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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自从张氏给父亲续弦嫁进门来,又有一双儿女后,便开始变着花样儿,耍尽心机地从她这里搜刮好处,这些年来,冯梦玉都数不清自己到底被其贪去了多少便宜。

而张氏则变本加厉的,先是离间他们父女的情感,又在其中耍弄心计,将她母亲的遗物搜刮到底,充补家用,而父亲就这样眼睁睁地纵容着张氏将她一个好好的嫡女,愣生生排挤到连寻常官宦人家里的庶女地位都不如的程度。

思及这些年历经过的委屈,冯梦玉手心握紧,愤愤地几乎颤抖起来。

她太渴望父亲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自己撑腰,回怼张氏的蛮不讲理,恃宠而骄。

然而,她得到的回应却只有冷冰冰的一句:“玉儿,你是大姐姐,合该向着弟弟妹妹一些的。”

声落,心头的一根弦,生生被勒断。

冯梦玉抬眼,眸光委屈至极,“在爹爹眼里,大概只小妹一个女儿吧。”

听得这话,冯远征明显不耐烦起来,“你这说的什么话!养你这么大,到头来反而只得埋怨!?”

“有没有偏颇您自己心里清楚……我与小妹,爹爹真的同样看待吗?明明都到了适龄婚嫁的年纪,你与大娘子却一心只为妹妹的前程考虑,何时有想过我?今日同样的,只大娘子一句话,爹爹就又心软的想把祖母遗物从我手里夺过去,以前受了委屈我都可一一忍下,但这镯子我今日绝不退让!”

说完,她将玉镯握紧,绝不会叫祖母的遗物被张氏霸占下,可没想到,正当她满心满眼都在戒备于张氏是否会动手硬抢时,她敬爱的爹爹却大步迈向前来,生生给了她一个耳光。

一道脆响,把她煽懵,而张氏则趁其不备,直接眼疾手快把玉镯拿到了手,之后还不忘目光嘲讽,得意一笑。

冯梦玉直愣愣看向自己亲父。

可冯远征却口吻冷冷:“最近府上有贵客在,你休要胡闹,还不快点回房间去反思,在这儿丢人现什么眼?”

“贵客……”

她一边强忍不住泪水,一边轻声喃出这两个字。

自母亲去后,她留在这世上便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只是幸而能得祖母疼爱与庇护,这才叫她勉强健康成人,直至三年前,祖母也病逝,眼下想想,这人世间还真没什么值得她继续留恋的。

甚至,就连与她只一面之缘的宁姑娘,都能善意放下芥蒂,原谅她的冒犯,可自己时时想要维护的亲人,却生生将她的心剜锄个稀烂。

很好……

抬手擦干眼泪,冯梦玉眼神已渐冷下,她现在只想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

地下密室,宁芙被人从木箱中放出,而后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被困了三日,她手臂因阴潮湿冷,当下已起了不少的红疹,除此之外,因几次受外力撞击缘故,她身上淤青不少,也全是那位女黑衣人的手笔。

宁芙一直不知这伙人的身份,更不明这女黑衣人究竟为何对自己常存敌意。

可就在今晚,那群黑衣人的头目终于肯以真面目视人,也解了宁芙长存心间的困惑。

他直接推门而入,站直睥睨,目光先定在她脸上,随即扫过她脖颈、肩头,还有手臂。

宁芙无力撑起身,只好倚着墙壁,艰难回视过去。

她见过此人,是被阿烬所忌惮不喜的东崇使君,他似乎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私密身份,宁芙仔细回想一番,记起阿烬曾说过的话,东崇使君同样也是东崇皇帝在外的私生子,不被正统所任,而已军师身份斡旋于朝堂。

她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近,心下不由一凛。

好在,他隔离两步站定,而后目光灼灼,弯唇启齿:“宁芙公主,真人果然同画像一样貌美,不对,真人应是更叫人魂牵。”

君子之面,轻佻口吻。

宁芙忍住心惊看着他,强作镇定模样地否道:“什么公主,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听不懂吗?你的画像在东崇朝堂,可谓传得人尽皆知。”

慕容肃冷意笑笑,原本英俊清秀的五官,此刻却在这烛光昏暗的密室里,显得格外森意恻恻。

他凑前一步,继续道,“那日大殿之上的惊鸿一瞥,我还真的以为,这世上会有面容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可之后,我派人一番打探才确认,雍岐尊主哪有一位这样倾城貌美的表妹,他倒美得紧,给自己得来一份大便宜,权势在手,美人在怀啊。”

宁芙不知他意欲何为,但可以确认的是,他绝对站在与阿烬对立的一方,于是戒备心腾然升起,她尽力忽略掉自己所处的危险环境,丝毫不愿自己在此刻露现胆怯,而致阿烬被人捉拿把柄。

她不愿自己成他的牵制。

于是依旧嘴硬不肯承认,“我不是宁什么公主,只是芳娘娘远房亲戚家的女儿,有籍有贯,不怕你查。倒是你,身为他国来使,竟敢如此无礼绑架官眷,你那雍岐的颜面当作什么?”

见宁芙犟着不肯配合,一旁的女黑衣人看不惯地上前言道:“君上,不如属下用些手段,来叫她松口。”

闻言,慕容肃目光警告地盯看过去,“紫菱,别再自作聪明。”

“君上!”

“我知道她身上的这些伤,都你干的好事,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若你之后再敢冒然替我作决,我不会顾念你跟随我多年的主仆之情。”

慕容肃敛神,移开目光,沉沉吩咐,“去备药膏。”

紫菱不情不愿地离开,而宁芙开始与他单独处于一间密室,只觉浑身的不自在。

尤其他目光太过大胆肆意,对她并不避讳地从上到下打量。

“大醴最受宠的五公主,何时受过这个委屈,放心,我命人帮你擦药,绝不叫公主白皙润嫩的皮肤留下丝毫疤痕。”

“……”

他像是认定她的身份,宁芙这回不再反驳,选择直接将其无视。

慕容肃的眼神则愈发强掠,他盯着她衣衫领口脱线的位置,似要好心帮她拢一拢。

宁芙见状一慌,凶巴巴地就要将他的手打掉。

“你放肆!”

慕容肃没再继续,只弯起唇角,开口揶揄她一时情急下的疏漏。

“对嘛,这才是公主殿下该有的姿态。”

“你离我远些。”宁芙瞪着他。

“公主为何对我就这般凶巴巴地不解风情,那日宴席之上,我看你与雍岐尊主眉目传情,可是温柔小意得很。”

慕容肃歪着头,这会儿忽的显出几分轻飘浪子模样,叫宁芙看着越发忐忑不安,生怕他会无礼。

“不过……五公主原本不是应该在西渝探亲,怎么会忽的出现在雍岐,你这样行踪不定,我们东崇那几位对殿下心生爱慕的皇子,可是要在大醴伤心扑空了。”

“我说了,你认错了人。”

慕容肃依旧笑得和善,伪装的和善,“还在否认。难道公主是被其强掳过来后,对其动心生了情?若真是如此,二皇子还真是要伤心欲绝。”

宁芙眸冷,抿唇不言。

见宁芙情绪始终不变,慕容肃的眼神忽的变得幽深。

离她咫尺之间,他存在感极强,同时眼神也十分掠人,“韩烬可以,那我行不行?都是庶子身份,我并不比他差多少,不如……公主跟我一道回东崇?”

“你离我远些!”

宁芙这次没了好脾气,一边声厉,一边用力向后去躲。

慕容肃不满她如此,很快蹙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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