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恣也很无奈,他觉得白咪可能今晚被晚会声吵得有点应激了。
不过今晚他也不是专门来看白咪的,就是为了问温寺儒几个问题,开玩笑一般的问:“你刚才说你没有女朋友,那你今天表演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你搞得我尹姐今晚要彻夜难眠了。”
旁边的假山水流声潺潺,草坪里虫鸣阵阵。
温寺儒眼里越发的柔和,闪烁着路灯的光,像星星一样:“那你呢,你会睡不着吗?”
“我我怎么会睡不着?”任以恣有点结巴,他又要说什么的时候,便被一通电话给打断了,他思绪混乱的本来要挂电话,看清电话是谁打来之后,知道挂了她的电话,这人也会继续不断的来骚扰他。
他给温寺儒递了一个眼神,还是无奈的接通了:“喂?”
路灯下,温寺儒盯着任以恣滑动的喉结上那颗红痣,要说的话,也咽了下去。
余敏贞在电话里面卖惨,说这个电话是风主任给她,她才能打过来了,哪有儿子屏蔽母亲电话的?
任以恣听着无动于衷,因为他根本就听不到他妈在说什么。
满脑子都是温寺儒刚才的话是几个意思?
如果温寺儒对他没有意思,他本来是想把自己喜欢上同性这件事情压抑在心底里,永远不说出来的,他的人生或许跟正常男人一样,考完高考上大学,然后好好工作,努力攒钱娶漂亮媳妇,生几个孩子,晚年儿孙绕膝下
他偷偷看向温寺儒,直男思维还是占了上来:男人不能生孩子,终归还是不行的,便把自己的想法狠狠的暂时压抑住了。
-
几天后的傍晚,任以恣受到宁义的微信:
【宁义:恣哥,你女儿得看好了,它今天来我们学校,我看到它受伤了。】
宁义是隔壁六职的学生,几年前被任以恣在群殴中救下,本来是个小豆芽的身材,如今已经是个壮汉了,还经常带任以恣一起去打拳健身,励志要成为一名拳击手。
现在的他是六职的混混头头之一,手下有一众小弟。
在六职,是没有校霸一说的,因为要是有人胆敢出来叫唤自己是六职校霸,便会受到其他帮派的挑衅,严重的会造成聚众斗殴。
任以恣看到宁义发来的消息,火急火燎的赶去了六职,他在草地上看到了白咪,见它被宁义照顾着。
他看了一下小家伙的身子,受了点皮外伤和惊吓,把白咪藏到草地深处后,他便跟宁义说:“谢了啊,兄弟,我请你出去吃饭,我们好久没有聚一起了。”
宁义应着好。
等到任以恣他们吃饭回来的时候,见一群混混围着白咪,还用烟头烫它,白咪的惨叫声传了好几百米!
任以恣一脚飞踹过去,跟宁义一起打这群人,宁义的小弟们很快收到消息,赶来支援他们。
人数差不多的情况下,有任以恣和宁义在的一方总是会赢。
諵凨 那群烫猫的人落荒而逃,小弟们也勾肩搭背的回去了。
任以恣坐在草地上,身上受的伤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眼里满是心痛的抱着白咪,安抚般摸着它的头。
宁义随手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的。
任以恣看着他的烟,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再低头看地上的烟头,立刻满脸不可置信的说:“宁义!是你组织他们那些扑街烫的白咪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 背叛
宁义低头,他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本来以为他会死不承认,没想到他坦然的开口道:“是啊,就是我。”
任以恣抱紧白咪,倏的站了起来。
宁义的小弟们见情况不对,也都围了上来,手中蠢蠢欲动,有的还亮出了家伙,准备拦着任以恣。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猫?要不是我当年救了你,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你这个两面三刀的扑街!”
宁义的小弟很快围了几个上来,架住了眼里似乎要喷火的任以恣。
任以恣在底层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打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架,哪是那么容易被人控制住的?
只见他抱着猫,两臂一振,动作迅猛的放倒了围着他的混混们。
不过,他也不会轻举妄动,现在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周围全是宁义的小弟们。
任以恣平时都是一副无所叼谓爱咋地咋地的样子,但他此刻面无表情的冷脸站在那里,背脊如立松,浑身散发着寒气,像极了那种十八层地狱里厮杀出来的活罗刹。
一个眼神睥睨过来,一般人都要吓得腿软,连带着他怀里的猫也是跟他如出一辙的凶狠样。
空气中似乎被抽光了氧气,宁义的小弟们也忍不住暗暗为自己捏一把汗,就怕下一秒任以恣会暴起。
宁义却没有看一眼任以恣,他大半张脸融入了深深的夜幕里,几乎要混为一体。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时间,他才缓缓道:“没错,是我要烫伤你的猫,是我背叛了你。因为我嫉妒她心里的人一直是你,她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从来都没有。”
宁义的目光终于看了过来,死死的钉向了任以恣的脸庞。
任以恣反应过来,他忍着脾气问:“她是指杭涟清吗?我早八百年就跟她分手了!你大可以去追她,我都跟她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猫?就因为它认识你不反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