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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男听了也是一楞,“韦参军?可是那个韦虎?嘶……此人居然被派来亲自守北镇?那王太尉真是奸猾,难怪能稳坐钓鱼台,这样只怕……”

南宫女冷哼,“哼!参军?御史中丞?区区一介书生!你们几个拿刀的在这畏首畏尾!真没卵子!到底是不是男人!什么韦虎韦猫的!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不肯降就宰了他啊!还要我教你们做事吗!啊!是不是还要给你们喂奶!孬种!”

被她这么骂,三人也是血涌上脸,面红耳赤。

牛校尉这武人更是按捺不住,砰得一拳拍散桌子,内外一众离国军士当即拔刀,冲进来围住,把那南宫女将骇了一跳,躲到副将身后。而外头天上那些南宫家的仙兵居然没有反应,等意识到不对劲想下来接应,已经被堵在外头干瞪眼了。

那南宫家的副将被身后的‘将军’往前推,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按着刀柄,盯着泛起杀心的校尉道,

“边洲北镇巡山卫校尉牛云光!我家公主虽然话有些难听,但道理却不错,大家都是刀头舔血,出来卖命搏个功名罢了!你有这几个弟兄跟着!到底是只想投诚,做一个带路的,领几个赏钱!还是为我军立下斩将先登之功,换一个出身!自己想清楚了吗!”

一众离国军士盯着自家校尉,都是一副管他鸟毛人,有个吩咐就乱刀砍上来的模样。

牛校尉被他们看着,血红着眼,瞪了那缩在后头,都不敢和他对视的南宫女将一眼,强忍下来,粗着气道,“好!我回去!斩了韦皋!把他的人头和北镇,都献出来给你们!”

然后牛校尉携一众亲兵,披上斗篷,沐雨而出,逆着来路,快马一路往东山方向去了。

那南宫女将缓了缓,也觉得刚才被对方气势骇住丢脸,甩手扇了副将一巴掌,“不许叫我公主!”

如此简单的接应给搞成这样,那副将也是无语,只好捂着脸,跟出去纵马回营。

李凡坐着看了一场戏,看看身边还在舔碗的李汤圆,“你长大了别学她,待人处世要讲礼貌,讲礼貌就有汤圆吃。不讲礼貌只有大耳瓜子吃,懂呗。”

“哦……”,看在汤圆的份上,李汤圆老老实实的点头答应了。

韦虎

吃个汤圆的工夫,旁观了这场大戏,李凡倒也没急着出手。

他对这些叛军也谈不上有啥愤恨的,说起来人也不过是从藩国投靠军阀,没啥好指摘的。什么牛校尉,王太尉的,更和他没啥关系,反倒是那韦参军,不,御史中丞,甚至如果没记错,好像是之前御史大夫文瑾的徒弟吧?这么算起来,这人可能还和墨竹山这边有点旧怨呢。

不过呢,因为这些叛逃的离国士兵并没有杀害客栈的店家小二,只是把他们赶到马棚里避祸。既然还有汤圆可以吃,李凡也就不和他们多计较了。

当然,也可能南宫家在这‘阴谋暗算’,却压根忘记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闲杂人等旁听,也是傻人有傻福,捡了一条命呢……

于是给李汤圆又吃了两碗汤圆,吃饱喝足,这货就把头一甩,流着哈喇子倒在筐里午睡了。

李凡也结了帐,看看小雨渐歇,把箩筐一背,一路沿着地上清晰可见的马蹄印,往桃花山东麓方向,跟着那些边洲叛军留下的痕迹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虽然南边南宫家大军旌旗连天,联营百里,貌似铜墙铁壁无懈可击的,但还是这些久驻边境的巡山卫,最清楚周围的地形,李凡沿着山间小道跟踪,从山脊下的密林栈道穿行,很快就绕过南边的大军,钻空子绕过重重军营岗哨了。

连那些斥候轻骑都没被察觉,李凡的跟脚自然更没人发现,直接就平平安安得过了桃花山地界,抵达离国了。

唉……你瞧瞧南宫家这种错漏百出的水平,不知地理也就罢了,人家都从你眼皮子底下穿过来了,居然都想不到多问一句的。这特么到底是怎么支撑这么多年不灭门的?难道傻一点真的有运气加成的吗?

离国北方边城首当其冲就是边洲北镇,这座军镇基本上和河北藩镇类似,属于屯军戍边的边防部队。

虽然宗藩有别,地方藩国的官名都乱七八糟的,十二国之主及各藩军阀的直属亲兵禁军,基本遵循多多益善的原则,能养多少养多少,杂号将军也是乱给。不过细分到地方藩镇卫所,军队基层的编制和组织模式,基本上十二国都是一脉相承,大同小异的。

比如三垣的四方宿卫七师,是每师五千户,千户长官为校尉。当然这个仙宫封的宿卫校尉,和那姓牛的巡山卫校尉可不是一回事。宿卫的校尉甚至是世袭的,往上是羽林郎,中郎将,甚至能封将军的。而地方藩国,手下有一千人的兵马,都可以自称校尉了。

因此离国的卫所编制也不是五千户,而是五千人,置一指挥使。大些的府城有五六个卫所,小些的边镇也有三四个卫,置一都护使,州郡又有府城关隘数座,置一节度使。

而且不同于宿卫那种兵农合一,开荒戍土的模式。离国是征募兵,田都是豪强地主的,根本无田可屯,但好歹近年离国富足,军备粮饷理论上还可以由朝廷统筹,地方支给。不过也免不了有吃空饷的,虚报兵额的,滥竽充数的,所以内地的卫所,看着账面上动辄十几二十万的大军,往往点卯的时候,能有个三成足员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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