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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后,乐栉更是盯着他喝养血汤,吃各类参汤补药,又耽误了他一个多时辰。

“我就说今日不便出来了,偏是不信,现下就累了吧?”看着额间淌汗,步履虚浮的景王,乐栉又不住地抱怨起来。

景王却不理他,只当他是夏蝉似的聒噪。

又至月中,摄魂蛊的真相看来又难探查出结果,但现下好不容易又有了线索,自然不能随意放过。

然而,他刚到禄法阁前,就被一面色清冷的白面书生拦住了去路,问他:“你是何人?可有御批,禄法阁除陛下、丞相与陆大人外,所有出入皆要御批。”

景王自然没有御批,只道:“我是梁景王,我有陛下口谕,大人可差人去陛下那儿问问。”

景王态度温和有礼,却不想焦本是有意为难于他:“抱歉,陛下口谕也没有用,王爷如要进去,还请取御批来。”

泼皮景王对峙耍无赖

乐栉眼看着景王吃瘪,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他家陛下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别说是进个什么地方,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也自有人给摘下来。

一个小小的不知道什么官,也敢出来摆脸色。所谓不可通融,不就是不把他家陛下放在眼里嘛。别说是不放在眼里了,他看是故意刁难。

思及此,本就因景王不顾身体出门不满的乐栉愈发不爽,颇有底气地向景王抱怨起来:“我就说今日别出来了,这下碰上找茬的了。”

此话一出,焦本的脸色都有些泛青。他本也是世家公子,与人交往、lt;a href= tart=_bnkgt;官场博弈即便是心有不满,互相之间也不过是言语有些影射,哪有如此与他说话的,更何况不过是个侍从。

同样被“以下犯上”的景王反而先是噗嗤”一笑,随后一点也不严厉地斥责乐栉,道:“乱说什么,大人不过是秉公办事。”

“秉公办事?你哪那么多事?”乐栉行至焦本跟前,将景王护在自己身后,又道,“都说了是奉了陛下口谕来的,难道你们陛下的口谕还没你说话管用?”

“强词夺理!胡说八道!”焦本倒也不是个酸腐书生,不至于被人几句话就呛住,反而反客为主道,“你说你陛下口谕,如何证明呢?你若无法证明,我即刻可将你拿下。”

禄法阁守卫森严,焦本此话一出,便有守卫围拢过来,只待焦本一声令下,就可将景王二人拿下。

乐栉不慌不忙,甚至有些手痒,还没抬手就被意料之中的景王按住了手臂,只听景王不疾不徐道:“大人要在门口拦着我二人也好,要将我二人拿下也好,总归派个人通禀一声?”

夏日已至,天上的日头便开始毒了起来。景王用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水,见那焦本浑然没有一点退让的神色,分明是一副偏要与他为难的模样,本来身体还没恢复,此番折腾已是吃力,索性身子一歪,直直地往下倒去。

“王爷!”乐栉身手敏捷地接住景王,本来带点故意挑衅的神色顿时凶狠起来,像刀剐似的狠狠瞥了焦本一眼,抱起景王就往禄法阁内走去。

乐栉此人,平时看着咋咋呼呼,颇有点不着调的意味,但一旦景王遇险,浑身的气场又很是阴沉吓人。

一时间,围拢在侧的守卫竟都不敢动手,眼睁睁地乐栉踢开禄法阁一层的大门。

“放肆!禄法阁圣地,岂是你等可以擅闯的?!来人,给我拿下!”焦本说完,那几个守卫终于动了动。

“陛下口谕,允许景王进禄法阁,谁敢动手?”乐栉好歹曾任过御林军副将,一声令下,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守卫不敢乱动。

“你们!”焦本无法,只得拂袖而去,匆匆赶往长门殿告状。

长门殿内,吴帝听了王英的通报,只问:“他来有何事?”

王英道:“据说是在禄法阁与景王起了冲突。”

王英一五一十地将焦本如何阻拦,乐栉如何对抗一事禀报给了吴帝。

“嗯。”吴帝神色平静,竟没从案前抬头,只说,“知道了。”

“还说”王英犹豫道,“景王在阁前晕倒了。”

王英战战兢兢地说完,果不其然看见吴帝抬起头来,神色不善地看着他。

王英被看得浑身发毛,半晌,才听见吴帝道:“你现在越发会说话了。”

王英惶恐至极,待要再解释,就听吴帝说道:“让他进来。”

耿直焦本告状反被罚

焦本用手帕将被烈日晒出的满头大汗擦干,才抬脚往长门殿进去。才走进几步,就被迎面的凉意浸了个寒战。

夏日的宫苑炎热难耐,长门殿却像个冰窟似的。

焦本小心瞧了瞧四周放满地冰块,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当今陛下自小便贪凉,登基后的夏日便也是这样在长门殿放满了冰块,谁来了都不禁要打个哆嗦。

有一日他与颜相一同在此议事,颜相便说夏日能用冰祛暑,但怕过犹不及,寒气侵害龙体。

陛下听了,沉吟一声,便命人撤了一半的冰。

此后几年,皆是那样的用量。

焦本有如福至心灵,隐隐有些预感,身上便愈发有些发冷。

“臣焦本见过陛下。”焦本膝盖刚碰到地上,便觉有如跪在冰天雪地之上,十足的寒气像是虫蚁一样缓缓地往身上攀爬着,没一会儿就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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