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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陆廷已死,陆荔手里拿着这样一个把柄,明融就算嫁过去了,也不能为家族争取什么。反倒会让明氏一族,彻底沦为陆荔上位的工具。

陆荔不会善待她,明氏更是会想办法直接除掉她让这桩丑闻随同婚事一起作罢,所以明融才会把主意打到桑窈头上来。

经此一事,谢韫就算是不想,也必须得在家中休养休养了。

大夫临走时还说不要劳累,但兴许是因为这件事,谢韫一下午都没怎么嫌下来,连陆荔都过来了一趟。

等到傍晚时,谢韫才从书房回来。

桑窈已经等他半天了。

才进门,桑窈便贴心的端出一盘小糕团,放在他面前,可以分辨出这次的形状是小蝴蝶。

而且看得出来,捏它们的人已经尽力了。

谢韫对此已经非常熟悉,他刚要抬手,少女便自己捏起一块放在了他嘴边。

谢韫动作顿了顿,然后咬了一口。

桑窈坐在他旁边,指尖碰到了他的唇,念叨道:“可能看起来不太像蝴蝶,但是……只能捏成这样子了。”

谢韫从善如流的道:“虽然不太好看,但很好吃。”

桑窈看向谢韫的手臂,他的手本来很好看,这次的的伤口一直蔓延到手腕,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谢韫其实很多办法可以不让她看,但此刻他就是这样随意的把受伤的手放在桌子上,一直未曾动过。

直到少女眼里的心疼明显到好像又要哭出来,他才道:“真的是小伤。”

桑窈心想,才不是。

不可能有人不怕疼的,这个人太爱装了,上药的时候她都要吓死了,可他只是稍稍蹙了蹙眉头,还有空笑她小花猫。

虽然净敛也说没事,可她一点伤也不想让谢韫受。

她甚至在想,如果今天没有朝他跑过去就好了,万一今天谢韫伤的不是手臂,而是别的地方又该怎么办。

谢韫问:“窈窈消气了吗?”

桑窈哪还顾得上这个,她道:“我没有生气。”

谢韫靠在椅背上,唇角勾了一下,缓缓道:“你昨天都不理我了,我今日在明华寺,可一直都在思索怎么哄你。”

“我不是想抢你的帕子,我只是很喜欢你的蝴蝶。”

“你又不给我,就且当我是恼羞成怒了吧。”

桑窈被他说的有几分不好意思,她道:“……可你以前没有说过喜欢蝴蝶。”

谢韫嗯了一声,他声音低缓,浮荡在悄悄夜色里。

“但喜欢你绣的蝴蝶。”

在他说前半句时,桑窈只觉得心脏好像被无形包裹,然后缓缓收紧,提到了半空,等他说完,她才渐渐松了口气。

她缓缓抬头看向谢韫,男人的脸庞依然俊美,其实他一直没变,疏淡又傲慢。

他这样子看别人时,这双眼睛里总是无甚情绪,平静,居高临下,沉默中有种等到宣判的压迫感。

一开始她总是会害怕。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只会紧张。

包括现在也是。

她想问一句,那你喜欢我吗?

可又突然觉得没有意义。

不管他回答是与不是,都改变不了现在。这个答案,他说与不说,其实没什么区别。

桑窈回身,把昨天晚上的蝴蝶帕子拿出来,道:“送给你。”

谢韫垂眸看着,静静不语。

再看一眼,他仍然很想要。

他道:“这个就算了,你下次给我绣别的蝴蝶。”

他说完,又道:“现在来吻我。”

桑窈听话的过去吻他,一开始谢韫还只是坐在那里没怎么动,但很快,桑窈就被抱了起来,他把她放在了案桌上。

桑窈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去看他的手,谢韫低声道:“不影响。”

桑窈还是不愿意,她挣扎着坐起身来,谨遵医嘱:“太夫说了,不能劳累。”

谢韫:“……”

少女衣襟凌乱,露出一片雪白,他看着她在他面前整理衣裳,很快,那颗小痣就被盖住了。

谢韫按住她的手,盯着她道:“窈窈,我有一个办法。”

桑窈:“啊?”

谢韫拉着她上了床,他把自己那只受了伤的手臂放在桑窈面前很明显的位置,然后低声道:“其实我很早前,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一直没有送给你。”

桑窈道:“什么?”

谢韫指了指博古柜,桑窈走了过去,然后抽出一个扁平的木匣。

在谢韫的注视下,她缓缓打开,入眼是一片璀璨,蓝色的宝石点缀在细链上,有些繁复。

桑窈没见过这样繁复的链子,她不确定道:“这是……项链?”

谢韫面色不改,道:“是衣服。”

细语

桑窈开始重新审视手里的项链。

银制的链条很细,嵌有珍珠,蓝色宝石缀在链条上,于烛火下闪着柔光,华美至极。

木匣很大,此物摊在上面,倘若它是个项链,那它着实有点复杂,很难戴下。

但它若是件衣裳……

很显然,它跟衣裳是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

桑窈捏起它,回头看着谢韫,重复道:“你说这是什么?”

他重复:“是衣服。”

桑窈蹙起眉头,目光重新回到这东西上面,她随便摆弄了一下,全然看不出来是怎么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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