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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韦斯特医生看来,”格雷斯答道,“毒液可能不是被蛇咬,而是通过其他方式进入罗利·卡迈克尔体内。”

“其他方式?”

“韦斯特说,只有另外一种方式能致命,那就是通过注射。卡迈克尔是糖尿病患者,对胰岛素很有依赖性,每天注射四次。他亲爱的新娘会不会用蛇毒替换了他的胰岛素呢?考虑到她过去非常有趣的身份,我们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乔迪·本特利拥有众多身份,她差点就成了乔迪·克莱因,但她的未婚夫在法国库尔舍维勒滑雪胜地坠崖而死。之后她跟罗利·卡迈克尔结婚,婚后几天丈夫就死亡。有趣的是,乔迪·本特利的第一任丈夫克里斯托弗多年前也是因为锯鳞蝰蛇咬伤而死的。”他停下来,喝了一口咖啡。

“她似乎很擅长编造虚假身份。我告知助理警察局长皮威,虽然我们目前调动大量资源查找她,但还是不知道这个异常聪明又十分危险的女人的下落。我们只知道她使用一个邮件待取的地址,已经要求那里的人在她下次露面时通知我们,但他们不愿意合作,这并不奇怪。而且我们也无法在那儿安装监控,看看她是否出现。我们能做的是密切注意那个地址外面街道上的监控摄像头,但这项任务艰巨。我们也没有收到她的来电,所以米歇尔·韦伯斯代尔没能与她会面。

“目前我们有两个问题。第一是要赶在她物色到下一任丈夫——很可能也是受害者——之前逮住这个女人。第二是迄今为止所有对她的不利证据在很大程度上都是间接证据,我们逮捕她还需要更加可靠的证据。”

简报会结束后,他让塔尼娅·凯尔和刚从里昂返回的格伦·布兰森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几分钟后,三人围坐在办公桌旁,罗伊说:“如果猜测没错的话,乔迪·卡迈克尔专门针对有钱的老年男子下手,我提议我们不妨安排符合此模式的一个人,为其精心设计一个背景。一个不为人知的退休大富豪,丧妻多年,患有不治之症,返回布赖顿安度晚年。我们可以利用社交媒体散布虚假背景,说他是个有钱的慈善家。我正在考虑和当地报纸合作,特别是《阿格斯报》,还有《布赖顿—霍夫独立报》《苏塞克斯中部时报》《苏塞克斯快报》,让它们刊登特写文章。我们也考虑让苏塞克斯电台、阿尔比恩罗尔电台、莱特斯特电视台采访他,谈谈他曾经多么渴望参加家乡足球队比赛;他选择回到布赖顿度过余生,又为这座城市增添了多少荣光,等等。”

“长官,可是有个问题,”塔尼娅说,“任何人在社交媒体上都查不到他的历史记录呀。”

格雷斯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塔尼娅。这个问题我与伦敦警察局金融犯罪科的总警司和苏格兰场反欺诈局的局长都讨论过。”他笑了笑,“他们先人一步,早就预料到了这些问题。几乎从所谓的‘社交媒体’出现开始,他们就有所准备。首先在yspace、facebook、itter以及stagra、pterest、snapchat等上面传播并创建假身份,然后给身份起个名字就行了。就是一个丧妻隐居的大富豪,决定身后把大部分财产捐给慈善机构。”

“我的天,太聪明了!”格伦说。

“我觉得也是,”罗伊·格雷斯说,“大多数警察都在不停地抓坏蛋。很高兴我们还有一批富有远见的同行,时不时让我们赶在前面,想想真好。伦敦警察局金融犯罪科已经派了一名警探,今天就过来给我们提建议。”

“长官,你有没有想好让谁去当卧底?”塔尼娅问。

“还没有,”他回答,“萨里和苏塞克斯重案组会跟秘密警务处联系,以确定该领域内训练有素的合适人选。事实上,有史以来这个问题管理得当,并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的真面目。通常的程序是启用非本地区的警探,但有时也不一定。”

“相关警员有什么风险吗?”塔尼娅·凯尔问。

“这个问题我们在进行全面风险评估时必须考虑到,”格雷斯说,“不过我们当警察的每一天都在承担风险,不是吗?我们努力让城市更安全。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全体警务人员在某个时刻都会冒险。我从没见过一个优秀的警察,没有在某个时间遭遇过生命危险。假如哪一天我们不愿意这么做了,那也该辞职改行了。”

凯尔和布兰森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3月11日,星期三

会议结束后,罗伊·格雷斯打电话给秘密警务处的联络官玛吉·布里奇曼。

他把具体要求告诉了她。他急需一名男警官来扮演一个60多岁、身患绝症、熟悉当地情况的富翁。

布里奇曼不慌不忙,好像一整天都在处理此类要求,说她会查一下,过后打电话回复他。

几分钟后,帕特·拉尼根从纽约打来电话。

“嘿,朋友!我又查到了图斯的一些别名。试试詹姆斯·比姆和乔治·迪克尔。”

“这些难道不是美国威士忌酒厂的名字吗?”格雷斯问。

“你说对了。图斯还真有幽默感,让我们都很吃惊。”

假名字这么多,格雷斯思忖着是否该把“蜘蛛行动”改为“别名行动”。一结束通话,他就把该信息通知了重案组成员。

10分钟后,一位名叫康斯特布尔·巴兰坦的警员从海滨酒店前台打来电话,说查到407房间的客人名叫乔治·迪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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