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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故事01

 

他说他想跟我说一个故事,要我听完之後不可以问任何问题,也不用发表任何感想,不需要安慰他或责备他。只要听完。

我觉得奇怪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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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有过一个孩子。

在采希的子g0ng里,活了快要两个月。

那一年我才只有二十五岁,刚成为一个社会新鲜人不久,可是我已经要做爸爸了。应该说,差一点做爸爸。

而她,才二十三岁,我当然没有准备好,我们都还没准备好。不过,我们知道的时候并没有震惊,没有害怕,没有逃避。我们都是开心的,满心期待迎接这个新生命的。

我们紧张兮兮地问了医生一大堆问题,医生是个和我妈妈年纪相仿的温柔的阿姨,她起初很讶异我们的反应,後来,很欣慰地开始教我们应该要注意什麽。离开诊间之前,医生轻轻握住了采希的手,告诉她,「你很幸运,遇到了这样一个男人,他原本只是男孩,但这一刻,他已经是男人了。」然後回头看着我,说她希望我可以一直这麽勇敢且温柔,永远保护采希。

我说,我会的。我真的以为我会。

我们迫不及待买了好多婴儿用品,n嘴、n瓶、尿布、摇铃,甚至婴儿床,我告诉采希,帮宝宝布置房间,等同於为我们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我想给她一个家。

她从来没有一个家。

「我应该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是吗?」她在我怀里,轻声地问。

「不,你不是,我才是那个最幸福的人。」

她笑了。

这不是甜言蜜语,这是真心话,我真的觉得遇见采希,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情,只要可以看见她笑,我就觉得多麽幸福。

妈知道采希怀孕的事,没表示太多意见,没有告诉我她是开心或不开心,只是,开始每天往我们的住处送一锅补汤。

我知道即使她一直质疑采希到底是不是好nv孩,一直认为我们的发展太快太早,可是她还是关心采希的,因为她知道,采希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而我对妈而言,是她的唯一。我所看重的,她一向不会轻忽。

但是她仍然没有接受采希,所以她总是把补汤放下就走,不会跟采希多说一句话。即使采希开口了,她也不会回答。

我要采希别想太多,「她就是嘴y心软,她的ai都在这一锅锅汤里了。」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她心里不好受。」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你的好,那时候,她就不担心我们了。」

「我希望我们的家,能包括你妈妈,那是你最重要的人,对我也一样重要。」

从小采希没有家人,而我的家人只有妈妈,我们都没有感受过一般人「家」的意义,却知道「家」有多麽重要。或许从未得到完整的,才会更渴望。

不只渴望拥有,也渴望给予。

产检的时候,医生问采希的身t状况如何,采希坦承自己身t一直不太好,没有什麽病,可是b较虚弱,容易感冒、头痛、胃痛的。医生要她多照顾好身t,才有办法孕育出健康的宝宝。

我揽住她,听见她坚定地说,会为了宝宝更努力活着。

离开医院之後,我们去吃了牛排,我说采希太瘦了,应该多吃点才好。

她平常总是剩一堆r0u要我帮她吃,可是现在为了宝宝,真的一口一口吃着,然後得意地对我笑,「你看,我有在帮宝宝储备t力,宝宝一定会长得白白胖胖,又健康又可ai。」

「当然,一定会。」

平淡的日子伴随着期待,每一天都闪闪发亮。

我却不知道,原来光芒是可能一瞬间熄灭的。

我以为妈约采希单独出门逛街,是关系要走上坡的一个开始,却没想到那是我们感情的考验。不,不能说是考验,因为根本没有给我一丁点机会做任何努力,幸福就像泡泡一样,啵,破了。

很晚的时候采希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但没有想太多,毕竟她跟妈在一起。

可是,到了十一点多,还没消没息,传了讯息也没有回,我开始有一点点紧张。打电话给妈的时候,她听起来像是睡了,有一点鼻音。

「我们八点多就分开了,她说不需要我送她回去。」

「八点多?现在已经过了三小时,采希还没回来啊。」

「那你打给她才对,打给我,我也不晓得。」

「妈,采希跟你出去,现在不见了,你怎麽能一点也不着急?」

电话那头妈听起来有点生气了,「她说她要回去了,却没回去,或许是去哪里了我怎麽晓得?大半夜的被你的电话吵醒,你说,我该着急什麽?」

「抱歉,我没想到你睡了,我再联络看看吧,晚安。」

我几乎要急哭了,采希还有哪里能去呢?她不可能不回家啊,除非她遇到了什麽意外,可是我连想都不敢想,她可能出任何事的念头我都不敢停留太久。

我打了又打,她的电话从无人接听到关机,恐怕是被我打到没电了。

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警察单位是不受理的,我只能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乱绕,心脏揪得好紧,眼泪乾了又sh、sh了又乾。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感到这麽无助。

天亮的不知道几点,我瘫坐在不知名的公园。

手机响了,是没有显示号码的来电,我却知道是采希,我赶快接起来。

「采希?」

那头沉默了片刻,只听到一阵紊乱的呼x1声,然後是采希。「对不起……」

「采希你在哪?」

「对不起……」

「采希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对不起……」她重复着这三个字,却越来越颤抖,我听见她在哭。

「你别说对不起,你怎麽了?你慢慢告诉我,或者,或者我先去找你,好吗?」

「不要,不要找我。」

「为什麽?」方才听到她的声音,尽管在哭,我却还能有一丝安心。可是现在,她这句话让我觉得整个状况都不妙了。我很害怕,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我却真的非常害怕。

她深深x1了一口气,很深很深,我似乎听见了她在努力鼓足自己的勇气。然後我听见她轻轻地告诉我,「孩子没了。」

我脑袋先是一片空白,但我很快冷静下来,因为我知道,只要采希没事,一切就没事。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可是,听我说,采希,只要你好好的,什麽都先别担心。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好吗?」

她突然崩溃大哭,「不好,一点都不好啊,怎麽会我好好的就不用担心呢?我怎麽会好好的呢?什麽都没了,我们,什麽都没了,我再也不能见你,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失去所有我们的一切了。」

采希一直都是个冷静又温和的人,我不曾听过她一口气说这麽多话,不曾听过她用这种语气说话。她发抖得很厉害。

「你先让我找到你,陪在你身边好吗?」

「都结束了,我不能再见你,孩子是我选择拿掉的,而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後的结局。」然後她挂上电话,消失在我的世界。

我的脑袋轰地一片空白。

为什麽采希说孩子是她拿掉的?

我以为,是发生了什麽意外所以孩子没了,让采希大受打击。可是为什麽?为什麽她说这是她的选择?为什麽,她说她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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