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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雾蓝

 

从外面走进来。

风荷早起时去挽夏房里喊了两声,但她睡得酣熟,连眼睛都没睁开。风荷怕师父等久了,便没再叫她,与关遥一道先去了医馆。

挽夏起身的时候问nv郎怎么还没起,挽月一脸无奈,看傻子似的睨着她:“都日上三竿了,你说nv郎起来没有。”

挽夏心虚地坐回了妆镜前挽起了头发,换了衣裳后直奔絮子街而去,到那里时离早晨风荷出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她知道定是自己睡得太shunv郎没叫起来,于是打算来一手恶人先告状,哪知道一推开门,就瞧见昨天那个男子和nv郎坐着依偎在一处……

“啊啊啊你在g什么啊登徒子!你快给我离nv郎远些!”

昨日还被他瞪了一眼,挽夏更不能忍这闲气了,冲上去就拽着他的后领往后扯。

显然她这点子力气是拽不动卫漪的,不过卫漪为了让她松手,自己往后退了退,冷冷地看她一眼。

“你又瞪我!”

挽夏连忙向风荷告状:“nv郎我没看错,他是真的瞪我了,那眼神就像村口的恶狗一样,巴不得把我咬si呢!”

风荷听着挽夏振振有词的指控,也不知如何是好了,眨着烟灰se的眸子弱弱道:“真的吗?”

“nv郎。”

卫漪却并不为自己辩解,只轻轻地唤她,声音b任何时候都更委屈和柔软。

“nv郎你要为我做主!”

一个柔弱可怜,一个盛气凌人,风荷很难想象卫漪是如何欺负的挽夏,咬了下软红的唇瓣,温吞道:“你要我怎样做主?”

“自然是把他赶得远远的,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风荷无奈,只得侧过脸对着卫漪,佯作严肃道:“你莫要再欺负挽夏了,不然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私下里却是把手悄悄背到身后,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腰。

卫漪的腰是一处极为敏感的地方,让她这般轻羽似的一r0u,霎时一阵su麻,脸上染上石榴汁一般的绯se,他低低应道:“嗯。我不会。”

挽夏一开始还很满意,但是见他低着头,像话本子里害羞的姑娘似的,而nv郎则是对着他的方向,目光柔软,眉眼噙笑。

忽地福至心灵,想起nv郎从前念的那首《孔雀东南飞》,其中有一句:“郎情似酒热,妾意如丝柔。”

nv郎呀nv郎!

挽夏大恸,她读过那么多话本子,怎会看不明白现下是怎样的场景。

这狐媚子在g引你呀。

她自知勘破了真相,卫漪那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便倒竖冷眉瞪过去。

临近晌午,医馆来看诊的病人逐渐多了起来,关祺淙一人不免吃力,风荷便也过去帮着诊脉了。

来她这里的多是一些年岁小些的姑娘和夫人,不喜欢男大夫看诊的,也有几个是看清了卫漪的容se,因而暗生情愫,诊脉时总偷偷往他那里看。

其中就有个穿绿衫子的年轻姑娘,家中是行商的,胆大心细,不似别的姑娘忸怩害羞。

她见那男子穿得朴素,又极听这位小大夫的话,心里猜测着他是主人家雇来帮工的小厮。

虽说身份与她不甚相配,但他生得实在漂亮,便是最后不能成就鸳侣良缘,谈上一场风花雪月也是好的。

于是她便提着裙摆,款款行至风荷身前。

“小妹妹看着样貌青稚,如今芳龄几何了?怎么这般年纪就有如此医术。”

风荷怎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只知道说话的是个温柔的姐姐,和挽月似的,顿时对她心生好感。

仰着脸和她玩笑道:“我一出生师父便把我带到这医馆来了,我今年十六,当大夫快十七年了。”

“妹妹好生有趣,我姓江,名叫敏之,不知妹妹的名字是哪几个字?家住何处?还请妹妹莫怪我叨扰,我与妹妹一见如故,很想交个朋友呢。”

这位姐姐说话曼声细语,像河畔窈窕的柳枝似的,风荷听得心里也欢喜。

“我叫关风荷,家住絮子街金鱼巷。”

江敏之微讶,“这倒巧了,我家离金鱼巷不远,只隔了三四个街口,待日后得了空,我定去关妹妹家中拜访。”

“嗯。”风荷点点头。

“江姐姐来这里,可是身子有不适之处?我且给你把把脉。”

江敏之坐下,把手搁在了把脉用的小枕上。她腕如凝霜,又戴了翡翠的细镯、錾花银戒指,像只华贵优雅的猫儿。

“最近也不知是怎的,总觉倦怠无力,心悸易惊。”

风荷仔细地把了脉,认真道:“姐姐近日可是劳累过度了?《灵枢经》中说,‘神劳则魂魄散,志意乱’,神魂劳累则易损及脾胃,使水谷jg华失运,中气升降失常。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棘手的病症,我与姐姐写个方子,不日便能见效的。”

风荷把纸笔递给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眼睛不好,这方子还得姐姐自己来写。”

“取生地h十斤,捣绞取汁。汉椒三两,去目及闭口,微炒去汗。附子三两,pa0裂,去脐皮。研作细末,入生地h汁中,以慢火渐熬成煎,每于食前以温酒调下半匙便可。”

这方子名叫补益地h煎,出自《太平圣惠方》中,主治五牢六极七伤。

风荷每说一句都要停顿许久,待她缓缓说完,江敏之手中地笔也放下了,笑道:“多谢关妹妹。”

“妹妹说得很对,近日确实是牢累了些,如意坊的生意太忙,每日看账本要看到夜里,眼睛也酸得厉害。”

那张药方搁在了桌上,葱白似的食指在半g的墨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姐姐是如意坊的老板?”

风荷惊呼。

如意坊可是江宁城中生意最好的首饰铺子了,首饰制作的工艺繁复,用的宝石珍珠亦是品质上佳,但是价格贵了些,只在过年的时候,她和挽夏挽月才会去那里一人挑个簪子类的小件戴上。

“嗯。妹妹也喜欢如意坊的首饰吗?那我送几样新的款式给妹妹可好?”

“不用不用。”风荷连忙摆手拒绝,如意坊的首饰那么贵,哪里好意思要呀。

“才说了想与妹妹交个朋友,妹妹这般生分倒是让我伤心呢。”

见风荷犹豫,江敏之接着道:“我知道太贵重的不合适,妹妹放心,只挑些小巧jg致的物件,略算作姐姐的一点心意。”

“那……”风荷怯怯地伸出一根食指,“就只要一个好了。”

江敏之被她这小兔子似的神态逗笑了。

原本只是想打听打听那男子的身世,不成想这小妹妹这样可ai,倒是让她多了几分真心。

至于旁的……

还不急。

风荷打小就是个玩心重的nv郎,嘴上说着要认认真真地教卫漪药理,却总忍不住想逗他玩儿。

她主动提出教他背诵《内经》,道:“我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

卫漪照做。

她却捂着嘴笑起来,“不对不对!你要像私塾里的小学生那样,摇头晃脑地背,这样才记得清楚。”

“可以……不这样吗?”卫漪有点为难。

“不能。”

卫漪闭上眼睛,忍着尴尬准备乖乖照做,风荷却大笑着按住他的肩,“别晃别晃,我逗你玩的,怎么这么听我的话呀?”

两人正玩闹着,上回的绿衫子姑娘江敏之又来了。

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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