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曦玄记在心上。
奉瑾帝姬进大殿之后,谢歧还看了她好几眼。
奉瑾帝姬的表情自然也没有逃过冷曦玄的法眼。
“像,他太像了。”奉瑾帝姬被冻得浑身发抖,她嘴里吐出一口白雾,哆哆嗦嗦道:“看到他的一刹那,我以为主人复活的血衣魔君跑出来了。”
她差点尖叫出声。
“你口中的魔君和主人是谁?”冷曦玄的话刚问出口,只觉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
他忙抬手凝出结界挡住奉瑾帝姬自爆金丹带来的伤害。
“轰隆隆——”
刺目的白光爆炸,震耳欲聋的响声直冲云霄,狂暴的灵力将整个奉天台毁去大半。
另一边。
谢歧终于在弱水水底找到了被困在湖底昏迷不醒的江怀玉。
他割断缠绕江怀玉脚踝的水草正欲离开。
这时候。
一阵带着强悍灵力的白光洒满天空,照亮了黑如墨的湖底。
谢歧看到了一排排被水草缠绕脚踝的人。
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个湖底。
他们长着与谢歧一模一样的面孔。
整个湖底都是‘谢歧’。
白光一闪而过。
湖底的‘谢歧们’纷纷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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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血衣魔君,那我是谁?
“我是血衣魔君。”
“滚!我才是血衣魔君!”
“你们都是赝品,本座才是最正宗的血衣魔君!带血的那种!你们身上都没有血!你们没有我狠!我才是最最最正宗的魔君!”
“呵,本座复活之日,必定血洗修仙界,碾碎邪道,踏碎人间山河,天上地下,唯吾独尊!”
“你们都不是血衣魔君,我才是!”
弱水中,‘谢歧们’纷纷张开嘴,争吵着自己才是真正的血衣魔君,其它都是复活的废料,都是脑残,都是垃圾,都是失败品。
谢歧:“”
你们是血衣魔君,那我是谁?
他把江怀玉拉到自己的结界里,以免少年被弱水淹死。
说来也奇怪。
这些怪物竟然能在水里自由说话,还能传声。
谢歧寻了最近一只观察。
‘谢歧’脸色惨白,血色双目怒目圆睁。
他赤裸着身体,身上布满黑色或者红色的妖异纹路。
哪怕泡在弱水里,也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药味和腐臭味道。
他又看了看附近被水草束缚脚踝的‘谢歧们’,发现他们除了脸一模一样,身形高矮胖瘦各不相同,都是青壮年男子。
谢歧暗道:“这半年白玉京失踪的人都在这儿?”
那日他和冷曦玄看到奉瑾帝姬采阳补阴之后,让人沉尸弱水,多多少少猜到了白玉京失踪的的那些人在哪儿。
当初,他和冷曦玄没有进入水底,自然没有看到这一幕。
“辛瑜刻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是想让我看到这一幕?”谢歧无声道:“离开弱水之后可以把她抓出来问问。”
湖底莫名其妙出现那么多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别说别人。
就是谢歧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
也不知道是哪路妖魔鬼怪在复活自己。
想着想着,谢歧发现江怀玉憋得快喘不过气了,他拿出冷曦玄的冰晶,轻轻捏碎。
他现在的修为是金丹境。
靠自己脱离弱水也不是不可能,却要消耗大量灵力。
谢歧尝过失去灵力腹背受敌的苦。
有免费的劳力在,谢歧一点都不客气。
晶莹剔透的冰晶碎裂,莹白的灵光从谢歧指尖逸散开来,像白色的星星照亮整个湖底,围绕在他身边,凝结出一个冰霜结界,抵挡一切危险。
“也不知是谁把江怀玉拉下来的。”谢歧蹙眉。
忽然,他察觉到水波流动。
谢歧抬眸看到那些叽叽喳喳吵着自己才是血统最纯正的血衣魔君的‘谢歧们’突然停止吵闹,齐刷刷望向他。
一双双或清晰或模糊的脸对准他。
“哈哈”谢歧微微一笑:“我也是血衣魔君。”
最正宗的那种。
‘谢歧们’直勾勾的盯着谢歧,他们不约而同张开嘴。
一声声刺耳狂躁的呓语化作洪流扎进他的耳里,化作一只只巨手在脑子里搅拌,他脑袋一阵一阵抽痛。
平静无波的弱水像是煮沸的开水瞬间沸腾起来。
他捂住剧痛的脑袋,目光落在脚底突然出现的奇怪阵法上。
“嘭!”
黑红交织的光芒大绽,缠绕‘谢歧们’的水草脱落,变成一根根锐利的长矛刺向谢歧。
“阴阳双仪阵。”看到魔气肆意的阵法,谢歧愣了下,他嗅到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冷冷道:“画虎不成反类犬,学得四不像,什么玩意儿。”
“嘭嘭嘭——”
水草和‘谢歧们’不约而同冲向结界,敲得砰砰作响。
尖锐的指甲划在透明的结界上,弄出令人心脏发紧的尖叫声。
这些怪物力量十分强横,只要被碰到,非死即伤。
“班门弄斧。”若是换一个人来恐怕拿这么邪门儿的阵法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