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有了读心术
宴会结束后,虞秋秋和身边的丫鬟是徒步走回去的。“郎君这也太过分了他怎么能一辆马车都不给您留呢还让您走路回去”丫鬟愤愤不平地抱怨,气得跺脚“您刚是没看见,那些夫人都在笑话您呢”虞秋秋拖着步子,怨气冲天,声音多少带出了点情绪,语调幽幽“是啊,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丫鬟陡然一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跳出来了,这毛骨悚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震惊地看向她家夫人,却见她家夫人眼泪蓄了满框,将落未落,可怜极了“绿枝,我的脚好像起水泡了,好痛啊”绿枝立马将方才的异样感觉抛到了九霄云外,整个人心疼得不行,将虞秋秋小心翼翼扶坐到路边的茶摊,继续骂骂咧咧郎君不干人事。水泡多疼呀,明知道夫人身娇体弱,郎君居然舍得“估摸着还得走一刻多钟,奴婢背您吧。”绿枝自告奋勇地提议道。虞秋秋抿唇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歇一会就好了,你走这么久也累了。”呜呜呜呜呜,绿枝瘪着嘴,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她家夫人今天真的好坚强,放往常早就哭得伤心欲绝稀里哗啦了,今天居然把眼泪给憋回去了,难道这就是苦难让人成长吗这也太令人心碎了,呜呜呜呜呜虞秋秋坐不住了,握拳率先起身迈步“走吧,晚了夫君该担心了。”该死,泪腺没有人家发达,哭不出来看着虞秋秋微颤的背影,绿枝哭得更汹涌了,郎君那般心如铁石的人,怎么可能会担心夫人啊。都是自我安慰,强撑罢了绿枝没忍住,又暗地里咒骂了郎君一百遍但是,令两人没想到的是,等她俩踏回府里时,府上居然有太医候着。太医拿出脉枕,目带怜悯“褚大人让微臣给夫人看看。”绿枝一整个愣住,怎么回事,骂早了主仆二人面面相觑,狗男人居然良心未泯最后,虞秋秋受宠若惊地将手搭了上去,太医给她的手腕盖了张帕子,沉眉闭目,把得阵仗相当严肃。虞秋秋几番欲言又止,她脚上有几个水泡,这把脉能把出来良久,太医收回手,又看了看她的瞳仁,询问了许多常识性的问题,最后,纳了闷地小声嘀咕“奇怪,这脑子没毛病啊。”虞秋秋嘴角抽了抽,那狗男人该不会是让太医来给她看脑子的吧他脑子才有病他上下八百辈子全都脑子有病从太医那里要了点包扎的纱布和涂伤口的药膏,虞秋秋就让人送客了。“郎君这是什么意思啊”绿枝一头雾水地咕哝着。关心了又好像没关心的,请了太医,最后拿药还得夫人自己问,就跟那挠痒却半天挠不对地方似的,真是急死她了,郎君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会犯这样浅显的错误绿枝蹲床边给虞秋秋的脚挑水泡抹药包扎,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怎么也想不明白,仿佛她的脑袋也一并给缠住了。床上的美人呼吸绵长,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侧趴着睡着了,难怪刚才她抹药的时候也没听夫人喊痛。绿枝将用剩的一应物什收进小箱子,俯身牵来床里侧的薄被替虞秋秋盖上,现在虽已入夏,但早晚还是会有些凉。夫人睡着时,侧颜有一种挺立的纤薄感,像是山尖上最早迎接日出的那一捧雪花,总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化掉的感觉,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却又唯恐手心的温度伤了她,是极惹人怜爱的长相,这世间,大抵只有郎君日日睹着这幅容颜还能够不为所动。看着夫人连睡着都微拧着的眉心,绿枝伸手轻轻替她抚平,满腔的心疼快要溢出胸膛,夫人今天应该是累坏了吧,她得去吩咐厨娘给夫人做些好吃的补补,她家夫人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关门的声音很轻很轻,离开之人的脚步也处处透着小心翼翼,但虞秋秋还是听见了。几乎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便睁开了眼,一双墨瞳古井无波,哪有半点刚睡醒的朦胧,连周身那浑然天成的易碎感,也好似被这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神给吞没了。按照剧情,你今天应该被长乐郡主污蔑,然后被逼着在宴会上当众跪地道歉,男主被人引来目睹这一切,对你彻底失望,任你如何哭求挽留、申诉辩解也仍旧无济于事,然后在不久的将来给你一封休书。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避开了这段剧情,到时候你就可以彻底醒悟黑化了系统很生气。虞秋秋却不以为然“没有人比我更懂黑化。”系统“所以”虞秋秋语调无波,却自有一番不容置疑的笃定,“现在还远远不到黑化的时候。”系统她在说什么男主在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休了槽糠之妻,此时不黑化,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虞秋秋唇角弯了弯,并不打算解释。一个人若是根本就不在意你,那么你的报复,能对他造成的不过就是些低端伤害罢了,这怎么能是黑化呢他得爱她呀,被自己所爱之人背刺折磨,那才是最痛的。廷尉司。
褚晏手里拿着一卷案宗,怔怔出神。他听到的是虞秋秋的心声“大人,大人”手下汇报了半天却不见人回应,没忍住唤了几声,他这位上司平日里处事果决,雷地风行,今日却不知怎么了,参加了个午宴回来后就心不在焉的。“大人要不要休息一下”手下关心问道。褚晏揉了揉眉心,神思回笼“不用。”匪夷所思也好,怪力乱神也罢,总归一弱女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实是没必要为此浪费心神。至于她脑子里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今日的教训,也足够她安静一阵了。“刚说到哪了”褚晏正色问道。手下将手里的案件调查进度再次复述了一遍几日后,寒钟寺。因为案子牵扯到了件陈年旧案,他有些细节要询问住持,便私下带了个随从前来。谁料刚到山脚,就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她站在路边,脚下时不时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虽然带着幕篱,但是那背影,化成灰他都认识。褚晏牵着缰绳的手无声攥紧,嘴角溢出冷哼。这女人为了接近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跟踪他看来,上次罚她走回府,还不够让她长记性。褚晏射去寒芒,虞秋秋似有所觉,两人透着层薄纱目光相接,虞秋秋顿了一下,忽地攥紧了幕篱,背过身去。褚晏冷笑,满目讥讽,这是在掩耳盗铃“狗男人应该认出我了吧”“不太确定,再让他看看,万一他眼神不好呢”“我这人行事向来不喜欢遮遮掩掩,可不能做那无名之辈。”褚晏皱起眉头,忽然感觉有点跟不上思路,这女人想干什么只见虞秋秋转过身,边朝他的方向走来,边状似不经意地拂开了一下幕篱,露出半张脸,粉唇微抿着,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像是在强忍怒气不让嘴角下压,又或是抑制即将溢出的笑意,一副模棱两可的表情。褚晏想也没想便觉着是后者,轻嗤了一声,还当她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原是想和他装偶遇。他甚至都能预料到她待会儿的表情,先是假装惊讶,然后不可置信地浮上喜色,再身侧荡起一阵微风,虞秋秋目不斜视与他擦肩而过。“看清了就赶紧上你的山,你妹妹给我通风报信,我总得来表表态。”“啧啧啧,白月光都看破红尘落发为尼了,狗男人居然还要上赶着去纠缠,咋的,还想强取豪夺搁这演霸道廷尉俏尼姑呢”“真是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你对我爱答不理,人家又对你爱答不理,这难不成就是所谓的舔狗守恒定律”褚晏有片刻的怔愣,连蒙带猜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后,脸色瞬间难看至极。这女人怕不是得了有臆想症,瑶儿如今在夫家为其丈夫守孝,足不出户,如何知道他的行踪还有,什么白月光、霸道廷尉俏尼姑简直不可理喻褚晏倏地转过身,眸中刀光剑影如有实质,却见虞秋秋脚步飞快,没一会儿便上了马车,帘子捂得严严实实,没有接收到他一星半点的愤怒。褚晏眼角抽了抽。“刚过去的好像是夫人。”随从惊讶提醒。褚晏没好气“我知道”士别三日,还真是刮目相看,这女人如今倒是长进了,跑这来使脸色给他看是不是还想等他下来的时候,再抓个所谓的现行,当众无理取闹褚晏将缰绳扔给随从,拂袖上山,打定主意待会儿下来换条路走,断不会给她半分机会。不是喜欢等么那就等着吧,等到城门落锁进不去最好一个时辰后,主仆二人下山,道路上哪里还有虞秋秋马车的踪影,甚至连带着他们拴马的地方也空空如也。“哗”一阵狂风卷着落叶呼啸而过,褚晏衣袍翻飞,脸色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