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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得救

 

“……江琼……江琼,江琼!”

黑暗中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感觉像是从深海上浮,声音逐渐清晰,逐渐急促。

失去知觉的感官开始恢复,火辣辣的痛感从脖子和脸颊传来,像是被泡在辣椒水里一样。

江琼吃力地睁开眼,模糊看见了周围的环境,和自己失去意识前如出一辙,她还没来得及对自己仍在人世的事实心生感慨,视野立即被一个人占据大半。

楼远抱着她靠在自己的腿上,小心地避开了她脸上的伤,焦虑又心疼地看着她:“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吵闹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熟悉的冷调香水味将江琼包裹其中,让人安心,她长长叹息了一声,完好的半边脸在楼远胸口的衣服上蹭了蹭,闭上了眼睛。

可以休息一下了。

江琼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江曼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见女儿睁眼,抓着她的手哭得死去活来,要不是江琼非常确定自己有温度,还以为自己已经凉了。

楼远则站在江曼容旁边,见她醒了也露出了笑容。

江琼握住母亲的手,安抚道:“妈……我没事……”

刚一开口她就吓了一跳,自己的嗓音嘶哑得可怕,而且一说话喉咙就火烧火燎地疼起来。

江曼容见状哭得更厉害,一边哭一边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颠来倒去地安抚江琼,唾骂那个变态,没一会儿就也哑了嗓子。

“江阿姨千万要注意身体,”楼远倒了两杯水,分别递给她们母子,道,“您已经守了一夜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江琼就好。”

江琼不想让母亲操心,连忙跟着劝她去休息,江曼容这才吸吸鼻子,红着眼睛去了隔壁房间。

母亲走了,江琼这才有空看了眼这间病房。

不过随便扫了两眼,江琼就能肯定,这绝对是楼远找的私人医院。不说别的,单这个敞亮的病房就不是一般床位紧缺的医院能提供的。要是在普通医院里,这么大一间房间,少说也能摆下五张病床外加一个卫生间,可这里却只有她这一张床。更离谱的是还附带一个卧室,应该是提供给病人家属休息的,江曼容进的就是那间。

江琼想不到自己受了点小伤,竟然享受到了这么奢华的住院待遇,顿时有点局促地抓住了被子:“谢谢你昨晚救我,但这……太破费了……我出去以后就把钱还给你。”

楼远叹了口气,坐在了她的床边:“不用还,你是我的女朋友,住院的开销由我负担没问题。”

“可是……”

“没有可是。”楼远垂眸看她,“你嗓子受伤,最近不要频繁说话,乖。”

江琼欲言又止,但嗓子确实难受得厉害,于是端着杯子喝了口水。

仰头的时候她脖子和上面的被掐出来的淤青一起暴露出来,楼远的眼神沉了沉。

姑娘的脖子纤细优美,天鹅一般,只要一只手就能握住大半,但又细弱得仿佛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扭断。

楼远轻轻摸了摸她脖子上的瘀痕,平时他总喜欢在上面留下各种痕迹,直到最近天气渐暖,高领的衣服穿不住了,江琼才努力阻止了他这种标记领地一样的行为。

但此时,狮子的领地上多了两个可怖的印记。

一个是脖子上的掐痕,一个是脸上的掌印。

两个印记一个比一个狰狞,红肿消下去后,变成了恐怖的紫红淤血痕迹,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消褪。

平时江琼吃痛的轻声低叫都能让他心软地停下嘴,现在却被弄成了这样。

楼远想着,手指用力,指腹不怎么客气地在那片皮肤上搓了搓。

“唔……痛……”江琼往后缩了缩,有种被野兽盯住的危险感。

楼远回过神来,连忙缩回手:“抱歉。”

江琼笑了笑,抓着他的手揉了揉:“没事,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楼远道:“早知道我就来接你了。”

“你虽然没来接我,但还是救了我一命,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不要自责了,嗯?”江琼说着,还有点后怕,“幸好你来了。”

楼远伸手抱住她,摸了摸她的脑袋。

江琼想了想,转移话题道:“可惜我昨晚还给你发消息来着,今天不能出去玩,下周要补上!”

“嗯?”楼远诧异,“你发了吗?”

江琼拿出手机一看,昨晚那条消息后面跟着个红色感叹号,还真没发出去。

“这会儿看见了,我改天就给你补上。”楼远说着还顺手拍了张照,“这可是你法地拼命挣扎,大声呼救。

“别叫了,门口我放了牌子,没人会进来。”孙恒生一边扯她的衣服,一边在她脸上亲吻,浓厚的酒精味熏得人睁不开眼。

“你放开我!”江琼死命推着他的肩膀,男人恼怒,扇了她一巴掌。

他没有留力,十成十的力道一巴掌就把她打得眼冒金星,不久前那个暗巷里的记忆顺着这一巴掌瞬间浮现出来,江琼条件反射地怕得发抖。

孙恒生以为她怕了,猥琐地笑着就去扯她的衣服。

“早点识相不就好了,长那么漂亮不就是给男人操的玩意儿吗?我带了你那么久,也让我看看长什么样……”

夏装轻薄,两下就被撕开了衣服。江琼怕疼,糟糕的记忆一股脑儿涌上来,本就不清醒的脑子越发混沌,她一个劲儿往后缩,死命捂住领口,但孙老板手劲大,她那细弱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就能掰开。

油腻的中年男人丑态毕露,手掌捏着女孩白嫩的皮肤四处揉搓,满面油光的脸贴着她的胸口来回舔舐。

江琼又气又急又怕,当初面对楼远的时候的那些“处于弱势就不要反抗”之类的理智全被抛到脑后,不知哪来力气,瞅准时机一脚踹在孙恒生的裆部,然后一把把人推到地上,高跟鞋精准踩在他手上,发现走不稳,索性脱了光着脚往外跑。

然而却在卫生间门口一头撞进了另一个怀抱里。

高大,结实,远不是孙恒生那种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人可以比拟的强壮。

江琼如惊弓之鸟,下意识故技重施,一脚就往人家胯下踢过去。

“嘶——”来人一惊,险险挡住,抬头往里面扫了一眼,震惊地叹了一句,“厉害了……”

声音很耳熟,江琼一怔,谨慎地抬头看去。

偏棕的头发,优越的下颌线条在这个角度显得越发清晰,男人焦急地低头看她,的确是自己熟悉的人。

楼远。

他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江琼被楼远半抱着,口齿不清地问道。

她还记得他们是在冷战,于是又下意识伸手去推他,想和他拉开距离。

但她那点力气在对方面前根本不够看,楼远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到住,手臂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江琼难受得不行,剧烈运动,惊吓过度,酒精在身体里发酵,脑子里一团浆糊,感觉自己快吐了。可她又挣不过楼远,只能小声叫着难受,让他放开她。

楼远皱着眉不吭气,片刻后恼火地将人拦腰抱起,一脚把厕所门踢上,大步流星地出了长灯楼。

他是一个人过来的,价值不菲的车停在路边,他本身又自带着某种特殊的气质,人往那儿一站,就立即完美地融入进了岷花路纸醉金迷的环境中。

不过如果再加上他怀里还抱着的人事不省的年轻女性,这里瞬间就变成了犯罪现场。

不少路人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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