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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放天灯

 

一盏天灯有四面,阮菁玄一人独占二面。三人拿着毛笔,在天灯上写下自己的心愿,阮菁玄写道:愿天下太平,宗门和乐。

写完他下意识的想去看看其他两人写的,段如松赶忙用身子挡住,他警惕道:「小师弟!千万不能偷看别人的,要不然会不灵验!」

君子枢刚好写完,慢悠悠的放下笔,「哪来的说法?」

闻言,段如松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小时候你同我说的啊……」

「喔,那次啊,因为我在天灯上写了希望如松别再一个人躲起来偷哭了,不太好让你看见,所以才如此说。」

「你!你……」段如松的脸当即涨得通红。

想起清涯道长口中x格沉稳的玉清宗首席弟子,再看看深入了解後的君子枢,阮菁玄突然有种想把师叔拉来让他亲自目睹的冲动。

滤镜碎满地,这就是你的大徒弟。

一番冲突过後,那盏承载着他们三人心愿的天灯,随风轻拂慢悠悠地升空,闪烁的烛光在纸面上散出一圈橘红的光晕,在夜空中格外瞩目。

一直到那天灯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三人方打算打道回府。

相b放天灯的过程,离开还算顺利,只不过途中遇到了一则小cha曲。大抵是想事情想得太过入神,一时不察,阮菁玄手中的灯笼竟不慎与他人手上的缠在了一起。

只见那主人戴着自摊贩上买来的恶鬼面具,手上提着的也是一盏兔子造型的灯笼,他轻松的解开了两盏灯笼间互相缠绕住的流苏。

完事後,大概是见阮菁玄年纪小,他说:「形单影只,未免过於孤寂,多一只有个伴,岂不美哉。」这话说的,还真把兔子灯笼当兔子了?

但阮菁玄还是收下了,於是他现在有两盏兔子灯笼,一左一右,一黑一白。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黑se兔子以朱砂点上的鲜红眼眸,一道暗茫闪过。

回到宗门後,在两位师兄的督促下,三人一齐来到了翠竹峰。穿过片片幽静的竹林,只见一座木屋矗立其中,一人正斜斜倚在放置在屋外的躺椅之上,阖着双眼似乎在闭目养神。

「白南长老。」

闻声,睁开紧阖的双眼,白南长老道:「这大晚上的,你们到我这所为何事啊?」

段如松当即将事情前因後果如实告知。

「心口疼痛难忍?」白南长老问道。

被迫就医的阮菁玄乖巧道:「回长老,是的。」

「你且上前来。」

於是阮菁玄迈步向前。

後方的君子枢和段如松十分有默契的移开视线,不忍再看。

白南长老站起身,手一翻,只见一只拇指长度小指粗细的白se小虫,出现在他掌心之上。他扬了下下巴,示意阮菁玄看向他的手掌。

然,阮菁玄看是看了,却不解其意,抬头望着白南长老,一脸茫然。

白南长老只好道:「吃下去。」

此话一出,阮菁玄的大脑立即当机,他愣愣的重复道:「吃、吃…下去?」

这、这,难不成是他理解有误?此吃非彼吃?还是…仙侠世界真的有吃虫子的「习俗」?

不是很有耐心的白南长老皱眉,一把扣住阮菁玄,一个巧劲便将那虫子喂了下去。

听着不远处阮菁玄挣扎的动静,也有相同经历的两人不由叹了一口气。

白南长老刚松开手,便见阮菁玄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眼眶内尽是生理x难受所盈出的泪水。

他艰难地问道:「敢问长老,这只虫子…有何效用?」

尽管y生生吃下一只虫子这件事令他难以接受,但他也知道,两位师兄会带他来此「就医」,就代表白南长老是可以信任之人,既然如此,这只虫子必定另有玄机。

或许这就是白南长老医治他人的方法。阮菁玄如此想到。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无误,白南长老颇为赞赏的道:「头脑很清醒,不错的苗子。」

「此虫名为七良虫,至於效用,一刻钟後你便会知晓。」

一刻钟过去,阮菁玄正思索着时间应该到了,忽觉一阵恶心,原本只是乾呕,不成想没过多久,便呕出了一物,是那只七良虫。眼见那七良虫要落地,心想这是白南长老之物不得有失,阮菁玄正打算伸手去接,却见那七良虫被一道x1力所制住,转眼间便进了白南长老手中的瓶子。

白南长老闭着双眼,彷佛正在思索着甚麽,而後他道:「身t无恙,且七良虫也已特意查验过你之心并无问题。」

敢情这七良虫是仙侠世界版本的x光?

「若无心疾的话,为何当时小师弟会心口疼痛不已。」段如松皱眉问道。

白南长老挑眉道:「我可不曾说过他没有心疾。」

段如松:「啊?」

君子枢若有所思,「难道,此心疾非彼心疾?」

「这就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了,另请高明吧。」

似乎是得出了甚麽答案,一瞬间两人看着阮菁玄的视线都不对劲了起来。他们终於意识到他心口疼痛的原因并非心脏出了问题,而是心理因素,解除误会这本该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但前提是,眼前这两人能放下他们眼神中的怜悯。

有心疾的是原主不是他,有执念的也是原主不是他。然而这话阮菁玄暂时还不能说,因此他只好默认了。

回去的路上,段如松yu言又止,君子枢一脸凝重,见他们如此,阮菁玄心知这样下去可不行,有意打破沉默。

他决定编个理由,落实自己的确有「心疾」的同时,还要清除自己受心疾影响的可能x,这样自己方才心口疼痛的原因有了,两位师兄也不再在担忧了。

然而,幻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阮菁玄不知道该怎麽编故事,也不懂得该如何一本正经的说假话。

好在总算有人打破了沉默。

这一路上,段如松想了很多,想起了清涯道长说阮菁玄是被他捡回来的、想起阮菁玄的刻苦与努力、想起阮菁玄小小年纪却如此成熟懂事、想起阮菁玄无家可归……

究竟是怎样坎坷悲惨的过去,才会使得他这位年方十三岁的小师弟,患上了心疾,对此段如松只觉一阵心酸。

深x1一口气,段如松终於开口了,「小师弟,不管过去如何,现在你有我们。」

段如松心理如何脑补,阮菁玄不清楚,但这个「台阶」他已经等了许久,於是回道:「嗯,我知道的,师兄们还请宽心吧,曾经有人说过一句话,师弟我觉得很有道理,他说,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痛,与其在乎过去如何,不如珍惜眼前一切。」

话是谁说的,又或者是否真有人说过,阮菁玄不知道,他只不过是看着面前两个,与他此生息息相关的人,见着他们面上难掩的心疼神se,一时间有感而发罢了。

君子枢舒眉一笑,0了0他的头,「你有此觉悟,甚好。」

穿越以来,。

习武场上久久未曾停歇、你来我往的剑气,x1引了众多弟子们争相围观,或许是受此氛围影响,不少人也纷纷拿起武器,加入训练的行列。

一时间,习武场上兵刃交击的声响连绵不断。

这七日来的特训,二人皆受益良多,不提阮菁玄,单说顾余,作为一名琴修,从最初的被迫躲招,各种被动挨打,到如今已掌握了一个远程面对近战,该如何一边风sao的走位,一边丢招,对此顾余十分感动。

「突然觉得我好像也能拼一拼前三甲了。」他这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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