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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敢动吗

 

“我要是还能正常使用精神力,早就按着你揍了。”要是那个防御装置没坏,时文柏自信自己也用不着逃跑。

唐安的腿还疼着,懒得和哨兵争嘴上的输赢,冷声道:“解开。”

于是时文柏又看了眼唐安腕上的镣铐。

沉重的银色金属挂在向导白皙的手腕上,磨出一大片红痕,紧实有力的手臂线条和脆弱的红色痕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您比我更适合银色。”

“我不想再说一遍,时文柏。”

“这就是您求人的态度吗,也没比我好多少嘛。”

“解开,我给你离开帝星的通行卡。”

时文柏这才想起进出行星重力井时需要通过的,那套繁琐的身份验证流程——这个绑架犯是议员,想要拦下他简直易如反掌。

“您先前把机甲钥匙钮还给我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放我走,是吗?”

“……”

唐安进出帝星十分随意,只是单纯地没想起这件事。

他的沉默被哨兵误解,时文柏咋舌,“您就这么想看我‘逃亡’啊,什么毛病……”

唐安没再说话,时文柏从一旁量子兽突然变得凶悍的眼神中品出了不对,连忙道:“解开可以,除了通行验证,我还要一份向导素。”

“你要谁的向导素?”

“当然是……”

时文柏只是想为之后在帝国境外生活的日子多准备一些保障,这会儿才想起,要向导素这种私人的要求,从哨兵嘴里说出来,尤其是对着有过深度安抚关系的向导说出来,往往都带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求爱意味。

单身哨兵们在战场上只能寻找医疗向导帮助,而那些有伴侣的,就可以使用伴侣的向导素。

唐安没有想到这一层,就算想到了也不会有太多触动。

他恶劣的扬起嘴角,道:“我才给过你很多,还不够吗?”

一提这事,时文柏就想起了屁股里那些精液,以及很有存在感的肛塞。他甚至想起了自己躺在唐安身下,求向导肏进来的浪荡模样。

“我说的不是精液,是向导素。”时文柏试图忘掉脑中的画面,身体却食髓知味地热了起来。

唐安低头瞥了眼残肢,“你觉得可能吗?”

“反正您之后都要追杀我,我保证会全力向您上演一场精彩的逃亡大戏,只要您为我提供足够的修复药剂和向导素。您也不希望演员太弱,因为疾病就早早退场吧?”

时文柏说,“如果补给充足,我们的舞台可以从帝星一路延伸到遥远的外环星区,不论您想看机甲对战还是陆地游击,我都可以满足。”

唐安在时文柏脸上看到过很多表情,这还是了。

“再见。”

他还等着看时文柏为他献上的精彩直播,不想再分精力给不重要的配角。

唐安转身,和浴室门口的量子兽撞了个正着。

“o!”

永恒强烈谴责主人伤害自己的行为。

唐安抬起手,看到了指节部位细碎渗血的伤口,“放心,我会包扎好再去睡的。”

还是打人形沙袋更安全一些。

还得梳理头发!还有洗澡!——永恒提醒道。

唐安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脏兮兮地就被迫躺在了床上。

啊,糟糕……

床脏了,不能睡了。

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得洗头洗澡、换床单、吹干头发才能睡觉。

唐安本就被失眠困扰,入睡困难,不确定自己忙完这些后还能不能睡得着。

甚至明天他还要早起去出席军部议会的例会。

“好烦!干脆一会儿就把议事厅炸了吧。”

永恒在主人的肩上站定,提醒道,炸了只会增加更多工作量。

唐安叹了口气,重新回到浴室里。

翡翠是一具十二米高的人形机甲,底色纯白,关节连接件、面部覆甲以及装甲板上的装饰线是翠绿色,驾驶舱位于胸口正中靠上的位置。

时文柏将钥匙钮插入控制台,翡翠的面甲亮起,光线随后顺着深绿的纹路自上而下蔓延开,点亮整架机甲。

“驾驶员核验通过,欢迎您,时文柏。”

作战电脑内置的中性电子音响起。

“自检。”

“已完成自动检测,未发现异常。”

时文柏操作临时光脑,把通行证件同步给它,又给舱内新增的摄像头配置了星网通讯权限,才背靠着驾驶座椅叹了口气。

手指大小的喷雾瓶在他的指尖轮转,哨兵正在思索未来的逃亡路线。

最终目的地肯定是在帝国的国境线之外,如果有可能的话,得先去把他停在星港的舰船取回,只靠机甲进行长距离航行太累人了。

“通讯请求:莫雷·拉格伦。”

莫雷是极少数愿意为极危哨兵提供医疗援助的医疗向导。

虽然他愿意帮助时文柏,更大程度上是因为时文柏从掠夺者的攻击中救下了他的家人,但他确实是个很负责任的医疗向导。

这也意味着他很较真。

时文柏的思绪还沉浸在之后的逃亡中,下意识地道:“接入。”

“你小子复查也能忘记?”暴怒的男声近乎能穿透驾驶舱的舱门,“不来复查就算了还搞失联!”

时文柏这才想起复查的事。

“这两天有点忙。”

“你忙个屁!忙着给自己买坟吗?”

“唉……我被人抓了,光脑也被收了,刚刚才找到机会逃出来。”

“行行行,你真是越来越会编故事了。”

因为时文柏在莫雷那里的信誉并不算太好,莫雷只当他是在扯谎,“爱来不来,但你不来也至少给我发个消息。”

时文柏打开星图,不确定逃亡中途是否有时间可以去莫雷的诊所转一圈。

“上次你说我还能活多久?”

通讯那头的音量骤降,“你按时复查,数据稳定的话肯定能看到明年的春天。”

“一次精神狂暴减寿几个月来着。”

“……”莫雷沉默了一会儿,“草!你这家伙之前不联系我是因为精神狂暴了?”

“差不多吧。”

“那你怎么清醒过来的?虽然这话不好听,但是你要是真自己扛了过去,我觉得你再活十年也没问题。”

“不是,是我遇到了个向导。”

“……哦。”莫雷咂嘴,“我就知道你小子刚才说的什么被抓了都是在唬我。”

时文柏很难向他解释清楚这两天的遭遇,也不太想分享太多的隐私细节,于是没再接话。

“能把陷入精神狂暴的哨兵拉回来,啧,医疗向导?应该不是……”

莫雷自说自话地嘀咕道,“要真是医疗向导你都用不着再联系我了,大概是他的天赋等级很高?不管怎么说,你可算是转运遇到贵人了,有没有和他打好关系啊?”

向导面色阴沉地接上义肢的画面还停留在哨兵的脑海中。

他们之间的关系桥梁……

打得很牢固,只是歪向了仇杀的方向。

时文柏把向导素喷瓶攥在手心里,“所以一次狂暴按照你的研究报告,会减寿几个月?”

“就算清醒过来,大脑也受损了,至少要降三个月吧。当然实际情况因人而异,得看检查数据。”

那多半是熬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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