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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哨兵的报复

 

攻击。

时文柏拿到翡翠的钥匙钮之后,就快速冲了个澡,裹着唐安留给他的一件外套和毛毯,做贼似地跑去了停机坪。

坐在机甲驾驶舱里想了半天,他还是觉得直接跑路太便宜这个绑架犯了,于是带上了防御装置又回到了这里。

这间别墅大且空旷,不知道是不是唐安提前安排了,他进进出出都没有遇到安防人员。

在唐安外出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把整间房子都探了个遍——除了地下室,那里虽然清洗过,但哨兵仍能嗅到厚重的血腥味。

时文柏撕掉圆形贴背面的防粘膜,贴在太阳穴的位置,再拨动边缘处的启动开关,防御装置开始运作,脑中回荡的嘈杂又细碎的声响被压到最低。

“一码归一码,你把我看光了,怎么也得礼尚往来一下。”

时文柏笑得明媚,跃跃欲试地扯掉了唐安衬衫上其他的扣子。

身手很好的向导身材自然不错,偏精瘦的腹部肌肉线条清晰,胸肌也练过,因为喝了酒,白皙的皮肤透着浅粉,摸上去温热细腻。

“喂!”时文柏低头看向已经立起敬礼的小兄弟,谴责道,“你这样也太没有原则了吧,不可以对着变态暴力绑架犯见色起意啊。”

而且他不久前才被榨干,现在感觉虚得很。

后穴在这时忍不住收缩了一下,像是潜意识在提醒他别忘记屁股里还塞着什么,提醒他:你连绑架犯留下的精液都不舍得洗掉,根本没有立场谴责小兄弟。

“……?!”

哨兵终于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和“充分利用向导素”一点也搭不上边,懊恼,恨不得立刻冲进浴室再洗一次澡,以证明自己报复绑架犯的决心。

数个念头在他的脑中攀行,手却违背意识,熟练地解开了唐安的皮带。

时文柏拉着裤腿向下扯,入目先是一条深灰色的平角内裤,然后是皮肤白皙的大腿和……烧伤留下的疤痕以及一道对比明显的分界线。

“义肢?”

时文柏回想起之前的打斗,被唐安用腿压着的身体后,他就体验了坚硬的异物感,“我还以为是腿部护具,原来是义肢啊。”

义体构件在帝国境内被广泛使用,新生命电子电器作为行业巨头,开发了很多促进义体便利性的辅助软硬件。

时文柏脱掉他的裤子,抬起一条腿仔细翻看,没找到新生命电子的品牌商标。

“定制的?”

定制的也逃不出那几种固定的连接方式,时文柏精通舰船和机甲改装,对处理机械构件十分在行,花了几秒钟,就确定了唐安的义肢使用了神经链接组件固定。

他坏笑一声,想到了比揍他一顿更好的报复方式。

唐安的睡眠质量很差,做梦是常有的事,但今天的梦很奇怪,他感觉自己是砧板上待价而沽的肉块,被人翻动评价着。

来来往往的“顾客”都长着金色的头发,看不清眉眼,唐安只听他们嘴里嘟囔着——

“相当不错的设计……材料也是顶配了。”

“装载了很高级的防御系统,果然是定制的……”

“……还加装了激光武器,是在开玩笑吗?”

“还要验证?我不信…嘶——”

未经身份验证的强行拆卸激活了义体的防御系统,一道刺激性的电流在神经触点旁炸开,唐安被疼痛唤醒。

血液中的酒精浓度还未降低,脑子嗡嗡的,潜意识告诉他,连接在右腿上的义肢出了问题,于是毫不犹豫地,唐安向四周送出了无差别的精神力攻击。

时文柏太阳穴上的防御装置红光爆闪,在坚持了三秒后发出“啪——”的一声短路了。

“什么垃圾货!”

好在这个垃圾货还是帮他抵挡了一部分攻击,余波造成的疼痛因为向导素还在起效,并不明显。

时文柏不敢和唐安硬碰硬。他的精神力问题是困扰了他多年的顽疾,哪怕是最近接受了几次深度安抚,想要调动精神力还是像用漏勺捞水,什么效果也没有。

微凉的手掐住了他的后颈,一股巨力将逃跑中的他按在了地上。

唐安下身只穿着一条内裤,左腿金属材质的膝盖压住哨兵的背脊,敞开的衬衫挂在他的臂弯处,手臂伸直肌肉绷紧,被镣铐锁在一起的双手死死攥住了时文柏的脖颈。

右腿义肢的神经触点脱离了一半,小腿和脚掌部位不能正常发力,因为他的动作,在空中晃荡了几下,才平稳触地。

“时文柏……”

唐安的腕部被金属镣铐磨出红痕,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残肢末端更是一阵阵发麻。

自他重新站起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他。

“你死定了。”

压抑到极致的语气下涌动着无形的杀意,听得时文柏汗毛立起。他向后肘击打中了向导的侧腰,撑着地面勾腿、转身,顺利挣脱了束缚。

唐安翻滚一圈后以相当狼狈的姿态躺在了地毯上。

一头长发散乱被压在了肩膀下,扯得头皮生疼,这下他的醉意彻底消退了,不过头还是晕乎乎的,从胃底返上来的恶心感更是令人难受。

他蜷起身体,右脚下意识点地,却没能获得支撑力,反而把仅剩的两个触点扯开了。

义肢歪倒掉在地上,连接处在大腿内侧留下几道划痕,截断的部位顺着原本的轨迹直直戳在了地毯上。

长绒地毯触感柔软,可伤处受不了重刺激,幻肢痛也在这脆弱的时候发起了攻势,他的手指微微蜷起,无声低下头,将痛楚掩藏在脸侧落下的白发之后。

沾染了一身酒气的时文柏已经趁着这段时间快速跑出了卧室。

一开始他只是想把唐安的义肢和镣铐控制器藏起来,让双手被锁、没有光脑的向导好好尝尝无助和憋屈的滋味。没想到等真的研究起机械构造后,他上头了,浪费了好多时间……

更重要的是,他没想过拆个腿还需要多重身份验证,向导中途就醒了过来。

这下恐怕真的要变成不死不休了。

也许他应该“趁他病要他命”,先下手为强?

连揍一拳都下不去手的时文柏迅速把这个念头甩到了脑后。

还是跑吧,惹不起躲得起,先去帝国境外转几圈玩玩。

时文柏的手摸到了一楼的大门把手,隐约的动静从二楼传来,他回头望了一眼。

通往二楼的楼梯黑黢黢的,仅有一缕从卧室门缝中透出的暖橘色亮光压在扶手上,索命的向导不仅没有追上来,甚至没离开卧室。

哨兵紧张的心跳同心情一起平复,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咳嗽声,听上去上气不接下气的。

“……不会真出事了吧,还是说在演我?”

他收回视线,恰巧看到了客厅沙发上的外套——议员制式的礼服。

那个四芒星形状的防御装置坠在镂空设计的雪花胸针之下,时文柏取下胸针攥在手里,轻手轻脚地重新回到二楼。

没有压迫人的精神力,只有压抑的咳嗽声传了出来。

房门打开,时文柏和飞在半空中的楔尾伯劳对上了视线。

“cck!”

伯劳叫了一声,气愤地朝哨兵亮爪。

被它抓着的光脑重新掉在地上,这回没有地毯缓冲,咔嚓的响声响彻房间。

永恒还没有犯过这么大的错,飞行的动作僵硬了几分,一时间不知道该看自家主人还是该继续攻击时文柏。

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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