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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舞蹈(1979年2月15日)_金·克拉克

 

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我只是个来自马斯科吉的俄州佬。连查克自

我介绍的时候也说他只是个来自小石城的普通人。我说为什么大家都想当普通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一个男人直截了当地说你看见的就是你能得到的,不会更少也绝对不会更多,这还是挺有意思的。也许我的标准太低了。也许我喜欢的只是一个男人不口是心非。我甚至不认为他觉得我有多可爱。唔,好吧,他肯定觉得我挺可爱,因为他过来打招呼说好么,而且时机正好,在此之前,法国人刚刚大喊大叫我的车钥匙在哪儿你个臭逼结果被扔了出去,意大利人去和一个傻乎乎的美国女人跳舞,那女人一个人飞到牙买加,因为她积攒了二十六个月的收入,心想管他的,这个胖大娘们儿就是要睡!男!人!意大利人甚至不是她在《隼丘情妇》里读到的肤色黝黑的巨屌曼丁哥人,但皮肤总算有点黑,所以也凑合了。

当然了,每天晚上我都在那儿。一月份我搬到了蒙塔格湾,住处是一户人家的单间卧室,有共用的厨房,退休的老夫妻以前把这里租给寄宿学校的学生。但我毕竟住在蒙塔格湾。上班第一天我就听说了那家俱乐部。好吧,工作时偷听到的,因为珠宝店的苦力贱人不和黑人员工说话,甚至提醒我们说他们认识警察,要是丢了一个挂件,我们就会在监狱里被强奸一整个周末。总而言之,我听说曼塔纳是人们交际的好去处,你要有合适的相貌才会被放进去,感谢上帝,所谓“合适”意味着不是黑人。谁能想到黑皮肤很快就会变成合适的相貌呢?搬到蒙塔格湾后两周,身穿白色t恤、芙蓉天使牛仔裤和高跟鞋的我被放了进去。大摇大摆走过那些苦力中的一个,鹰钩鼻、长发的那个,她险些和我打招呼,但看见我的视线,知道她将永远无法忍受自己。我险些说有时候他们想吃巧克力,而不是咖喱。

但一进去,听见里面的音乐,我想象中的一切就都破灭了。dj没完没了播放《飞吧罗宾飞吧》,白人跳舞的样子就像白人。不是白人的其他人——几乎全是女性——皱着眉头面面相觑,因为只有皱着眉头才能藏住我们都戴在脸上的那个该死的表情。白人请过来救救我,因为我无处可去,就是这个表情。我感觉像是把自己推到了全国的峰顶,接下来只能摔下去了。或者飞走。我在美国会是什么人?《家有仙妻》里的萨曼莎?《珍惜每一天》里的号哭女人?我想跑到城市中心,高高抛起帽子,就像玛丽·泰勒·摩尔,你终究能够做到。耶稣基督啊,我真的准备好了。

我真的准备好去美国了。

我几乎忘记了它。我在阳光下用双手搓了它三次,感觉印章的每一个凹凸。印章让它变得真实。印章让它好闻,对,我闻过它。光是用眼睛看不足以让它变得真实。抚摸能让它变得真实,但闻就能让它变得更加真实。我的手指散发着美国证件的气味,就像等待挥发的化学物品。我几乎忘记了它。金,努力忘记它周围的一切。别那么傻乎乎地笑了,否则腮帮子会酸疼的。但你不笑就会哭。

你闻了闻。必须洗掉这股臭味。洗掉你该死的手指上的油墨。我怎么可能忘记?再过几个小时他就会回家,我却还没洗掉这股臭味。姑娘,去洗洗你的……够了。我就要这么做。这么做一定能成功。我要去洗澡。我要给他做他的阿开果。他会带我上楼,他会操我。不,我们会互相操。我们会一起醒来,他会——不,我们至少要三周后才能走。我要打包行李。去吧,姑娘,洗掉这股臭味。

每天他都从办公室带东西回家。这些美国人似乎就是这么成长的。他们搜集东西。比方说托尼·柯蒂斯或托尼·奥兰多出现在曼塔纳,他们会问他要签名,也就是他把名字签在餐巾上。他们会抱着签名不放,珍藏这东西,就仿佛他们再也见不到托尼·柯蒂斯了。查克带东西回家,珍藏它们就好像他必须确保它们的安全。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保护一个咖啡杯。或者五盒橡皮筋、花拉·科茜的照片、卡特总统的照片、一箱烈酒,就好像美国没有烈酒似的。或者拉斯塔教徒抓住gui头比人头还大的勃起y茎的雕像。他肯定以为他是诺亚,要为方舟拯救一尊大ji巴拉斯塔教徒的雕像。假如他打算拯救那尊该死的雕像,却没有拯救我的计划,那么我向上帝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他。

我要去洗澡,然后做阿开果和腌鱼。不,阿开果和腌猪肉。还有西红柿。金·克拉克,去洗掉你身上的臭味。别多想了,把东西放进厨房,然后就去洗澡。还有,刷牙。还有吞一小口李施德林。也许男人也是这样。是吗?有可能,我不知道。在此填入我应有的感觉:xxx于是我就能感觉到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也许我应该因为什么都感觉不到而感觉到一些什么,但我依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金·克拉克?每次你舔你的嘴唇,你就会闻到和/或尝到他。至少把他从你嘴里洗掉,肮脏的姑娘。

我能看见他把我踢出家门。那会像是每个角色都说意大利语的电影场景。他拖着我走出我家——他家——这个家,我在地上嘶喊、乞求、爬行、号啕,查克,别,把我踢出家门,别,把我踢出家门,我求求你。我会为你用四肢爬行。我会为你做饭,养育你的孩子,舔你的ji巴,哪怕你不洗澡都没关系,别!别!他会看着我,问你说“别”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是什么蛮子话,什么时候“别”和“求”是同一个意思了?对你来说,ji巴就是ji巴,有什么区别,他会这么说,因为听上去很粗鲁,就好像他没有花时间思考,所以他可以显得愤怒之余还很机智,而我趴在地上哀号,别,别,别,心想我能不能像《豪门恩怨》里的角色那样说亲爱的,事情不是看上去的那个样子。

我应该洗澡,刷牙,用肥皂洗得干干净净。但话说回来,那样会不会太干净了?我太干净了,反而显得可疑。我们在舞台上,我不需要梳头、涂口红、喷香水,也不在乎他看见我挠屁股,然后用同一只手拌菜。现在他可以随心所欲放屁,不过我真的很不喜欢。美国人的屁更臭,闻起来像是吃了太多的肉。让一个男人在你身边放松下来,你必须小心选择。你意识到求偶仪式中有多少其实只是表象。不,不是表象,而是表演。他会让表演持续多久,要是比他想象中更久,他会不会放弃我,扑向下一个盯着酒杯看的本地姑娘?感谢上帝,黑色皮肤不容易露馅。黑种女人可以隐藏身上的痕迹。也许这就是男人觉得可以随便揍黑种女人的原因。你能从白种女人的皮肤看出男人和她的关系。蠢姑娘,找个借口,让他今晚不想要你呗。说你头疼,说你来月经了,他特别讨厌你说“月经”二字,说听上去像是逼里长了囊虫。

我还有多余的护照相片吗?

美国有热水吗?

蠢娘们儿,他们当然有热水。他们也不需要打开加热器等热水。也许我该在水里加一小杯派素。耶稣基督在上,金·克拉克,你身上沾着他的汗,又不是脓水。哎,老大,我一共就这么多钱,我的手表也给你,连他上周送我的项链都归你了。现在我只能跟他说项链掉进下水道了。把该死的护照还给我。你说我还有更宝贵的东西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哦。

我告诉你,无论你来自南极洲还是南圣凯瑟琳,男人永远是一个样,不许和男人顶嘴,金,照着做就对了。这儿?在你办公室里?外面有人啊,外面当然有人了。他就希望外面的所有人都听见都知道。我怎么知道事后你真会还给我?别惹男人生气,蠢婊子,你已经等了两年——快两年,但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了——他能在你面前撕毁一切,我有多余的护照相片吗?我真的不喜欢被人拍照,我有底片吗?照片贴满墙壁,赤裸的白种女人,两个黑人,把奶子挤在一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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