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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二)

 

“是你啊。”俞欢咧开嘴对谈凯笑,一步一步蹭到他身边,迷蒙的眼神和面颊上的两团红晕让她看起来有些呆傻。

“喝酒了?”

“嗯,”她委委屈屈的,“我老公让我喝的。”

谈凯挑了挑眉,也不说话,低头去点烟。打火机发出“咔”的一声轻响,火焰窜起又熄灭,他半张脸藏在y影里,看不清神情。

俞欢心中一动。

对她来说,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也不过是上大学时翘过一两节课、工作后迟到早退过那么几回。但此时此刻,她想尝试一件自己从不敢做的事——

她伸手夺过了那根烟。

谈凯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一下,来不及阻止,就看着nv人yan红的嘴一开一合,hanzhu了刚刚还在他唇间的烟。

下一秒她就剧烈咳嗽起来。

“没ch0u过?”

俞欢点点头,语气似抱怨更似撒娇:“我不喜欢烟味。”说着又把香烟塞回谈凯嘴里,不经意间指甲轻轻刮过男人的下唇。

他一顿,刚想说点什么,俞欢包里却传出刺耳的手机铃声,她手忙脚乱地去接,一不小心按了免提。那头人声嘈杂,一个男人正在嚷嚷,听声音明显喝高了:“在哪……呢?去、去开车,回家。”

“就来……”她慌慌张张准备走,谈凯长腿一伸拦住了她:“喝了酒还怎么开车?”

不等俞欢回答,他g脆利落地掐灭了烟,转过身:“车在哪?带我过去。”

两个人到停车场时,邹明已经等在那儿了。他瞪眼看着妻子身边高大的男人,大着舌头问:“你……你谁啊?”

“代驾。”谈凯接过俞欢递过来的车钥匙,言简意赅地回答。

邹明还想继续问,面前的男人却揪着他的后领,一把将他塞进了车里。他嘴里不住地嘟囔,没一会儿便歪在后座睡着了。到了自家楼下,又被这个代驾司机粗暴地扯出来,半扛着进了屋。

“你小子……”邹明推开谈凯,腿一软差点没站稳。他狼狈地直起身子,一路骂骂咧咧摇摇晃晃地往卧室走去。

谈凯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然后对俞欢点了下头:“走了。”

nv人却抓住了他去开门的手。

“俞欢?”

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松开。

他微躬下身,直视她的眼睛,“怎么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啊,俞欢想。是最佳的催化剂,是最好的壮胆物,也可以是最完美的借口。

她踮起脚,急切地去寻男人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唇。

谈凯一动不动,任由nv人胡乱啃咬他的嘴唇。她还嫌不够,双臂缠上去环住他的脖子,企图让他更贴近自己。

周遭一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沙发旁的鱼缸里间或发出几声“哗哗”水响。

客厅里挂着邹yan和俞欢的结婚照,照片上她身穿白se抹x婚纱,看着正前方微笑,露出八颗上齿,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是刚刚好。

婚礼那天她也穿着这件并不合身的婚纱,背后扣着六根别针,手捧鲜花走到邹明身边。

司仪的一口普通话不甚标准,表情夸张做作:“俞欢nv士,你是否愿意嫁给眼前这位男士,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将毫无保留地ai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宾客喧哗,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之后便是交换戒指,拥抱接吻,台下亲朋好友欢呼鼓掌,纷纷掏出手机拍照发到社交网络上,作为他们ai情的见证。

也许互联网还记得她那句被淹没的“我愿意”。

“俞欢!俞欢!”邹明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她浑身一抖,如梦初醒,慌忙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我……”

男人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吻了下去。

“俞欢!”邹明没得到回应,在房里扯着嗓子大喊。

她大气也不敢出,对方的舌头趁机撬开她的牙齿,灵活地在她口中搅动。舌尖扫过上颚时,俞欢抑制不住地轻哼出声,su麻感沿着脊柱一节一节往上爬,吞噬掉所有的力气。她双腿发软,只能无助地攀着男人的x膛。

“俞欢?”拖鞋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越来越近。

谈凯猛地松开她,迅速推门走了出去。

俞欢转过头,丈夫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还、还站门口g嘛?”又瞄一眼她身后,问:“那……那什么……走了?”

“嗯。”

“服务态度……不行,给、给差评。”

“嗯。”她心头怦怦直跳。

谈凯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他回拨过去,那头好几个男人怪喊怪叫:“凯哥,什么意思啊?答应了一起喝酒又不来?”

“刚临时有急事,”他简单解释几句,“下周我请你们吃饭。”

挂了电话后,他点开微信,在对话列表的最底端找到了俞欢的名字,头像是只憨态可掬的卡通熊猫。

“睡了吗?”点击发送。

对方一直没有回复。

暴雨将至。

y云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沉沉的往下坠。

“下班了还不走啊?”同事手脚麻利地收拾桌面上的文件,“你老公来接你吗?”

俞欢怔怔地望着窗外,听到问话才回过神来,扯起嘴角笑了笑:“嗯。”

“羡慕啊——”对方拉长了声音,抖抖手中的雨伞:“那我先走了。”

“嗯,明天见。”

等到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陆陆续续都离开了,俞欢才翻箱倒柜找出一把小巧的遮yan伞。

下班前她本想问邹明有没有时间来接自己,打电话过去却始终无人接听。

俞欢拍打着伞上的灰尘往楼下走,刚出办公楼雨水便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噼里啪啦”作响,越来越急。上公交车时,被雨水浸透的衣物贴在她后背上,连口袋里的纸币都带着sh意。

快到家时雨势才渐渐变小。俞欢趿拉着sh乎乎的球鞋打开门,低头便看到门口多了一双nv士皮鞋,书房里飘来邹母愤愤的声音:“……不会下蛋的母j。”

听到关门声,她从房里探出头来,缓和了下神se,表情依旧不太自然:“俞欢回来啦?”

“妈……”

邹明也跟在后面从房中踱出来:“回来啦?”又指一下餐桌,说:“妈来给你送点东西。”

邹母快步走过去,拿起桌上黑se的塑料袋往俞欢手里塞,浓重的土腥味从微敞的袋口溢了出来。

“我特意找人要的土方子,调养身t的,记得每天冲一杯喝,”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别人媳妇没喝多久就怀上了。”

邹明留她吃晚饭,她却挥挥手:“你爸还等我回去做饭呢。”

俞欢提着袋子尴尬地站在原地,等邹母出门后才小心翼翼地问丈夫:“这个……怎么办?”

“喝呀,”他拿着电视遥控器瘫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妈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你好。一句话,四个字,简单蛮横,叫人无法再辩驳一句,否则便是不知好歹。

俞欢没了吃饭的胃口,随便扒了几口就下楼去散步。

虽然下过了雨,气温并未下降,地面上的积水变成热度从脚底蒸上来。她绕着小区走了几圈,腹中空空,路过一个夜市摊时g脆过去点了酸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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