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投资
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塞牙。
当天下午,周程书就跟智坛科技的老总郑誉谈崩了。
智坛是个游戏科技公司,专做社交小游戏。公司规模不大,因为团队经验不足,最初几款游戏的数据都非常差,一度惨淡到濒临散伙。
直到去年年底,智坛的游戏策划兼开发工程师突然福至心灵,随手做了个pvp小游戏,叫《天狗吃月》。那会正赶上春节期间全国范围暴雪,年轻人抱团居家无聊,加上这游戏规则简单,容易上手,玩法又特别新颖,于是上线不到三天,直接就引爆话题飞升了。
《天狗吃月》登上热搜的时候,许思尧刚好给周程书发来游戏链接:“周总,帮忙点一下,没t力了嘿嘿。”紧跟着是一个谄媚的表情包。
周程书黑着脸点开,然后一口气玩了半个多小时。
鸿睿也做游戏,旗下公司舜棋科技正在内测一款大型武侠题材pvp手游,叫《繁花梦》。
《天狗吃月》不论界面风格还是背景设定,都巧合地跟《繁花梦》高度类似,甚至说它是《繁花梦》的周边小游戏都毫无违和感,这是个天时地利的绝妙商机。
周程书还在琢磨,舜棋科技的李总已经试探x问道:“周总,我们也开发一个类似的玩法?可以单独作为《繁花梦》的一个系统副本。借一下《天狗吃月》的热度,能x1引不少玩家。”
周程书说:“不要。”
虽说手游界游戏模式总共就那么多,相互借鉴蔚然成风,换汤不换药,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谁让《天狗吃月》的游戏策划这么争气,玩法还真是新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为足够有趣,服务器一周之内瘫痪了四次,si忠粉一大堆,周程书知道这样树大招风的游戏必然很快就会迎来大批抄袭和效仿者,但即便将来《天狗吃月》的赝品遍地都是,他也不想让鸿睿和《繁花梦》做、大伯母冯瑶、父亲周仲森、小姑周季雁和姑父吴原礼。同辈里,周程逸携妻子梁馨,江繁和未婚夫赵景谦,表妹周曼宜下课之后会从学校赶过来,甚至……还有陆奚。
周程书听见她的名字,眉头一皱:“陆奚?”
“是啊,”老于笑着回答,“她不是您的nv朋友吗?老爷联系许助,想让许助通知您带陆小姐一起回家,但是许助说您今天很忙,他也联系不上您,刚好江小姐在场,她就做主,替您直接联系陆小姐了。”
周叡则的思维停留在旧时代,格外偏好“老爷”“太太”那类称谓,连带着身边人也全都这样讲。周程书听得头疼,不过许思尧的话术倒是他早就交代过的——以后凡是周家人提到陆奚,都让他想办法搪塞过去。
许思尧已经尽力了,结果还是没有改变。得知周叡则越过他擅自请了陆奚,周程书一gu怒火无名而起,紧接着听说是江繁请的,忽然又泄了劲,茫然无奈,就是有火,也不知道该冲谁发了。
周程书心情很差,闷闷“嗯”一声,拿起手机找到陆奚的联系方式。
“在哪儿?”他发送消息。
陆奚秒回:“刚下班。去买条裙子,陪你吃饭。”
社畜每回出席重大场合,衣服都还得现买。这么看来,此刻烦躁的大概不止他一个。
周程书给她转账,陆奚反手退回来:“不用了,繁繁已经给我钱了。”
莫名其妙,周程书心跳乱了一瞬:“我们的事,你告诉她了?”
过一会,陆奚回复:“没有啊。就是我说你们周家家宴档次那么高,穿普通衣服怕给你掉价,那种高档礼裙呢,买了又穿不了几次……她看出我穷,就给我发红包了,嘿嘿。”
周程书一字字读完她的消息。
好像某种把戏得以延续,恍惚之间,又好像也没什么意思。那晚慈善拍卖他就该知道答案了,陆奚挽住他胳膊的时候,江繁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说到底,他谈不谈恋ai、跟谁谈恋ai,她的接受度都极高,根本不会在乎。
他能指望她在乎什么呢?当初抛弃他一走了之的人,哪怕有那么一丁点在乎,这些年也会回来看他。
可是这么多年,他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也从不是为了他回来,只是迫于那些不得不参加的团圆家宴。
这么一想,更烦躁了。周程书偏头望向窗外,春风裹挟着树叶,b城的街道在漆漆夜se里接连后退。
十八岁那晚,他跟江繁做到了凌晨。
他太敏感,法地一下下猛cha着,渐渐地,江繁脸se就变了,声音也变了。
他永远忘不了江繁ga0cha0时的样子。
她sheny1n着,舒爽而迷离地紧贴着他,脸secha0红,整个人在他怀里软成一团。大腿却绷得很紧,x口规律地疯狂反复收缩,x1着、吮着,让人毫无还手之力,终于将他最后一点都b了出来,他抱着她战栗sjg,安全套里也只是一滩稀薄透明的水。
可是大概,跟她在一起总是会疼的。
他的尿道被马眼bang严重挫伤,那晚淋雨受凉,又连着s了四次,抵抗力下降得厉害,得到鸿睿旗下某餐饮连锁公司100gu权,次子周仲森成为某教育科技公司v婿吴原礼则全权包揽了服装产业。
分出去的,都是鸿睿旗下不温不火的j肋公司,虽然盈利一般,但解决孩子们的温饱已经足够——凭他们的能力资质,能得到这些也早就是抬举了。
分家那年,周程逸十六岁,还在读高中。
小小年纪,骨子里的商业天赋已经崭露头角,很多事情上,孩子随口一句话,倒b一众长辈还要深刻得多,周叡则看在眼里,渐渐地,便对这个唯一的孙子寄予厚望。
说是分家,实则是在分散子nv们的jg力和财力。鸿睿最核心、最有竞争力的产业,周叡则始终紧紧攥在手里,周伯章、周仲森……他们天生没这个本事,周叡则从没指望他们能撑起鸿睿,他只是等周程逸长大。
可是儿子们也不傻,如果做得太明显,就又是另一场麻烦了。
于是周叡则温水煮青蛙,暗地稀释两个儿子gu权的同时,名义上暂且保留他们集团副总的身份,在周伯章、周仲森的视角里,他们一边当着副总,一边名下还突然多了几家公司,他们沾沾自喜,只当父亲终于打算委以重任,不知道其实早已经出局。
因为这一点误会,周伯章和周仲森越来越自信。自以为在鸿睿有了话语权,集团上下,他们cha手的事越来越多。
周伯章尚且保守一些,虽然笨,最多也就是做点赔钱生意;周仲森却格外莽撞,大概因为是小儿子,从小骄纵惯了,他一窍不通,偏偏一意孤行,折腾了几年,最后终于在周叡则住院做心脏搭桥手术、鸿睿交由两个儿子暂管的那年秋天,毫无悬念地带领整个公司掉进同行蓄谋已久的圈套里。
一顶极其恶劣的帽子按在鸿睿头上,当时事情大到整个鸿睿集团都几乎完蛋。
周叡则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得知这个消息,两眼一闭,差点接着又被推回去。
那时鸿睿gu价已经暴跌了几天,马上就要跌破最低平仓线。
行业抵制和巨额债务面前,集团资金链几近断裂,不过毕竟头部公司,管理层也不是吃素的,董事会迅速展开自救,公关、重整、裁员、转型……一系列激进手段,步步紧扣、思路清晰,反应和节奏都相当快,再加上以顺元基金为首的一部分金融公司拼力援助,短短几月,鸿睿就从濒临破产被拉回到一线生机。
猛药夺命的代价是漫长的疗愈期,即便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