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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寻春有些无语:“到底是你穿还是我穿?”
说着他把胸针递过去:“这个吧。”
宴青川没接,走过来低头看着他:“你帮我戴。”
“我给你当保姆好了。”
郁寻春嘟嘟囔囔,将胸针别在他胸口。
宴青川笑着戴上腕表,问他今天什么安排。
大概是自己挑的,郁寻春对他今天这套look非常满意,正抱着胳膊欣赏自己的杰作。
闻言随口道:“打算去趟医院。”
宴青川顿了下:“昨天不是去过了,又要去?”
郁寻春一愣,随即改口:“哦,说错了,我是说我今天要把游戏的宣传音乐弄出来。”
他心虚的时候,就爱给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完美借口。
宴青川顺着接话:“上次你是不是说年后就要发宣传视频了?”
郁寻春点头:“对。”
他难得没有像平时那样跟着宴青川到门口,郁寻春停在二楼楼梯口,指了指楼上:“那我去工作了。”
宴青川笑着说好,目送郁寻春上了三楼。
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宴青川下楼,嘱咐刘叔要多留意郁寻春的情况,才去往车库。
宴青川一眼便看到了车门大开的库里南。
他记得昨天两人下车后,都有关上车门。
宴青川迈步过去,探身进车内看了看,转而又回到屋里,调出了车库的监控。
八倍速回放,进度条拉到半夜,郁寻春从屋里走出来。
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光着脚踩在水泥地上,在车里找东西。
他没找到,但宴青川找到了。
他在扶手箱里找到了郁寻春藏起来的药,还有诊断报告。
宴青川一项一项地看,脸色沉沉。
看完,宴青川把病例折好,放回了袋子里。
三楼的门关着,郁寻春在工作,宴青川拎着药进到他房间。
他在屋里左右看了片刻,把药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本来也想过要不要放进抽屉里,但他怕郁寻春找不到。
找不到又开始怀疑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他甚至嘱咐刘叔,如果郁寻春没发现,让他适当引导一下。
宴青川这才离开家去公司。
陈助理过来递交十点钟会议的材料,宴青川屈指在书桌上点了两下,对他道:“会议延迟二十分钟,你去通知一下。”
陈助理去了。
宴青川翻看着手机相册里的病例,给白尧打了个电话。
“您真是我活爹。”再次被从梦中吵醒的白尧,骂骂咧咧。
“抱歉。”宴青川说,“我刚给你发了一份诊断报告,你看看。”
“等我两秒。”白尧打着哈欠点开图片。
宴青川耐心地等着。
“他自己给你看的?”白尧之前听宴青川的意思,郁寻春应该有着很强的羞耻感,不像是会主动把病例递给他的样子。
“不是,他藏起来,但是忘了。”
医院结果怎么看也看不出个花来,反正就是说郁寻春重抑郁重焦虑,有强迫体现等等。
开的药,也是这方面的药。
白尧却问:“你再说一下,他当初是怎么发病的?”
宴青川不得不再次提到那隻死掉的小狗,以及游乐园里他抗拒开心的表现。
电话里沟通确实有些费劲,他让白尧尽快回来一趟。
白尧也没有拒绝,她下周在国内有个讲座,让在她回来前,先让郁寻春按医嘱用药。
她嘱咐宴青川:“刚开始吃药会有一系列的副作用,个体不同表现也有所不同,但有的人吃了药反而会症状加重,你要多留意。”
“我怀疑他其实并不是……”白尧一顿,现在没见到人说这些也没用,“算了,等我回来和他见一面再说。”
宴青川让她尽快。
这通电话比预计的时间更久,陈助理一直在办公室外等着。
宴青川说了声抱歉,一边前往会议室,一边快速浏览着手上的资料,还不忘吩咐陈助理整理一下手边的工作。
又要去宴总家里工作。
陈助理说:“寻春又生病了?”
一直就没好过。
宴青川道:“不要在他面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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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寻春工作到一半,刘叔敲门让他吃饭。
他不太饿,但他清楚自己应该吃。
他跟刘叔下了楼,还以为要自己一个人吃饭,没想到刘叔直接端着碗坐到了他对面。
两人搭着话,刘叔好奇他工作都做什么,又会多少种乐器。
他问什么郁寻春就答什么,总是会得到前者语气夸张的讚扬。
说着说着就说到宴青川,刘叔说:“阿宴也会弹钢琴你知道吗?”
郁寻春知道,他还知道宴青川钢琴弹得很好,应该是小时候下苦功夫练过的。
刘叔开始揭他老底:“你别看他现在弹得还不错,小时候光是逃课的理由都有八百种,今天下雨不想学,明天手指破了皮也不想学。”
撒娇耍赖,确实是宴青川能干出来的事。
“他说凭什么家里这么多人,就他一个人要学,最后还是南山陪着他一起学。”
宴南山也不爱搞这些,为了早点溜号,带着宴青川一起作弊。
相比于在钢琴面前一坐就是一天,母子俩更爱上山下海,跟着老爷子去钓龙虾。在船上颠一整天,胆汁都吐出来了,宴青川仍然抱着栏杆不愿意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