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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翌日,秦疏桐到东明殿去见白汲,说明昨夜偶遇晏邈之事。

“是么……”白汲歪坐在椅中把玩着一对玉镯。

“殿下,大皇子虽然病t难支,但晏邈身居要职,他若是站队大皇子,即表示左相一党是大皇子一派。若是左相一党进言,难保皇上不会改立太子。”

白汲将手镯往桌上锦盒中一扔,两镯相触发出一声脆响。

“本g0ng也不喜欢晏邈。这个人,颇有谋算,又整日围着皇兄转,他要是真想挡我的道,是得尽早铲除。”白汲起身,走过去拉住秦疏桐一只手:“少容,你说该怎么办?”

白汲,当今的太子殿下,今上的第三子,素有玉颜之称,承了母亲的绝se姿容,一双明眸桃花眼盛满愁se时,能教佛也动凡心。

秦疏桐只觉得手心滚烫,他用拇指反扣住那玉白的指节,安慰似的抚了抚,笑应道:“殿下放心,我会注意他的。”

两人对望着,情丝流转,白汲正yu开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汲儿!汲儿!”

白汲听出是阮云梦的声音,松开手忙迎过去。

“母亲,怎么了?”他接住扑过来的nv人问道。

阮云梦撞进儿子怀里,满面焦急,两人往殿内边走边说起来。

秦疏桐往边上一让,向阮云梦行礼:“参见妍贵妃。”

阮云梦却像看不见他似的,只和白汲絮絮地说话。

秦疏桐习惯了,也不觉得如何。

这位妍贵妃天生丽质,容颜绝se,深受今上宠ai。自从皇后病逝,儿子白汲得封太子,才稳重许多,但骨子里的怯懦却改不掉。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往东g0ng跑,万事只指望儿子替她解决。虽说她从前就如此,但近两年尤甚。

“汲儿,你说、是不是你父皇厌弃我了?啊?”阮云梦脸se都见白,可见是真的害怕。

也不知为何,明明白汲已经是太子,母凭子贵,将来白汲得登大典,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却整日为可能失宠而担惊受怕。

“母亲不用担心,父皇现下正宠ai仙音阁的舞姬楚腰,您也知道,仙音阁是儿子把持,楚腰时时回话,父皇还未厌她。”

“那就好、那就好……但是,我听说你父皇前些日子去了苏若兰那儿一趟!他去了苏若兰那儿……苏若兰……”阮云梦显然魔怔了。

“母亲。”白汲扶住她双肩唤她,“母亲!”

她醒过神来,怔怔看着他:“汲儿?”

“母亲忘了?父皇一年只去怡景殿两次,正月一次,八月一次,形式罢了。”白汲柔声道。

“八月……哦,是了,是八月……”

阮云梦总算平静下来,白汲拿过桌上的锦盒递给她:“这对羊脂玉镯是不久前外邦进贡来的,送予母亲。”

她一眼识出那对玉镯通透莹润,成se极好。她一向最ai钗环钿翠,见了这样好的对镯便浮现喜se。

“母亲可喜欢?”

“喜欢!还是汲儿孝顺。”

阮云梦笑着当场就将玉镯一手一只戴上,配上她雪肤葇荑,一时美不胜收。她虽年近四十,但养尊处优地过了二十多年好日子,保养得极好,看着还如刚过双十的少nv般t态婀娜、容se娇yan。

白汲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母亲回颐华殿休息吧。”

“好,我回去休息、回去休息。”阮云梦便恍恍惚惚往外走。

秦疏桐仍恭敬行礼:“恭送贵妃。”自然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白汲见阮云梦走远,才对他道:“少容也习惯了吧?”

秦疏桐轻轻点头,不多说什么,这对母子间像刚才那样的互动,他看过无数次了。

“殿下,后日我将去拜见大皇子,届时……”

“你说什么!?”

“晏邈昨夜强邀我去含德殿见……”

白汲的脸ser0u眼可见地y沉下来,刚才还和煦如暖yan,此刻却恶狠狠地瞪向秦疏桐。

“我原也不想,但他态度强y,我推脱不得。”

白汲踹倒身旁的一只座椅,原地踱了一会儿后一pgu坐回主座,暴躁地啃起指甲来。

秦疏桐略微吃惊,他还没见过白汲如此暴怒,但他又生出一种隐秘的快乐,他想,白汲应当是怕他被白淙“抢”过去吧?白汲对他的这种强烈依赖让他不能不快乐。而且白汲这样不雅的习惯也只有他知道……

不过,若白汲啃坏了指甲,他b白汲更心疼,还是得阻止他。

啪!

“……”

四目相对中,静默无声蔓延。

白汲还是第一次打得他这样痛,虽然平时偶尔会耍些小脾气、推搡他几下,但打是从来没有的。

白汲像是反应过来做错了事,握住秦疏桐僵在半空中的手,那多情的桃花眼蒙上一层水雾。

“本g0ng一时气急,才不小心打痛了你,少容可否原谅本g0ng?”

秦疏桐只觉x口发烫,手背的痛全无感觉了。

“殿下……”他耳中有些嗡嗡的,并未完全听清白汲的话,朝白汲伸手过去,却一顿。

虽然是两情相悦,但这段关系不能为人知,这样光天化日下,些微的逾矩都要小心翼翼。

白汲辨出他没有生气,便道:“少容要记得,去过后,巨细无遗都报给本g0ng。”

“我明白。”他应下。

应邀到含德殿,秦疏桐原本做好了应对各种可能的威b利诱的准备,结果……只有一桌酒菜等着他。

“秦大人,请坐。”白淙一脸和蔼地笑望着他道。

秦疏桐微蹙眉,状作恭敬道:“殿下折煞微臣了。”他坐下后,两人的视线才齐平,只因白淙坐着轮椅。

上次遇到白淙,还是在政事堂外,当时他交完公文,正要离开,就见堂外晏邈正将白淙抱回轮椅,那时他才真正明白为何白汲将晏邈视为眼中钉、r0u中刺。只以这两人的亲密程度而言,如果白淙要取白汲而代之,晏邈的确是最有可能的合谋者。

回忆中的身影和眼前人忽然重合,原来是晏邈的真人上前来给他倒了一杯酒。

“多谢晏大人。”秦疏桐淡然道。

白淙笑起来:“子巽,秦大人似乎很不喜欢你,我看你不如回避一下?”

晏邈没有丝毫动摇,笑道:“殿下莫玩笑了,少容是恪守礼节惯了。”

是他忘了他和晏邈关系很好?还是晏邈确实没皮没脸?秦疏桐想了想,觉得后者更有可能。晏邈这个人从某方面来说,脸皮是真的够厚。

且不说晏邈对待他的态度怪异,他还真不知道,原来眼前这两人的亲密程度,已经到私下可以不分尊卑的境地。

“少容?啊,是秦大人的字?那我也这么称秦大人,可否?”

“殿下怎么叫都是可以的。”

这位大皇子倒是如传言一般温文尔雅,对他一个五品的吏部郎中都如此客气。

“今日少容能来,我很高兴。听子巽说,你公务繁忙,难得得了空才来的。”

秦疏桐感觉自己的脸僵了一瞬,勉强牵动嘴角笑道:“臣不过一介郎中,不敢说自己公务繁忙。”

“那便多来我这儿走动吧,除了子巽,这含德殿几乎无人踏足,平日甚是冷清。”

客套?试探?拉拢?堂堂的今上长子,人称贤王的楚王殿下为什么突然对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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