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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陆子烁确实有照他说的那样,尽量陪在她身边,甚至很多时候他的朋友也跟着,人多势众,就算真的有怪物也不怕。她暂时把见到怪物的恐惧,跟逐怪活动进行後所发生的不对劲都抛到脑後。只是,她怎麽也没想到,陆子烁的话,那麽快就应验了。

三天後,他们还是在落单的情况下遇到怪物了。因为最近t育课要考排球,要连续打击三十下才有及格,而她根本不会打排球,陆子烁自告奋勇陪她练习。他们在晚自习吃完饭後出来练习顺便消食。她跟陆子烁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这样的要求很容易就被允许了。

练到一半有一只黑se的野狗朝他们靠近,愈来愈近的时候,野狗突然变大成野狼。c场空旷无处可躲,她吓得叫都叫不出来,陆子烁却真的按照约定挡在她面前。

怪物一扑过来,陆子烁就被扑倒在地,利爪深深地往他脖子上压下去。她闭上眼不敢看,想要逃跑,脚软的跌坐在地,又努力的爬起来跑走。

没跑多远,她感觉自己也被扑倒了,野兽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

她吓得晕过去了,等到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的身t也完好无缺,然後她看见一个男生在她旁边。男生戴着口罩,眼睛很深邃,她茫然地看着男生又看着四周,是熟悉的c场,男生穿的也是熟悉的制服。

「我晕倒了吗?你是……」

「我刚好经过。」

她点点头,却还是有些疑惑,心跳依然很快,「你有看到陆子烁吗?我们……」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他们被怪物袭击,毕竟没看过的人绝对不会相信他们。

男生带着非常困惑的眼神看着她,「你受伤流过血吗?」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後退了一步,对方的眼神像是被她的举动给刺伤了。

「劝你离陆子烁远一点。」他抛下这麽一句话就往旁边跑,翻墙走了,留下高姳昕一头雾水。

一下子问她会不会流血,一下子又叫她离陆子烁远一点,这个人真的是太奇怪了。

「姳昕,你没事吧?」远处,陆子烁跟保健室的阿姨朝她跑过来。

原来陆子烁是看她昏迷不醒去叫了保健室阿姨,人才会不见。她心跳还未平复,双手也还在不停颤抖,庆幸的是她跟陆子烁都没事。看着陆子烁担忧的表情,她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刚才陆子烁挡在她面前,她却自己跑走了,就算他们现在都没事,也不能抹煞她背叛了他的事实。还有先前在学校的时候,她也是狠下心不开厕所的门不救高伟杜,真正遇上事情她才发现自己又懦弱又胆小,一点也不是自己以为善良又有正义感。

保健室阿姨确认高姳昕没事之後就走了,她不停地道歉,陆子烁安慰她:「没关系,你不走也救不了我。我没那麽坏,自己si了还要拖你下水。」

她的眼泪更加的止不住,陆子烁太t贴了,这反而让她更加愧疚。她哭了很久,好不容易平复情绪後,她还是不能理解他们现在的状态,「我们看到的真的是幻觉吗?那太真实了!」

「可是我们真的没事啊。我们只是被流言影响了,潜意识让我们出现幻觉而已。」陆子烁微笑着,好像他们只是做了一个恶梦。

她也因为陆子烁的笑,安心了不少。也许这怪物真的只是个恶梦,很快就能醒来,学校本来就不会有怪物啊。他们因为这个不存在的怪物,变得更加亲近。看来,这幻觉,一点也不糟糕。

她忍不住跟高祥义分享了这件事,高祥义也没有阻止她交朋友,甚至进一步,他也不完全反对,只是他希望见见陆子烁,毕竟她还小,眼光不一定准确。

她是没有马上就想到那边去,陆子烁没有那样的表示,她也觉得还早,只是喜欢带朋友到家里去。跟陆子烁说了这件事,陆子烁也没有拒绝,这让她很高兴,那表示了一种亲近感。

两天後,陆子烁就到了她家去吃晚饭。

高姳昕的妈妈卢美云对於高祥义的开明不以为意,她不觉得高中生是可以谈恋ai的时候,但她说的话从来排在这个家的最後面,所以她依然准备了一桌好菜。但不管是谁,就算是她讨厌或瞧不起的人,当着对方的面,行动和语言上永远是不会有所怠慢的。

在餐桌上,他们照往常一样看新闻,有什麽可讨论的价值观,他们父nv就会互相讨论。

今天有则新闻,是关於两个国小生的纠纷。a同学在踢球时不小心把球踢到b同学的脸上,眼镜碎了,鼻眼四周也有伤。a妈妈一开始态度很好,但一提到赔偿,却开始推卸责任,说玩乐难免不小心,不能都算他们的错,他们也曾经被踢坏眼镜,也是自己00鼻子自认倒楣。国小老师居中协调,就站在a方,认定小事化了,不要有人赔偿,没有金钱纠纷是最好的处理。却愈乔愈不拢。b妈妈是残障人士,在网路上曝光这件事後,大家都觉得他们是欺负弱势而愈闹愈大,本来顶多一两千元就能解决的事情,却弄到闹上新闻。

陆子烁忍不住说:「a这样也太冷漠了吧。」

高姳昕正在夹菜,筷子指着陆子烁激动的说:「对!就是冷漠!乍听之下很有道理,挑不出错,毕竟他们以前也是自己赔,但撇清关系连一半都不肯赔,真的好冷漠,对吧爸爸?」

卢美云在高祥义开口前就先打了高姳昕的手一下:「不要拿筷子指人家,很难看!」

高姳昕偷偷瞪了卢美云一眼,就转过去看高祥义等着他回答。

「确实是很冷漠,现在年轻的爸妈都不会想,为了一点小钱让小孩学会推卸责任,实在很糟糕,可惜现在年轻一辈的家长都会想。」

高姳昕拼命点头,骄傲地对着陆子烁说:「对!我小时候骑脚踏车不小心撞到人,我爸爸不只赔钱,後来还登门赔礼道歉关心对方的伤势。」就是因为高祥义的做法,让她下意识地觉得,那个家长的做法虽然合理,却让她感觉很不对劲。因为她接受的,就不是那种冷漠的教育。

一边看电视她也不会忘记要边吃饭,「我吃饱了。」

卢美云看她的碗又没吃乾净就说:「高姳昕,不要每次都不知道要吃乾净,小心将来嫁到丑老公。」

「不要每次都说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事情。」

高祥义开口说:「是真的啊,你看你妈的碗吃的多乾净就知道。」

「那就真的不准啊,你又不帅。」高姳昕当着陆子烁的面损高祥义,倒不是有多不把陆子烁当外人,只是她一直很喜欢她跟高祥义这样的相处模式,根本不在乎外人的想法。

高祥义作势要捏她脸颊,她笑着闪躲,高祥义又说:「对对对,我就是不帅,才生出一个不漂亮的宝宝。」

「可是我很漂亮欸,你们不是说我是垃圾桶捡来的吗?看来是真的喔。」

突然有吱吱的怪声从厨房传出来,像是有老鼠,打断了他们的笑闹声。

高祥义走向厨房查看,陆子烁说要帮忙,卢美云跟在後面说:「你要怎麽处理老鼠?」

高祥义去拿了扫把过来,「直接打头就si了。」

卢美云皱起眉头,「太残忍了吧!用黏鼠板黏到之後丢出去就好了。」

高姳昕跟在後面忍不住说:「慢慢把老鼠饿si才残忍,一次打si至少不折磨。」

最後他们还是折衷,只把老鼠赶出去,这样也有好处,不用清理老鼠屍t。

陆子烁帮他们把老鼠赶出去才回家,送客之时,卢美云还很抱歉,说不该让客人做这种事情,双方客气了一番才走。

陆子烁走後,高姳昕就问高祥义,「爸,你觉得我这个朋友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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