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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热、阵雨与蝉鸣(15/)

 

15/夏热

陈俊霖的那个眼神她还没0透,班导就唤她进门,并用「这孩子真让人不放心」的眼神无声指责她的不守秩序;钟声毕竟不是她廖洁琳专属的铃声,如果可以,她也曾天真烂漫的想过拥有控制时间的能力,这样学校生活会过得更顺遂吧?

但她又会想倘若真有这个机会,更希望自己拥有穿越虫洞的能力,能使空间扭曲摺叠,她可以不再担心上学迟到看人脸se的生活,可以不再为了跑处室写悔过书而懊恼──

「如果可以」真是青春绝佳的代名词。

在他们这些学子都还未察觉,还企盼的时候,必定从未想过有一日不再希冀这个「如果可以」,不再使用这毫无意义的句式来安抚自己无法接受现实冲击的创伤……

坐窗边的洁琳习惯x望向窗外,云朵是越来越可口了,但看着又像能采收羊毛的黑羊;思绪早已飘得很远,落到了羊脚附近,那处飘着闪烁的丝线,但人又感受不到风刮刷过的快意──被家里娇惯的私校同学们刻意调降十七度的冷气正不要钱的放送,早些时候处室广播节电都像玩笑。

──都已十六七岁的年纪,还在玩什麽对抗大人的游戏。

洁琳自己也想笑,她也曾在十六岁的年纪以烫剪的方式对抗学校的「大人」、收获一张要家长复查的签名单时她是真心想嘲笑这可悲的发禁;还过着受父母恩泽的日子,哪位孩子染烫的钱不是家人出的?

为了给董事会一个乾净可ai又虚伪的清纯形象,这些处室的大人们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规范他们。可青春不就贵在每个人未经打磨的多样x嘛。对洁琳来说,没有变化的人们太可怕了;所谓的进入社会是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生命t吗?变成一个不可表露喜好,任何情绪都会被贴上标签:「这是一个情绪化的人」、「这人会把情绪带进工作」、「这人的情绪反应我很不喜欢,不打算和他继续当朋友了」……

当jg神分析学派还在提倡情绪的可贵、面对情绪并不可耻的时候,这些人有再多的苦都往肚里吞,并b迫身边的同伴如他们一样:理x──如若理x是指她将担忧陈俊霖的想法转化成、给他安上许多似好莱坞剧本的复杂缘由,那她还是很理x的。

於椅子上坐定的洁琳本就b同龄人矮小许多,即便挺直背脊也不可能看见被走廊围墙遮挡的校门、那有着稚neng白皙脸蛋,声音带着几分小学生童趣的男孩──陈俊霖;她想,自己一定无法猜对学弟是已踏进校园,得了处遮yan避雨的地方安歇?还是办完事情又离开……

但对这个非正常时间到校的人,她仍下了许多假设──是身t不适?还是被霸凌……对。很有可能;她想起学弟曾被国三毕业的学弟们拉进厕所的画面……当时她正好与国中毕业外考的同学叙旧,让这些男同学去厕所救他;虽然洁琳自己也很想冲进去,但她早已过了可以恣意闯入男厕的年纪,不然定是抬脚踢得这群人无法自理。

那时,陈俊霖被救出来後瑟瑟的模样使她心疼,但听闻只是被剪了头发又觉得好些了。现在想来,可能他有被做什麽更严重的事,只是害怕被用异样眼光看待而不敢说……

她总能帮这位学弟找无数的藉口。当然,这不纯是因为他看来软绵绵,笑起来很可ai的模样激起她的保护yu。更多的是,他是少数能令她放松相处的朋友。阿布她们班的学弟妹都令她有这种感觉,唯一苦恼的是他们都太客气了,每个喊她都带一声学姊。

她不喜欢以称谓称呼彼此的友情关系,这总令她感到生分。她与学长姊的关系则像平辈,每个人都能轻易的喊彼此的昵称,也是这样的称呼令他们无形间於友情的路上迈过好几年的相处。所以当阿布她们如此喊她的时候,她已经有了预感,有了危机意识,很可能和这群人毕业後就无法再联系了。无法再这麽好了……

「哈啾!」不知道班上的谁发出声音,教数学的nv班导拿其取乐,大家笑得开心,更重要的是,墙上的时钟b近了下午四点。

轰轰──轰轰──眼前的朋友被窗外闪光吓得哆嗦,回过头和洁琳她们聊起天:「雷声也太大了吧!刚那个闪电根本打在c场……」她们商量回家事宜,钟声来的很是时候──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一片混乱间,不知道谁说了:「下雨了!齁我没带伞。」、「诶,明天约,等下一定下很大不能去了。」、「g。我原本还想打球的。」、「先走了。」、「哈啊?」、「趁雨还没下大赶快回去啦、白痴。」

太多声音混成一团,出了教室,洁琳才发现不只她们班这样,走廊上别班的学生也吵吵闹闹频繁奔走。她像是里头的异类,只是缓缓靠上围墙,这时,雨势渐大,几丝水滴像坏掉的花洒打上她的脸庞、自双颊滑落,可她依旧不舍、将目光滞留於校门口,企图看得清楚些……

若能看得更清楚就好了,但在雨线交错下,视线可及处已灰蒙一片。

2/阵雨

「洁琳再见!」被朋友拍了一下,有些呆滞的廖洁琳挤出微笑目送她们离开。半晌才想起自己也该走了。

回班上收拾好东西,边走边查看手机,这才发现阿布十分钟前传的简讯:「今天雨太大,大家先走了,抱歉>"<我们改明天吧?洁琳姊回去也注意安全唷′▽`」

下楼的时候,洁琳差点滑倒两次;泼进走廊的雨水与三个学年可能才用两双的学生皮鞋、不堪使用的鞋底纹路应该也磨平了,变成赶路时碍事的东西……碍事、可今天她在赶什麽时间呢?

因为雨天,因为身旁的人都在追赶什麽,所以她也下意识认为自己也要赶时间吗?这个命题令她玩味──她喜欢雨天,滂沱的雨水是她的最ai,她喜欢淋这种雨,特别限定只有这种。

昏暗的天se可以遮掩她惧怕人群的胆小内里;如莲蓬头撒落的雨线就像可以洁净什麽一样……可有着nv孩的身t她又怕,怕雨水使衬衫变得透明,於是像大家常做的那样:套上绣有校徽的长袖或无袖的薄毛衣,巧妙阻绝青春期男孩的视线。

进了校门口左侧的麦当当二楼,她才放下伞、书包,取出文具置於桌上,拿了钱包和手机下楼点餐。在排队的过程,薯条的香气打乱她原先悟得的想法:不用赶什麽时间。有些焦躁的、打了电话给就读台北市某前段高中的国中同班同学……

「废物g嘛。」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点臭p的男声,伴随嘈杂的刀械般金属刮刷过的声响与一些人的叫骂,顿时洁琳感觉轻松不少:「诶垃圾,我觉得自己很糟。」

「啥?诶g。又si了!都你害的。」听着对方打网咖再次「回家」便觉浑身舒爽,但她不会告诉电话里的「垃圾」这层微妙的愉悦,只继续说:「上次说的那个学弟……唉。我今天又看见他了,可是他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快放学才到学校。」

「喔。可能他有什麽事吧……慢着,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嗳哦。」

「靠北逆!去si啦北七。他那麽小我才不会喜欢咧、诶等我一下我点餐。」说完就把手机放上桌面,结完帐退到一侧才继续说:「我就是没有办法接受b我小的齁,b我年长的男生都跟白痴一样了,b我年纪还小的还得了?妈妈带小孩吗?」

「g!我很成熟好嘛。去你的妈妈带小孩!b我大几个月了不起啊;诶不是我在说……」她回了声:「嗯?」垃圾又说:「我前几任都是学姊耶,她们还不是能接受我。你这样不会太洁癖了嘛。」

将手机放上餐盘移动间,洁琳只想着保持平衡安稳上楼,等回到自己的座位才举起手机说:「你刚说啥?」对方发出「c」的声音,回到:「说过的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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