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闪回(间章)
尽量不要往人少的地方去,天黑了就早点回家吧。”
“嗯,谢谢你的提醒。”绿谷笑着说,白皙的脸红扑扑的,烧灼着的红意像是熟透的蜜桃,眼中水光潋滟。“我在电车上碰见一个迷路的老太太,在就近一站下了,给她送到最近的警署去。希望能早点找到家人。然后又碰到被抢走手袋的nv士……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一路来到静冈了。虽然对这边的情况不太清楚,但是很感谢你的提醒。”
饭田天哉已经把绿谷出久定义成一个乐于助人的同龄人了,这和他想当英雄的愿望相重合,于是他谈x大发。
很奇怪,明明在学校是因为严谨的x格和可靠的能力而出名,但也因此很少有玩得来的同龄人。大家都把他当作唠叨老父亲型的班长大人,涉及到同龄人的话题和活动,很少会想起拉他一起。明明应该习惯了这种微妙的隔阂,在面对绿谷出久的时候,饭田天哉却一边把他划入需要担心的那类人里,一边又觉得他是可以让人依靠的可靠的那类。
“是不知不觉来到这里的吗?那你是住旅馆吗?”
“啊,倒也不是。我在这里租了一个房子,算是长期续租吧,所以倒是有个落脚点。”
“为什么呢?明明学习生活的范围不在这里,却会在这里租房子呢?”同为同龄人,饭田天哉在英雄家庭里,有着舒适的生活环境和充裕的零花钱,却也不是能够在远离生活圈的地方租房子的范畴。
“啊,因为会一季一会嘛!如果不租房子的话,每次来都挺麻烦的,还要带着行李啊各种。如果有个落脚点的话,我人直接来,还可以在路上帮助其他有需要的人。”理所当然地说着,绿发的少年没注意在一旁泡汤放空自己的青年也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我会在假日里全国各地跑啦!虽然能力有限,但是我想看看更多的风景,尽我所能地帮助沿途看到的需要帮助的人。”
“可是这样的话,你的时间除了在学校,就完全在家庭以外的地方了啊?没什么时间和家人相处,这样也没问题吗?”受到传统教育的,相当重视血缘亲情的少年如此发问。
“啊?那个啊……没关系的。”绿谷出久淡然地笑着,“因为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了嘛。”
像是有一柄小锤子砸在心脏上,饭田天哉除了有因为问出这个失礼问题而产生的慌乱和愧疚,还产生了敬佩和怜惜。
他认为绿发的少年是在助人这件事上追求和实现人生的意义,而且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游历全国各地,帮助所有看到的人。这件事情本身,就带着伟大而壮烈的浪漫se彩。
“很抱歉问这个问题,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莽撞,绿谷君!”
“啊啊,没事的。饭田君。”绿谷看着明明泡在汤里,却看起来像是要立刻土下座道歉的饭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请不要自责。”
一旁已经确认了绿谷身份的饭田天晴有那么一瞬无法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用自己的眼睛一寸寸扫过绿谷出久,仿佛看到了参与了救援活动的自己眼睁着看着被前辈从摇晃yu散支离破碎大楼里、从交缠扭曲的烧焦的赤红焦黑se的r0u墙里挖出的那个,满身血se的男孩。
那是参加实习活动的自己,剧情。屏幕的光打在脸上,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因为兴奋睁大,像是两轮满月在没开灯的客厅幽幽发出光亮。
要是相泽没有推拒绿谷的留宿邀请的话,此刻一定会联想起看见小鱼g的黑猫。
此时的相泽消太坐上驶向另一个城市的电车,萎靡地把自己塞进座椅里,用围巾一圈圈把脸缠上以遮挡车厢内的灯光。
……还能睡七个小时。
自费氪了两单以后,绿谷如愿ch0u出限定卡牌。
一边想着明天要早起返校的事情,一边仿佛听见金钱哗哗进账的声响,绿谷脚步轻盈地走进卧室准备休息了。
躺在床上,绿谷熟练地输入密码进入论坛水贴子。
手指停顿住,虚点在被一条条新留言刷起的热帖上,被拿来镇楼的是一张经过调se的照片。
混乱的人群朝着拍摄者的方向奔跑着,被调成灰se。一张张慌乱而扭曲的脸庞在灰se的人|流里闪过,然后被定格,让人联想起鬼怪故事中沉溺在三川途的亡魂。画面里所有的鲜活se彩都聚集在一人身上,那是一道逆着人流朝混乱中心走去的少年的背影。
高举着手机,手机屏幕的光亮朦胧地打在脸上,一双绿眸与画面里鲜活的绿se相辉映。按下保存,绿谷出久眨了眨眼睛,“这下小胜又要生气了。”
车站四点五十就开始运作,绿发的少年披拂着凌晨街头朦胧月光走进灯火通明的电车站,手里拎着作礼盒包装的静冈网纹瓜。
绿谷选择了一个没有人的车厢,端端正正地坐在座椅上,把蜜瓜稳稳地放在大腿上抱住,然后上俩眼皮一碰,迅速进入小憩。
本来可以叫黑雾直接传送回去的。但是如果只有来的票和监控记录,没有走的,要是引起有心人的关注那对绿谷来说又是一个麻烦。所以绿谷只好四点钟起床洗漱,从租屋出发,轻装简行,全身上下除了钥匙、钱包、手机就只有提前买好的静冈蜜瓜。
这是给光己阿姨带的伴手礼。
原本爆豪光己就和绿谷引子有着十分深厚的情谊,引子遭遇不测以后,又对绿谷出久照顾有加,还把他认作g儿子。要不是出久执意不肯接受领养,现在就已经改名叫爆豪出久了。不过也因着社会对未成年人的保护法,爆豪光己还是成为了绿谷出久的监护人,照管他直到成年。
刘海柔顺地搭在眉骨的位置,在颧骨上洒下细碎的y影,像是摇碎的月光洒在绿谷脸上。少年闭着眼睛,面容平和安稳,抿闭的嘴唇是泛着光泽的浅粉樱白,面颊上褐黑se的小雀斑似乎散发出焦糖的甜蜜香气。卷翘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春光,薄薄的眼皮底下是一双胜过世间所有翡翠珠宝的眼眸,此刻正在静谧中安睡。
电车与轨道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天蒙蒙亮,更多的乘客从途经的各个站台走进车厢,都默契地保持着车厢内的安静。
除了大家都在默默遵守社会礼节、不给其他人带来麻烦外,更多的,是那睡着的绿发少年姿容叫人心生怜ai,那是一种b飘落在肩头掌心的樱花花瓣更为柔软的存在。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穿着黑白se休闲外套、墨绿se长运动k的绿谷顺着大路转弯又直行地重复着左左右右左右右左这样的顺序走到了绿谷宅。围墙上挂着的小木牌还是绿谷引子亲手制作的,左下角画着一朵潦草ch0u象的小花。
掏出钥匙,绿谷开门进屋,屋内整洁g净,几乎维持着几年前的样子,也没有更换电器之类的东西,破了一角的花盆里栽种着喜岱誉栀子,一段时间没顾上修建,就已经张牙舞爪地散发着旺盛生命力肆意生长了。扭曲的深绿se叶子紧促地挤挨在一起,似是一团团冰冷燃烧的绿se火焰。
听到关门的声音,面对着盆栽在沙发上静坐的nv人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线条圆润又不失凌厉的下巴扬起一个弧度,转头看向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绿谷出久。
“你回来了。”
这是绿谷出久和绿谷引子一起生活、度过了童年时光的屋子。
在绿谷引子离开后的一段兵荒马乱的时光里,绿谷出久拒绝了爆豪光己和爆豪胜的邀请,坚持一个人住在这间屋子里。
除了吃饭的时间被爆豪胜己接去爆豪宅,以及在学校和爆豪胜己共度的时光外,绿谷出久总是一个人待在这件空荡荡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