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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节

 

现在他的兵力已经减员严重,若不补齐兵力,他拿什么去打仗?

正好现在就有很多难民流入了怀州。能在洪灾中存活下来的,大部分都是青壮年。

所以他向葛镇江提议:“大将军,末将想从灾民中再征召三万名士兵,向青州进军,拿下青州。朝廷以为阻了我们北上的路,我就没办法了吗?我韩子坤偏偏不服输。”

青州在怀州东南方向,比之江南地区、中原大地,是差了一些。

可如今韩子坤手底下损兵折将,没法啃下庆川、兴远这两个硬骨头,只能往东南方向进攻了。只有拿下了一个地盘,有钱财粮食养兵,才能让他的势力重回巅峰,再报今日之仇。

葛镇江犹豫片刻同意了:“也好,现在青州的粮食应该还没运往京城,拿下青州,右路军至少是不缺粮草了。青州虽然偏远落后了些,但朝廷现在顾及不到,也可让右路军好好休整一番。”

商议好后,韩子坤便在怀州展开了大规模的征兵筛选。

陈云州晚了两天才得知了消息。

看完信,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怎么如此多的灾害?老天爷还让不让人活了。

庆川离定州比较远,中间隔了兴远,应该是波及不到他们。只是想到洪灾中死亡的无数百姓,陈云州心情就有些沉重。

他叫来了郑深和陶建华询问道:“今年粮食收成怎么样?入库多少了?”

这事是郑深在负责,他说:“收成很不错,现在城内外的仓库都装满了。朝廷的田赋要缴一部分应付上面吗?”

陈云州没说话,把钱清荣派人送来的信丢到桌子上,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自己看吧。”

郑深拆开信,与陶建华一块儿看完后,眉头也跟着深深拧了起来:“哎,定州百姓苦矣。”

陈云州说:“那些逃入兴远州的百姓咱们也不能完全不管。我寻思着不如让兴远早些修路吧,咱们把修路的粮食送过去,就召集这些难民修路,以工代赈,给他们发一些粮食赈灾,然后再看钱大人怎么安置他们吧。”

“若是担心粮食不够,官府出面鼓励百姓现在种植一批土豆,后面官府出钱收购,作为难民的食物。”

到底是兴远的事,陈云州也不宜插手太多。

“我看行,兴远只有少部分地方跟定州接壤,逃难来的难民不是很多,钱大人应该处理得过来,况且还有林将军和崔弦在那帮他,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郑深对陈云州说道。

陶建华更担心另一点:“定州发生这样的洪灾,葛家军右路军定然损失惨重。这个韩子坤上半年丢了兴远,下半年好不容易拿下定州,如今又失了定州,北上的路暂时断了,搞不好他会带兵南下再次将矛头对准兴远或是庆川。”

陈云州颔首:“陶大人所言有理,派出探子在桥州和怀州边缘盯着,若是两地的大军有异动,立即来报。真要打,咱们也不惧那韩子坤。”

年初兵员众多之时,他们都没能拿下庆川。

如今庆川和兴远两地的兵力加起来已达三万人,而且其中还有三千骑兵,庆川辖下六县,还有近两万兵力。这次韩子坤若敢再犯,必让他有去无回。

话是这样说,但陈云州还是分别给钱清荣、林钦怀各去了一封信。对钱清荣,陈云州表示庆川愿提前开始修路,以帮助灾民在兴远落脚,给林钦怀的信则提醒他注意葛家军的动向。

除了提醒兴远注意,庆川城的戒备也上升了一个层次,城门口对过往行商、流民的审查详细了许多,以提防不怀好意之人潜入城中。

这两封信送出去的第三天,怀州的流言也传入了庆川。

听到这个消息,很多人都是不可置信。

其中尤以陶建华反应最激烈:“怎么会呢?这……定州哪怕暂时陷落,那定州一两百万百姓那也是朝廷的子民,朝廷怎么会不顾他们的死活,做这种事呢?肯定是葛镇江他们故意中伤朝廷,想引起内乱的。”

陈云州不想打击陶建华,没吭声。

这事虽然离谱,但历史上又不是没发生过,而且这种不把百姓当人的事也不止一回两回。

定州洪灾,损失最大的除了百万定州百姓,就是葛家军西路军,目前来看,他们的粮草尽失,还有数万将士葬身洪水中。

而最受益的莫过于朝廷。

这场洪灾不但让葛家军损兵折将,大受打击,而且还阻断了葛家军北上的步伐。

因为洪水过后,道路、桥梁都被冲毁,定州许多地方都是淤泥沼泽。葛家军今年都没办法通过定州北上了,仁州乃至后面的中原大地都安全了。

从谁最得利这点来说,朝廷有干这事的动机。

郑深怜悯地看了看这个老伙计,拍他的肩宽慰道:“是啊,葛家军的话不可信,再等等吧。”

陶建华听得出来,郑深这是在安慰他。

他非常难受。虽然他早就对朝廷大失所望,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天地君亲师,读书是为了出人头地,报效朝廷,为民做主。

可若是他效忠的这个朝廷腐朽不堪,完全不将百姓当人呢?

同一时间,备受打击的还有钱清荣。

他虽然看不惯朝廷的所作所为,也知道京城的权贵们只知享乐,争权夺利,但他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狠!

不过较之于消息不够灵通的陶建华,他都没法自欺欺人,因为长泰县灾民们的说辞,无不将罪魁祸首指向了朝廷。

朝廷派了几千人的军队到阳宁河,这么大的队伍,沿途看到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他将信重重摔在了桌子上。若当初朝廷在江南也是此等做派,那也怪不得江南百姓要反了。

这话终究是有些大逆不道,他只能在心里想想。

生了一会儿闷气,他命人将信仍旧原封不动地送去了庆川,然后起身组织百姓救灾。朝廷不管,陈大人要管他们,他也要管。

这世上虽有些丧心病狂之辈,但也有不少忠义之士,他能做的就是不同流合污。

这一天,关于朝廷放水淹定州之事很快在各地传开了,无数人的信仰开始崩塌。

陶建华也看到了兴远这边送来的“证据”。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呆了许久,然后提着酒去找了郑深。

郑深知道他心情不好,什么都没说,将他请进屋,倒上酒,一杯接一杯。

陶建华一口气喝了五杯酒,然后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抬头看着郑深说:“郑先生,如今我们庆川已经入了局。我知道大人暂时还没那个心思,可大人若不……依朝廷这德行,以后是容不下他,也容不下我们的。”

郑深按住他拿酒壶的手:“陶大人,你喝多了。”

陶建华推开他的手,轻哼道:“这点酒还醉不了人,我心里有数。你跟童敬、林钦怀他们早就有这个心思吧,算我一个。我老陶这辈子谁都不服,唯独服大人,此生愿追随大人,鞍前马后,纵死也不言悔。”

他以前没正式提这事,也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

可朝廷在定州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

今日定州百万百姓能被舍弃,下一个呢?会不会是他们庆川两百万官员、百姓?

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君不仁,臣不忠!

哪怕以后会被后世的人骂是乱臣贼子,他也认了。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皇帝,实在没什么可效忠的。

郑深看出了他的认真,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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