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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林 第354节

 

分。在北方边军各部看来,与生于京城、长于京城、才到北平没几年的朱瑞相比,还是边军将门出身的袁燮更象是他们的自己人。

朱瑞在燕王府的时候,谢慕林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主要是就处理一下自家院子的事务,然后陪着新婚丈夫甜蜜一番。只是这样的日子并不多,朱瑞一离开,她就要独守空闺了。作为新婚的小媳妇,坦白说,她稍稍感到有些不适应,过了两日方才心情平静下来,只当又重新过上从前未嫁时在家的日子罢了。那时候她过得充实,没理由才跟朱瑞结婚不到一个月,乍一跟他分开,便觉得不适应了。

她找了不少事情来做,除了帮衬燕王妃打理王府庶务,以及把太后一走就立刻被镇国将军夫人送进燕王府的李三姑娘带在身边,教她看书、做针线、管家以外,还开始料理起自己的嫁妆来。

她陪嫁了一处温泉地,因为婚期提前,家人只来得及在那块地上简单盖了个院子罢了。如今她有空闲了,手里也不缺银子,朱瑞还把自己的私房全都交给了她,顺带的还有他手下的人,燕王妃也说,她可以使用燕王府辖下的工匠,连建材供应都不必担心,比从外头采买要便宜许多,那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带着人到小汤山那块地转了一圈,看过周边环境以后,迅速出了房屋设计图纸,便交代燕王府的工匠作修改作方案去了。

最终图纸要出来,还得等一段时间,谢慕林又开始翻找起自己那些织机的图纸。她当初向父亲谢璞要求陪嫁的人手时,就特地要了几位熟练的织工,自然是为了日后能自己开织场的。她开的织场,出产的布料即使不指望能卖出大价钱来,至少也要保证自家使用。

燕王府那么多人呢,一年下来,光是布料采买都得花上多少钱?若能节省下一部分,执掌中馈的人就能轻松许多了。更别说燕王还得照看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弱病残士兵,以及阵亡士兵的家眷。在边疆发生战事的时候,他还有可能需要帮着垫垫军费,免得将士们在钱粮衣被军械这种事情上吃了亏。

燕王府拥有燕地的税赋收入,本身也有大量产业进项,自家人口也少,可燕王一家每年的花销依旧颇为节约,钱却一点儿没少花。这种钱不能全靠朝廷出,国库里就算有足够的银子,朝廷上的官员们也会拖拖拉拉,并习惯性地提防燕王这位实权藩王,能克扣一点银子就克扣一点银子,能晚几天交付就晚几天交付,从来都不会按时按数儿拨军费。燕王还能跟他们争吵吗?又不好跟皇帝这位兄长斤斤计较,可那些急需花销的地方却等不得,他便索性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也亏得北平繁华,地方官员们也都既精明能干,又有清廉正直的操守,才让燕王近年来没为钱财的事发过愁。只不过作为贤内助的燕王妃,私底下其实并不是没有烦恼过的。她要在隐瞒燕王实情、保住丈夫颜面的前提下,维持住燕王府的周转,不让外人发现他们财政上的窘迫,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偏偏她本身的嫁嫁并不丰厚,娘家人也帮不了多少忙,只能竭尽全力了。

早年老太妃还在时,燕王妃还得维持老太妃的待遇,时不时又要应对徐夫人母女的索求,为此呕心沥血,绞尽脑汁。可除了吴琼叶姑姑,她不敢向任何人说出自己的烦恼。等到老太妃去世了,女儿永平郡主也长到可以帮她分担庶务的年纪,她才稍稍轻松了一些。如今徐夫人搬出燕王府,另立门户,又有新媳妇谢慕林进门帮衬,燕王妃才算是真正放松下来了。

这些内情,燕王妃都一五一十地跟谢慕林说了。在燕王妃心目中,燕王府是不可能交给什么过继的皇子继承的,朱瑞早晚会成为燕王府的新主人,到时候谢慕林就是这座王府的主母了。她必定要知道这些东西,否则日后如何执掌中馈?燕王妃丝毫没有保留的意思,她还巴不得儿媳妇早日成长起来,替她分担中馈大任,她也好彻底轻松几年呢!

谢慕林从前未嫁时,想着婚后要开织场,是打算给自己挣私房钱的。如今也不必多想了,私房钱不急着赚,还是先考虑如何替燕王府开源吧!

于是,由燕王妃出面,从燕王一直以来照看的那些阵亡士兵家眷中,挑选一批妇人,由谢慕林手下的熟练织工教导,学习操作织机。与此同时,朱瑞麾下的木匠们,也开始带着到北平后才收的学徒,开始依照自家新主母给出的图纸,大量制作织机了。他们也不必制作那些特别要求技术与配合的提花机什么的,只要时下最主流的普通织机,加装一个飞梭装置,可以大幅提升织造速度就行。

燕王妃从燕王府名下的产业中,拨出了两处位于外城的房产,给儿媳妇开织场用,另有数十名伤残老兵并他们的妻儿,任安保、巡场、搬运、清洁后勤等职务,只等织机制作完毕,女工也培训完成,便可以随时开工生产了。

但在那之前,谢慕林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她的织场不准备出产丝绸,而是主要以棉布为主。那么,制作棉布所需要用的棉花从哪里来呢?

棉花

“这事儿还不容易解决么?”永平郡主听说了自家嫂子的烦恼后,立刻就给她提供了靠谱的建议,“真定就有棉田。袁家的田地里有一部分是种了棉花的,年年都收获不少,袁家麾下的旧部,还有从前的亲兵,家里的下人、佃农,每逢冬天都能得到袁家分派的棉花,从来不愁没有冬衣可穿。其实除此以外,每年袁家都有不少剩余的棉花,往年不是卖给过路的客商,就是随意往相熟的将军那儿送了。若是嫂子这里需要,大不了我跟袁燮说一声,除去我们自家要用的棉花,其他的先送过来?反正走礼的事儿,也不是非得送棉花不可。那东西既占地方,又不值什么钱,还不如直接送布匹省事实惠呢!”

谢慕林忙道:“若袁家真能给织场提供棉花,那可真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只不知道袁家每年能匀出多少棉花来呢?”

这个永平郡主就说不清楚了,她得回家去问问婆婆与太婆婆。

结果她没有带回数字,却把婆婆袁夫人给带过来了。

谢慕林与朱瑞成亲的时候,袁家虽然送上了丰厚的贺礼,袁燮也出席了喜宴,但袁老夫人与袁夫人都自诩是未亡人,不该出现在别人的婚礼上,给人带来晦气,所以并未出席。算算时间,除去在码头上送别太后与四皇子、燕王、永宁长公主那天,谢慕林曾经与袁家两位夫人匆匆见过一面外,就没真正跟她们中的任何一位坐下来仔细说过话了。今日见得袁夫人,她特地表现得热情了几分。

不过袁夫人并没有耐心与她寒暄客套,彼此见过礼后,便开门见山地问起了她要开织场收棉花的事儿:“郡主与老夫人和我说起时,老夫人与我都十分高兴。不是因为袁家有棉田之故,而是因为……昔日与我们老将军有同袍之谊的好几位旧友,眼下家里都有棉田呢!从前他们还认得一位厚道的棉花商人,用一个公道的价钱买下他们出产的棉花,前两年这商人因受被服案牵连,已经离开了北方,不知去向了。去岁他们地里出的棉花无人收,只得胡乱散卖给过路客商,却不走运遇上了奸商,几乎血本无归。我们这些亲朋故旧看到他们几家的惨样,心中也十分不忍,只是有心无力,除了送些钱粮,帮着催促官府早日将那奸商法办以外,便无计可施。但郡王妃如今说要收棉花开织场……”

谢慕林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忙笑道:“既然是袁家的熟人故旧,想必都是可信之人。若是能提供大量优质的棉花,我这织场就不愁没有原材料了,那可真真是省了我许多事呢!还请夫人告诉我,您家那几位故交家在何处?今年是否亦有大量棉花需要出售?我这边好打发人去交涉。”

袁夫人笑道:“倘若郡王妃信得过我,我这就写信跟那几位旧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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