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上午时,我和师尊前来拜山,她还莫名其妙的出来就向师尊动手,她最有动机了,五师伯你相信我。”
他说的斩钉截铁,白剑门的人哪怕是在相信韩锦衣的为人也不由得一个个躁动起来了。
谴责声声中,太始门的人也不甘示弱。
最后吵啊吵的,还是大长老俞兆林冷着脸出来了;“吵吵吵,吵什么吵,丢不丢人?”
“可师兄,范全说是……”
俞兆林摆了摆手,郑戈只得闭了嘴。
他合了合眼,先是望了白慎言一眼,而后才回头去看范全,深深的一眼后对上韩锦衣淡漠的眉眼。
“此事我已知晓。”
他顿了顿唇角,而后才继续道;“道师弟一事,我白剑门必将查清始末,绝不会放过这凶手,可若是当真为这位师侄所为,韩师姐可也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自然。”
两人目光对视着,一息后同时移开。
一场闹剧就这么很快开始,又很快结束了。
白剑门的人带着道理的尸身和那范全匆匆下山后,柯蓝神色凝重的不行。
凝重又难看。
白剑门的态度其实她也理解,尤其还有范全这么横叉一杠子,但理解归理解,只是吧,这事摊到她身上就不是理不理解这么回事了。
“这件事只怕不会善了啊……”
韩锦衣微微颌首,这是必然的。
太始门和白剑门同为正道七大派,关系不说多好,但总是有几分情谊在的,只是有此一回,从此交恶算不上,但彼此之间的关系也肯定会有间隙。
而这也是必然。
“师姐,你觉得谁会是凶手?”
送韩锦衣回去的路上,柯蓝望了一眼和云鹤走在一起大摇大摆的白慎言,她沉吟着;“为何范全会说是白慎言?”
“是他说谎了?还是谁装成了白慎言的模样去袭击道师弟?”
目的是想陷害白慎言,还是……
太多问题找不到答案,柯蓝只觉得自己头疼的很。
但韩锦衣却是笑了笑;“这就头疼了,等着吧,往后你头疼的地方还多着呢。”
柯蓝大叹了口气;“要不是鹤儿修为还不行,我也想卸了这门主之位享享清福了。”
韩锦衣哑然失笑;“多派些长老弟子下去驻守丰华城,再把外出历练的弟子长老执事们全部召回。”
未了,她抬头去看正午时越发炽热的太阳,眯了眯眼;“毕竟接下来,只怕用不了多久这大陆上也就该乱起来了。”
柯蓝若有所思。
或许她一开始还不太明白韩锦衣这话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可很快她就明白了,的确是该人心惶惶了。
白剑门的人之后派了多人前来寻找线索,缉拿凶手先不说,大陆上,魔教那边销声匿迹的还没什么动作,但一个被所有人称为“血魔”的小魔头却仿佛凭空出现在了这世上。
不过年后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也就是一个季节的过渡都没用上,不只是七大势力的各个长老,峰主,堂主等人无故被杀。
哪怕是其他世家门派中也有不少人无故横死。
其攻击方式都出如一辙,并无兵器之伤,却有大面积火焰灼伤烧伤的痕迹,身上布满了撕裂伤,致命处,不是穿胸而死,就是喉咙被扯断啊,四分五裂等等。
死的都一个特点,惨,都格外凄惨。
简直死不瞑目,堪比虐杀的那种。
的确也就像韩锦衣之前所说的那样,整个大陆因此都人心惶惶了。
谁都不知道这凶手是谁?
又为何这般残忍?
如此大面积撒网的杀人,他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直到下了第一场雨的时候,七大势力之一,天狼岛的两位长老结伴同行外出办事时,也同样遇到了劫杀。
也幸好两人师兄弟多年,配合默契,又擅长合击之术,这才得以拖延了些时间,又幸好,幸好的有人路过。
就真幸好的那种。
终于在围攻中,以多对一第一次打退了那小魔头,并且……
看到了他的半张样貌。
像极了白慎言,不,或许她就是白慎言——
下山
太始门和白慎言再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天下正道们几乎全部齐聚了太始门,嗷嗷叫着要让他们交出凶手白慎言,但先不说这件事根本不是白慎言做的,他们压根就不会交。
就说没有证据的事,这般当众跑来太始门耍泼算作什么?
柯蓝气的不行,若不是身份所限,她真想当众把这些人都打一顿扔出去。
只凭半张模糊的脸就说凶手是白慎言,什么玩意,还凶手,这不是找凶手,这是根本想找个地方发泄吧。
什么意思?
当他们太始门是软柿子不成,还是以为所有人一起来就法不责众了?!
着实气的柯蓝不行,只扔出两个字,没有。
这事闹闹哄哄的足足折腾了快半月,眼见太始门坚决不交出白慎言,甚至不承认白慎言是凶手,正道们也没办法。
半张脸的确不能算作证据。
可就在这事即将落幕的时候,恰巧的,又是一夜之间,四个不同门派的长老被发现死在了丰华城之中各自落脚的客栈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