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场围猎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那边女皇压抑着怒气还在亲自审问,这边白慎言和罗柠凑在一起咬耳朵,两人声音压的极低,语速极短。
“你看呢,不像是大皇子的手笔?”
“也不一定。”
是不像,但不像也不一定不是。
在一切都未查清而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能保证这个结果。
但如果这不是大皇子做的手脚又是谁呢?四皇女?!
除了这两个人是怕也没谁了。
白慎言的目光所有似无的扫过站在女皇身边的人,她皱着眉头,看起来对白净受伤也颇为担忧,担忧之中带着几分故作惶恐和……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个屁。
白慎言翻了个小白眼。
啧!
其实刺杀白净,动机最大的就是大皇子和四皇女,女皇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但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没有用。
从她毫不犹豫就能变相软禁大皇子和四皇女来看,在女皇心里,还是白净最重要。
白慎言若有所思,那既然这样她这位皇姑姑又为什么纵容大皇子拉拢朝臣呢?
事情暂时结束,天也黑了,知道罗柠要忙,白慎言也没上赶着去捣乱。
她和白巍一起回去的时候,黄皖正坐在木屋里着急,虽然没去,但她也知道是出事了,还是大事。
一见两人回来,也顾不得和白慎言置气了。
但白巍就想叹气;“这事难了,要是找不到凶手,只怕朝堂上又有的闹了。”
但谁都知道,凶手没那么好找。
要是白净死了是一回事,可如今她没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黄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她拉着白巍小声问;“你觉得会是谁?”
白巍紧紧皱起眉不吱声,这事不好说,也不能说。
白慎言拉了黄皖一把;“母妃,你就别问了。”
但说是这么说,她也忍不住问白巍自己的疑惑,毕竟她也没上朝,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但白巍闻言就很疑惑;“你怎么会觉得女皇是放任大皇子拉拢朝臣?”
“不是吗?那吴家……”
白巍神色淡淡;“不过几个跳梁小丑而已。”
白慎言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白巍揉了揉眉心,又叹息道;“行了,这件事还是等女皇细查之后再说,你们记住,万万不可多加议论,也不可随处去说。”
两人点了点头。
好好的围猎成了排查,马的尸体是找到了,它受惊的原因也找到了,但的确如之前所说。
这凶手可不好找。
凶手找不到,女皇怒气冲冲,气氛压抑的可怕,受苦受难的还是他们。
罗柠也忙,压力也大,忙的都没什么时间休息,可把白慎言心疼的够呛。
但要说起来,如果要是在大皇子和四皇女当中选一个人的话,白慎言还是更倾向于是四皇女动的手。
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大皇子假手于人,或是,栽赃陷害——
最后白慎言头疼,未了也只能感叹,这皇家不易啊。
第五日,线索终于找到了。
虽然四皇女极力否认,但各种证据也都指明了是她,女皇一直压抑着的怒气终于有了宣泄口,暂时关押等待日后回朝在议。
找到凶手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本是好事没错,但白慎言却总是觉得……太过顺利了。
顺利到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控制着这一切一样。
回去了之后,白慎言还在想这件事,明日是第六日,找到凶手也就该启程返回云城了。
她有些睡不着,也有些心神不宁,这和平常她同样睡不着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不对劲——
忽然,紧皱的眉头一扬,只觉得下意识的一阵毛骨悚然,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体的本能已经做出了回应。
风有些大,吹起帘席猎猎作响,长剑隐在风声之中毫无征兆的直刺而来。
白慎言翻身躲过,一拍床铺整个跃起,还在燃烧的火盆发出噼啪炸响,摇曳火光映着黑衣人空洞的一双眼。
啧了一声,白慎言嗤笑着,目光冷下来;“就知道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都活了这么久,多少有点长进啊。”
黑衣人不言不语,径直杀来——
兵变
咔吧!
指尖捏住黑衣人的喉咙,只稍稍用力就将之捏的粉碎,白慎言一脸嫌弃的把已然全无声息的人扔开。
低头捡起他掉落在地的长剑。
寒光凛冽,火光映照其上,竟是仿佛凝成了实质一般。
“果然是把……不错的剑!”
许是太过靠近火盆了些,长剑的剑柄被烤的炙热烫人,但白慎言毫不在意,她只是拎起来,攥紧。
然后几步踏出早已破烂的木门帘席。
月光稀疏,火光沸腾,一片人仰马翻那喧闹声声之中,入目而视,是数不尽的人影围困而来。
长剑宽刀高举,反射着火光月光,透着森森然然。
“杀!”
“上!杀了她!”
白慎言歪了歪头,她忽然咧开嘴笑了下,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但眼底神色扭曲,血色弥漫中透着几分疯狂的……毛骨悚然!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