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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月光就够了 第48节

 

池柚:“给我吗?”

他反问:“不然?”

“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以后穿高跟鞋的话,可以用上。”

原来他的内兜里放的是创可贴。

他没有准备什么套,他今天本来就是打算送她回家的。

她收下创可贴,愣愣地和他说了拜拜。

接着进楼,坐电梯,开门,换鞋,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池柚的表情一直都是愣愣的。

“哟,回来了?”

池茜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在池柚身边坐下,用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语气戏谑:“今天过得怎么样?”

池柚没说话,只是朝她摊开手心。

池茜看了眼她手心里的东西。

“哦,贴脚后跟的,我买过这个,还挺好用的。你给我看这个干嘛?”

池柚说:“岑理给我的。”

池茜愣了愣,又看她虽然是一副呆呆的表情,眼里却闪烁着光,脸上泛着红,不用摸都知道在发烫。

还有她嘴唇外沿的唇膏印记,唇肉微嘟,唇线也模糊,估计从摩天轮上下来后没来得及补口红。

池茜懂了,笑着说:“看来我妹今天过得很美好嘛。”

池柚捂着脸嘤嘤了声,瘫倒在沙发上。

不止美好,而且还很心动。

心动到无以复加。

池柚很熟悉这种心动的频率,因为在多年前,她的心也曾为同一个人跳动过同样的频率。

她一直觉得自己因为曾在多年前深深地爱慕过岑理,所以再次遇见,自己对他仍是有含有某种特殊的情感。

求而不得的人,加之没有实现的一段暗恋,所以她怀念,所以她遗憾,她希望能够在他身上圆梦。

圆十五岁的池柚的梦,也为她酸甜苦辣的少女岁月填补上那唯一的遗憾。

这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她不否认。

而这些年没有他,她过得也很好,生活过得很充实,也交过男朋友,也觉得,岑理已经是她的一段回忆了。

装在心底,偶尔累了难过了,拿出来想一想就好了。

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岑理不是无趣的男人,他会开玩笑,会故意逗她,总是撩拨得恰到好处,然而一到了真的接触,他又极有分寸,适当地表达出渴望,适当地侵入,却又不冒犯,更不激进。

她喜欢年少的岑理,优秀寡言,清冷耀眼。

她同样为现在的岑理而心动,绅士有礼,从容沉稳,以及成年男人面对女人时的占有欲和调笑。

十五岁的她喜欢十五岁的岑理,二十五的她居然又再一次,为二十五岁的岑理心动了。

她好像,又再一次喜欢上了,曾经喜欢过的人。

两次,栽在同一个人身上。

在楼下目送完池柚进楼后,没几分钟,又收到她的消息。

「我到家了」

岑理这才发动车子,驶离她的小区。

开到一半手机突然来了视频通话的请求,他看了眼,挂断,抽空给对方回了条语音。

“我在开车,等到家了再给您打过去。”

几十分钟后,岑理到家。

将风衣顺手放在了沙发上,岑理来到阳台,拿着手机给对方打过去了视频通话。

对方接起,背景是一片白,包括身上穿的也是白色。

岑理问:“您还没下班?”

“今天轮到我值班,你呢?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加班吗?”

没等岑理说什么,手机里的人又关心道:“你当初选专业的时候我没让你选医科,就是不想你将来工作以后跟我一样忙,现在看还不如当时让你选医科呢。”

岑理微微笑了笑,说:“那我还是比姜医生您好点儿,至少我大部分时间周末还能有双休。”

“你双休?那你今天干嘛去了?不是去公司加班了?”

“没有,”岑理说,“约会去了。”

手机里的人沉默几秒,语气突然惊喜起来:“儿子,你交女朋友了?”

“交了。”

“那女孩儿是哪里人啊?深城本地的吗?”

岑理否认:“不是,她是童州人。”

姜医生笑起来:“童州?那敢情好,跟我是老乡。”

“是啊,”岑理也笑,“到时候你们坐在一块儿说方言,就我不会说。”

“这就有打算介绍给我认识啦?不错嘛儿子。”

夸完后,姜医生又叹了口气说:“哎,早知道你小时候我就多教你几句童州话了。”

“没事儿,你们说,我听得懂就行,”顿了会儿,岑理又问,“您这么晚了打给我有事儿吗?”

“没事,就是我手底下的一个病人三天两头给他那在外地工作的宝贝女儿打电话,所以我耳濡目染,想着我儿子也在外地辛苦工作,我这个妈也不能只顾着自己工作,也应该多关心关心你。”

“我挺好的。”

“看出来了,”姜医生眯眼看了看儿子,笑着说,“春天了,天气比较干燥,借女朋友的唇膏润润嘴挺好的。”

岑理闻言一愣,下意识抚上唇。

他记得他已经用纸巾擦过了。

姜医生得逞地笑起来:“我就知道。”

岑理面色微哂:“……”

母子俩又聊了聊,最后姜医生问:“对了儿子,你爸那边最近有联系你吗?”

在听到母亲提到父亲后,温和的神色消失,岑理嗯了声,语气偏冷:“有打过几次电话。前不久陪从燕城过来的投资人吃饭,那个投资人恰好认识他。”

“那看来他还是挂念你的,”姜医生说,“你也好几年没回去过老家那边了,你爸给我打电话了,不止他,你爷爷奶奶他们也挺想你的。”

岑理笑了下,语气无波:“想我?还是因为我爸这几年没给他们再生个孙子出来,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地想我?”

姜医生沉默了。

当初她和岑理的父亲离婚,彼此之间闹得很不愉快,就是为了岑理的抚养权。

她宁愿净身出户,也坚决要带走儿子,岑家那边自然不同意,离婚法庭上,原本态度对她还算和蔼的婆家撕破了脸,想尽了办法在法官面前将她的条件描述成离了婚就活不下去的悲惨女人。

更是在法庭之下,戳着她的鼻子说她是乡下女,当初从小地方考到燕城来,认识了岑理的父亲,攀上高枝做了岑太太,现在要离婚了,自己滚可以,别耽误儿子的前程。

幸而儿子选了妈妈,又幸而在妥协做全职太太的那几年,她没有放弃学业和考证,即使给不了儿子从前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不至于饿着儿子。

带儿子回到老家,和婆家彻底成了仇人,她不后悔,但唯一可惜的是害得儿子也放弃了连钱都未必买得来的首都户口。

摘掉了岑太太的光环,姜医生发现她其实就是个普通女人,由奢入俭难,作为岑太太的那些年,她的姿态已经放高,不知道该怎么抛却骄傲,而跟着她这个出身平凡的妈妈回到童州,岑理却始终没有一句抱怨。

去学校帮岑理开家长会的时候,所有的家长都围过来,羡慕他们母子是从首都过来的,见识过首都的繁华,羡慕她有一个那么优秀的儿子,天之骄子,耀眼万丈,是全年级同学和家长们眼中的榜样。

那一刻,被丈夫和婆家人伤透了的心,就这样被儿子给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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