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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十一 更奸(求月票求订阅)

 

到“胡马退去后如何自处”一句,背心沁出汗水来,知道只要北京不破,内阁诸公应该会没事的,但自己若没有一点战功却得背黑锅!一咬牙,才道:“好,你去吧!有什么事我担待着!”

李彦直接了命令,便回西直营中传令,与众将士叫道:“胡虏犯我京师,视我中华无人!身为武人,耻辱无大于此!今我请得将令在此!欲以西直营作敢死营,背城一战!雪此耻辱!将士愿随我赴死报国者,上前一步!”

督战队将巨斧举起,数千人赶忙一起踏前一步,便有数十人领头叫道:“我等愿随大人死战报国!”

数千人便跟着大叫:“我等愿随大人死战报国!”

连呼三次,越呼越是激昂!李彦直大喜,叫道:“国家有此男儿,何愁胡虏不破!”

当下与戚继光安排部署,等到黄昏,安定门外的蒙古兵将见城中久久无动静,都有些懈怠了,西直营才在暮色下冲出,待蒙古人惊觉,双方已相当接近!五十支鸟铳一起鸣响,砰砰声中,战马惊恐乱走,同时后排步兵一起放箭,数百支羽箭破空而来,将十几个已经上马的蒙古骑士毙于接战之前,跟着周文豹带长刀手冲出,肉搏挥砍,胡军大乱,骑兵自相践踏,或在马上中箭中枪,或跌在地上丧身马蹄之下,更有人来不及上鞍脚却被卡住,战马惊吓奔走,竟被活活拖死!

这次接战起到关键作用的是那五百“精兵”,而后面数千人为胜利所激励也振奋起来,勇敢向前以壮声势!数千人在李彦直戚继光的带领下追出十余里,直迫通州,俺答大惊,慌忙下令严阵以待,因怕被败军冲乱了阵脚,造成连锁溃败,所以竟不敢出通州迎敌。

戚继光对李彦直道:“监军,见好就收!”

李彦直颔首称是,便收拢兵马,以五百人断后,缓缓而退。

俺答在营中眺望,见这部人马逐胜而来,却不恋战,于当退时便退,竟无破绽可寻,便有部下建议派人追击,俺答一听冷笑道:“追击?追得上吗!这部人马行动不俗,就算让你追上了,招待你的怕也是对方的伏击!”因一改之前的语气,叹道:“大明立国百年,果然还是有能人啊!”

李彦直以五百人断后,命那三千众沿途收缴战利品,共得俘虏二百三十一名,战马四百五十七匹,又枭首三百六十四枚。

嘉靖年间明军对蒙古人作战,哪怕是总兵、总督级别的将领率数万大军出击,经常也只捉到数十人,甚至空手而回,就是翁万达那样的名将也是如此,所以李彦直此次出战实为近十年来罕有之“大胜”!更何况这是在天子脚下取得的大胜!

他退回西直营后,便请命以所得战利品论功行赏,商大节知他大胜,心情大好,哪有不许的道理?不过等他的许可到达西直门,营内的战利品早发得差不多了。众将士方得大胜,又得公平之赏,纷纷欢呼,士气为之大振!

丁汝夔、商大节命人奏禀内阁,内阁急急入西苑报捷,自嘉靖以下无不振奋,围城之下,更需要宣传胜利以振奋人心!因此丁汝夔商大节将战胜之事报上去时已多了三分渲染,严嵩揽功,内阁的奏疏又加三分,嘉靖大喜,急命有司论功行赏!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皇帝露出意向来,内阁马上加倍承办,内阁确立了方向标,下属诸司便更加卖力!

因此西直营的战绩经过这么层层包装,先从下到上地追加功劳,然后又从上到下地追加表彰,到顺天府处张贴榜文通告全城时,简直变成了一次决定性的胜利了!

自古军功赏赐最厚,嘉靖因命所有有功将士,加升三级。徐阶在旁边忙提醒说这次的西直营是临时部队,还不正式番号,营中指挥官都是临时召集的武举子,多无武将官衔。

嘉靖一听便道:“那又怎么样!”便钦赐西直营所有武举子武进士出身,按功劳加功升级。

徐阶有心抬举李彦直,便又趁机问:“主将为兵部主事李哲,西直营之筹建,领军出战之功,皆出其谋。此人又如何加赏?”

因相对来说武将立功更易见忌,嘉靖一听领军的是个文官,心中更喜,脱口便道:“加他兵部侍郎衔,让他按擦直隶军务!”

严嵩一听吓了一跳,徐阶也道:“太快了!李哲功劳虽著,资历尚浅,还是以巡按御史监北直隶军务,仍挂职兵部听用,若能立功,再加升迁。陛下以为如何?”

嘉靖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忽想起了什么,说道:“李哲……这个名字好像有些印象……”

徐阶笑道:“此人为丁未科进士,当时狂傲无礼,陛下圣裁,发往兵部历练,如今却也成才了。”

嘉靖哦了一声,笑道:“我记得了,他是陆炳的女婿!”

徐阶称是,嘉靖笑问:“这几年可进益了没有?”徐阶笑道:“这个就得问大司马了。”

丁汝夔忙上前奏道:“李哲到兵部之后,动心忍性,越发增益以往所不能了。”

严嵩亦道:“此亦见陛下圣明卓识,若非当日陛下有心加以磨练,此子如今怕还在翰林院供职,如何能有今日之功勋?”

他这马屁拍得也算及时,嘉靖哈哈一笑,他当时因夏言而连带着讨厌李彦直,之后时过境迁,其实早把李彦直的事给忘了,这时却问丁汝夔:“那李哲可识得朕对他的一片苦心?可有怨恨过朕?”

丁汝夔忙道:“此子何敢!”

严嵩听到这“何敢”二字便知丁汝夔和李彦直交情平平,因这“何敢”是不能增加嘉靖对李彦直好感的,徐阶却微微一笑,说:“我观此子,必已体会到陛下的苦心。”

嘉靖问:“何以见得?”

徐阶道:“此子若心怀怨怼,势必消沉愁苦,或做诗暗谤,或公务废弛,此为怨臣常有之态!但此子到兵部之后,却一心为国,日夜操劳,并无半点消沉之迹象,故臣以为,此子必是已体验到陛下栽培磨练之苦心,胸怀忠君报国之志,故能如此。”

嘉靖听得龙颜大悦,严嵩啧啧叹道:“大宗伯真有千眼之能啊!”大宗伯是礼部尚书的别称,徐阶以礼部尚书入阁,但严嵩此时这样“客气”地称呼他却让人感到话中有刺!

徐阶忙问:“这是何说!”

严嵩笑道:“华亭你在内阁,管的是礼部,却对兵部一个小小的主事是勤是懒也了如指掌,知道的人必叹服华亭心系朝政,对朝中大小事务无不尽知,若不知道的,还不得怀疑华亭你收受了那李哲的好处?”

李本等一听脸色微变,严嵩这两句话虽是微笑着说出来,但里头却藏着剧毒!李彦直虽是进士出身,但如今却在京城掌兵!将相私通乃是大忌!夏言当初不就是这么死的么?若徐阶否认了这一种说法,那么他有事没事把朝中主事级别的人也打听了个清楚,这貌似也不是一件能让嘉靖高兴的事。若徐阶要把这两件事否认掉,那么他是如何知道李彦直“日夜操劳”、“忠君报国”的?若是信口胡言,那就是欺君!

嘉靖目光一闪,便望向徐阶,要看他如何应答。

徐阶却毫不慌张,因笑道:“别的主事有做事没做事,我哪里知道!但李哲嘛,他连上十八道奏疏,痛陈时弊,连俺答南下这等大事也都被他说中了,当时内阁还特地为此讨论过呢!满朝都知此事,我忝为阁臣,怎么可能不关心此人呢?这李哲平日如何,一问就知,甚至就算不问,光是看这十八道奏疏涉及到的内容,就晓得李哲这两年在职方司必甚辛勤,否则如何掌握得了这么多的情况?”

嘉靖一怔,问:“十八道奏疏?那李哲曾说过俺答会南下?”

徐阶听到嘉靖这句话先是一呆,随即大惊失色,问严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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