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穿外套出来有些凉，脑子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样，斯内普猛地站住，扭过头去看哈利，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哈利就站在月光下，斯内普听到自己隆隆的心跳声，他突然想起哈利旅行时在麻瓜的书店看到的那本诗集——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另一种绝色。

哈利往前走了几步，穿过月光与墙壁的阴影，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轻声问：“是不是太无聊了。”

突然靠近的面容斯内普心神一荡，身体微微摇晃，他身后就是楼梯，哈利忙扶了他一把，他轻轻摇头，顺势抱住哈利，这一刻只想顺从自己的内心，“酒喝得有点多，出来清醒一下。”

鼻端传来哈利洗发液的味道，那里斯内普很熟悉的，他第一次觉得能够理解迷情剂的原理了，哈利以为斯内普站不稳，便很自然的支撑着他，新的音乐声传来，斯内普闷闷的说：“新的一支舞了。”

哈利没回答，他双臂揽着斯内普的脖子，轻轻哼着新一支舞蹈的曲子，两人随着节奏脚下轻轻踏着舞步，斯内普此刻已经不想推开哈利，梅林在上，阿多尼斯是不是就是这样诱惑了阿芙洛狄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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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鼻涕虫俱乐部的活动之后，哈利就跟斯内普提出了一起练习大脑封闭术，哈利并不知道斯内普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大脑封闭术的，但是在他看来，反正赶早不赶晚，谁知道斯内普犹豫了很久才同意。

他好像对大脑封闭术有些抗拒，不像以前一样学新东西那么积极，哈利思考了很久，这可能跟学习大脑封闭术首先要被摄神取念入侵大脑有关，他当年也是很抗拒的。

因此哈利提出了一个老办法，让斯内普把他绝对不愿意哈利看到的秘密抽出来放进瓶子里。

斯内普坐在有求必应室的地板上，一手托腮，一边思考他有什么秘密需要瞒着哈利，一边问哈利：“你没有什么不想我知道的事吗？”

“没有啊。”哈利笑，回答的面不改色，他现在对大脑封闭术的掌握到了什么程度呢，就好像一个十二层的同心球，每一层都被他构筑了一层堡垒，越是秘密藏的越深，想要攻陷他的秘密，至少要在他脑子里突破这些壁垒，而这个入侵时间足够他把对方从脑子里踹出去了，而且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抽取一些记忆重新组合来欺骗别人。

内心温暖的人愿意给予，生长于黑暗的人擅长汲取，斯内普看着哈利，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卑劣的流浪汉，又或者某种攀附着大树的藤蔓植物，拼命汲取哈利的每一点好，然后那些东西像养分一样让他的占有欲不断膨胀，这让他窃喜又不安。

就好像偷来的糖果，即使含在嘴里，也随时害怕被人发现就会失去，斯内普就一直处于这样的心情里，摄神取念看的是客观记忆，而不是主观思想，其实还是让斯内普松了一口气的，“好吧，我也没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你，只是我真的不喜欢这个魔法的原理。”

“嗯……那我们先聊点别的？”哈利挨着斯内普坐下来，情绪太紧张的话对学习大脑封闭术没好处。

“聊什么？”

“比如……独角兽？”

“或许还有德文特教授？”

哈利笑起来。

“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斯内普说道，再怎么拖延也都是要开始的，除非他不学这个魔法，他不想落后哈利太多，所以不学是不可能的。

“好。”哈利站到斯内普对面，果然教授比他意志坚定的多，当年教授教他大脑封闭术的时候，他抗拒的要死，其实如果他当时能成熟一点，就该明白当时学习大脑封闭术有多重要。

斯内普也站着，但是他明显有些紧绷，但还是没有躲闪的直视着哈利祖母绿色的眼睛。

“我要开始了。”哈利举起魔杖，“摄神取念——”

尽管哈利的袭击是有预警的，但斯内普还是无法抗拒的被入侵了，没等他想到抵抗的办法，眼前的景象就已经不是有求必应室了，街道上，人来人往，斯内普和莉莉、玛丽站在路旁，没过几分钟，凯特尔伯恩教授就带着哈利出现了。

很平静的画面，哈利几乎要称赞斯内普了，情绪波动越小，他看到的画面就越少，然而突然画面一转，来到了蜘蛛尾巷的斯内普宅，男人酒后的谩骂声，女人细弱的哭泣声，斯内普充耳不闻的站在厨房里做三明治，但显然他小心翼翼的不让盘子铲子发出声音。

脚下微微震动，是斯内普在反抗了，但是显然还没成功，画面变成了剧院，斯内普面无表情的买了一张票走了进去，是莎士比亚的《李尔王》，舞台上的考狄利娅感情丰沛的说着——我爱你只是按照我的名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抗拒突然变强起来，有几幅画面快速闪过，突然变成了前几天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还没等哈利看清斯内普的表情，他就被丢了出来。

他有些莫名其妙，这算是怎么回事？明明都是些日常的画面。

斯内普脸色苍白，他踉跄了一步。

哈利扶住他的小臂，“我很抱歉。”

斯内普摇摇头，坐在地板上喘气，在哈利看到最后那些画面的瞬间，斯内普几乎以为自己的秘密要暴露了，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对好友抱有那样的占有的想法，其实该道歉的是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