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粗暴的贵族
“撒旦在上……瞧瞧我捉住了个什么！”小贵族在震惊之余目露精光地打量脚下这只仅仅在画册里见过的美妙生物，然后重重地咽下口水。
他试探地用足尖去踢弄那对沾着血渍的宽阔翅膀，这玩意儿他向来只在酒馆里爱玩新花样的骚媚妓女身上看过，“这是真的……地狱这是多久没来这样的贵客了。”
他的胆子大起来，蹲下身抚摸这象征着纯洁的柔顺羽毛，而翅膀主人所能回应的，只有几声低低的痛吟。
小贵族拨开几缕淡金色的头发，用粗厚的拇指细细摩挲身下这张细嫩柔软的脸庞。光洁的额头，线条优美却紧蹙的眉毛，浓密上翘的金色睫毛下露出半阖着的淡蓝眼珠，鼻梁挺直修长，下方是如玫瑰花瓣一样红润柔嫩的嘴唇。
这尤物浑身不着寸缕，小贵族在地狱活了这么久，却从未在其他恶魔身上见过如此白皙幼嫩的皮肤……简直就像是婴儿的皮肤。他的身躯四肢纤长，肌肉饱满，正好是处于青年时期的体态……一个赤裸的身材优美成熟的天使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
与天界不同，崇尚纵欲的地狱住民的审美总是偏向成熟妩媚的，因此即便是生过孩子的丰满人妻总还是很受欢迎的，而在肤色方面，他们除了会爱慕皮肤黑亮性感劲爆的恶魔外，还会对那种肌肤发色浅淡的禁欲类产生强烈的肉欲，因为这会让他们有玷污天使的快感。
这是每一个恶魔最原始的渴望。
小贵族粗着嗓子挥退跟在后面的三个扈从，让他们牵着马在林子外面等。他暂时还不想把这个天使给其他人分享。
他的脑子里闪过该如何用这个尤物讨上层贵族的欢心，该怎么把他不露声色地运回城堡，又该怎样调教这个难得一见的……他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可终于还是被欲望占据高地，难耐地握住了自己已经硬邦邦的阴茎。
这个被丢到地狱的倒霉天使很明显被剥夺了所有的精神力，折断的翅膀是很明显的惩罚痕迹。但他对天使了解不多，于是还是谨慎地用随身的皮绳将天使的双手紧紧捆在一起，放在了一片较为平坦的地面上。
小贵族卡住天使的下巴，嗓音充满了色欲与蛊惑：“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哈，我可爱的小天使？”他一边说着，一边掰开维维安修长饱满的大腿，粗糙黝黑的手掌在大腿内侧的皮肤上游走。维维安睁大眼睛想要合上腿，但他现在的力量比一只幼猫还弱小。
“滚……滚开！”他声音微弱又凶狠，像是伤痕累累幼兽的负隅顽抗。
小贵族闻言，手掌的力量更重了，肆意在大腿上留下指痕，“一个被天堂扔弃的天使，你以为你还有拒绝的资格？据说天堂那儿纯洁的很，你是不是因为淫荡才被丢下来的，嗯？淫荡的小天使？”
“你这个卑贱的魔物，滚开……”
小贵族被那张吐出咒骂的嘴唇所吸引，用拇指用力摩擦那丰润的唇肉，而后又伸出两根手指插入维维安湿润柔软的口腔里。
情欲的诅咒敏感而谄媚，维维安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努力想要掩饰下方的异样。小贵族被手指上柔软触觉一激，退了出来，用沾满唾液的手指伸向天使下身的禁处。
那支箭的功效已经消失了，但维维安的身体依旧瘫软无力，只能靠咒骂来抵御恶魔的侵犯：“你这猪猡……滚开，别碰我！滚开！”
“我被他剜去，维维安随便收拢了下从小贵族身上扒出的值钱物件，把匕首往腰间一插就往林子深处走去。
维维安对地狱的印象仅仅是从图册中得到的，几百年前的胜仗让天堂的傲慢封闭也持续了几百年。两界通道被封闭，地狱成了执政官口中野蛮与纵欲的代名词，而天堂，明面上的清规戒律愈发繁琐严苛，内地里的腐朽却无可挽回的加剧。
教堂与神像修建得越是高大壮丽，贵族们便越是荒淫无度，以至于上届的执政官在离任时悲叹：再放任贵族的堕落，圣洛特就会沦为地狱的狄斯城。
维维安拖着折断的翅膀，一身污秽地在林间行走，不知怎么地就想到那位面目肃穆执政官的离职演说，不由得牵扯起干裂的嘴角。
圣洛特……早就是他心中的地狱了。
急促的灌木沙沙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几声高喊：“大人！我们该回去参加雷斯特家族的晚宴了。大人，我们现在可以靠近吗？”
脚步声渐渐清晰，然后是一声惊叫：
“大人！”
“快去找医师，快！”
“前面有血迹！”
其中两个扈从朝着血迹的方向拔腿追去。
前方的维维安皱起眉，低头看脚下草叶上自己留下的血迹，股间的液体还在不停地流出，双腿湿淋淋的，根本没有时间清洗，他看了看周围，朝着藤蔓更多枝叶更茂密的方向一往无前地逃去。
这森林越是往深处走，就感觉蔓延开来的树根枝杈茂密得几乎无处下脚，头顶赤色的天空只余几条不成形的细线，林子里幽深昏暗，十几尺外的距离都是模糊不清的，但维维安没有选择，只能艰难地前行，而身后追赶的两个扈从却停下了脚步。
“我们不能再走了，前面就是被诅咒的深渊之林！”
“可那凶手肯定就在前方，我们回去怎么和夫人交代？”
“他进去肯定是死，咱们也管不了许多了，回去吧……”
两人说着话，恐惧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排直插在地的石板，明明是处在潮湿阴暗的密林，上面却是光洁如新，一块苔痕都没有。
扈从们远去了，而已身处密林深处的维维安并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也并没有在意刚才跨过的怪异石块。
维维安终于慢慢停下了脚步，而后方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其实他早已感觉到后面的人已经停止了追逐，但为了保险他还是又前行了一段路才停下。停下的原因却不是疲惫，而是周边密集到诡异的藤蔓。他的翅膀不小心卡在几根藤蔓之间，轻微的挪动都让他疼痛不已。
他站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才开始拨弄翅膀上缠着的藤蔓。这些藤蔓和他在天堂见过的有很大差异，颜色深青发黑，粗细不一，上面光溜溜的一片叶子也没有，只有些小鼓包零零散散的长着。维维安尝试着用匕首去砍，但藤蔓的出乎意料的柔韧，匕首仅仅能在表皮留下些浅浅的痕迹。
维维安忍着痛把翅膀上的羽毛层层压下，想从藤蔓中退出，可那藤蔓紧紧黏在翅膀上就是不肯离开，越是拨动那几根藤蔓似乎就缠得越紧。
忽的右手一痛，哐当得一声，那匕首竟掉落在了地上，维维安右手手腕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根拇指粗细的藤蔓。
不仅是翅膀和手腕，维维安很快发现自己的左脚也不能动了，上面也是一根蛇般蜿蜒盘绕的藤蔓。他慌乱地抬脚想要摆脱，可纠缠着翅膀的藤蔓已经固定住了他的身体，连转身都变得非常困难。
这些到底都是些什么藤蔓……天界从来没有这种麻烦的植物，维维安有些慌乱，拼命挣动着身体，但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他大口喘息着，身体僵硬，眼睁睁地看着一根垂在前方的藤蔓向他的方向缓缓弯曲——简直像在和他打招呼——圆润纤细的藤蔓末端静静搭在了他的鼻尖上，摩挲般的向下滑动，最后停在了他喉结的位置，贴着那层薄薄的皮肤亲昵地蹭动着。
……这藤蔓真的活了。
藤蔓像一个牢笼一般，将维维安团团围住，让他寸步难行。
那根抚摸他喉咙的藤蔓围着脖子绕了几圈，缓缓收紧。维维安用力挣扎，尝试用牙齿去咬，但咬到牙根酸痛都无济于事，甚至被他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