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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陈妃又道:“表兄很快要回建康任职,就在这几日,说不定今日便到。”

阿姒不免希冀,但未等来表兄,先等来了十娘晏宁。晏宁邀阿姒一道游玩,正好陈妃也希望阿姒多与同龄女郎耍耍,借故要陪皇帝,与妹妹分了开。

阿姒对十娘很有些好感,当初她假扮姜氏旁支女,其余世家子弟都因姜氏式微而不与她往来,唯有十娘主动结交。

走到桃花盛开处,迎面碰上晏书珩。阿姒客套行礼:“中书大人。”

晏书珩颔首,欣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阿姒身上:“女郎今日仙姿玉貌,胜洛神临凡,叫人过目难忘。”

阿姒却满怀恶意地问道:“中书大人,怎不见少沅哥哥?”

好,好一个,少沅哥哥。

晏书珩面上仍微笑着,舌尖回味着这个称呼,含笑看着阿姒的眸中多了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危险。

只有他们二人能领悟的深意。

阿姒被这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一滞,当即想到数月前在乌蓬船上,他弄来一副假画,她为了让他放心不得不虚与委蛇,被他勾&039;引着疯了一遭……

她压抑住旧日怒火,转头问晏宁:“十娘可有见到少沅哥哥?”

晏宁为难地看着阿姒。

“看是看到了,可少沅哥哥……”

她迟疑地朝左侧望去。

顺着晏宁视线,阿姒望见桃林深处的晏少沅,不过少年身旁还伴着一位端方曼妙的女郎,他正折了花枝,目光温柔地替那女郎簪在发间。

时下年轻女郎和郎君多以花定情,二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阿姒不由得蹙眉。

倒不是因晏少沅而生波动,她和他本就没有往来,也不打算有往来。

可当着晏书珩的面撞见这一幕,让她犹如败了他一个子儿。

阿姒幽幽道:“二郎英姿飒爽,身侧女郎亦温柔贤淑,真般配啊。”

晏宁替阿姒惋惜,但也生出别的希冀,她朝长兄抛了一个眼神。

晏书珩了然颔首。

他缓缓抬手,折欲下一枝桃花,赠与佳人,以示宽慰。

远处传来一声呼唤:“阿姒!”

是九哥的声音。

来得正是时候,阿姒急忙回身,望着来人的方向,微微睁大了眼。

晏书珩亦随之望去。

江畔垂柳轻扬,迎面走过来两个青年,着宝蓝色骑装的是九郎陈彦。而他身侧那目光温厚,身姿挺拔的青衫郎君,则是阿姒心心念念的表兄。

晏书珩清楚瞧见,阿姒的眸子在看到姜珣那瞬,像被瞬间点亮的灯烛。

但她遮掩得极好,仅一霎,又是那副失了忆,不谙世事的模样。

阿姒懵懂地朝两位郎君走去。

三人会面,阿姒忍下内心冲动,茫然看了看陈彦,又看了看姜珣。

“九哥,这位郎君是……”

陈彦没奈何地看向姜珣:“这下表兄总信了吧,我们阿姒如今尽忘前事,你恐怕得重新认识她喽!”

姜珣稍显意外。

但很快,他释然一笑,郑重朝阿姒见礼:“姜氏五郎姜珣,见过阿姒表妹。我比表妹大四岁,你唤我表兄即可。”

姜珣文武双全。脾性是文人脾性,温和内敛,举止则是武人式的利落。

阿姒见过礼,仰面欣然看着姜珣,脸上绽出笑:“我从前和表兄定然很要好,见到表兄的第一眼便觉亲切!”

姜珣比阿姒高出大半个头,他很体贴地就着阿姒的身量微微低下身:“从前你我是兄妹,亦是知己。”

听他如此说,阿姒便像从前那样,高兴地牵了牵表兄的袖摆:“那真是好!往后我和表兄还做知己!”

“荣幸之至。”姜珣朝她笑笑。

表兄妹二人并肩而立,一个仰着面热情似火,一个微低下头体贴有加,亲昵得好似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

前方桃枝后静立着的白衣青年望着这一对璧人,幽然轻叹。

他神色如常,朝那一双人款款走去,行止间风流蕴藉,比浮云还澹泊。

姜珣见他过来,温和见礼:“经年未见,长公子风华更甚。”

晏书珩手中拈着那枝沾露桃花,从容回礼:“五郎亦然,越发英姿超群,此番回到建康,不知会惹多少女郎青眼。”

他说罢越过姜珣,温和有礼又不至太过唐突地将桃花轻轻别上阿姒发间,眉间指尖皆柔情无限:“上巳佳节,故友回京,佳人再来,真乃双喜临门也。两年前未能送出的桃花,便在今日补上吧,阿姒莫怪我来迟。”

这话得体,又很难不叫人多想。

一枝桃花便将他们绑在一块。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毕竟是晏氏长公子,代表着晏氏一族的脸面,又是朝廷重臣,大庭广众之下阿姒不会驳他颜面,便客气道谢:“阿姒代我和表兄,谢中书大人记挂。”

晏书珩平静地凝着她发间花枝。

“分内之事罢了。”

姜珣目光在晏书珩温柔的眉眼和阿姒通红的耳垂间徘徊须臾。

他顿了下,俄尔道谢:“见云蒙晏中书看重,得入中书省,往后若有不足之处,劳大人多加指点。”

阿姒眼底泛上真心实意的感激:“原是中书大人将表兄调回京?”

可这感觉是因姜珣而生,便带了刺,晏书珩无奈:“我只长五郎一岁,长阿姒五岁,实担不起一声‘大人’,平白添了辈分,二位不若唤我表字。”

他轻屈着长指,凝视着阿姒——她的目光简直要粘在姜珣身上。

晏书珩笑了,是气笑的。

他险忘了,在南阳时她便成日粘着姜珣。彼时他以为二人是兄妹,不觉有异,可若是表兄妹,这亲密便过了。

如今看来,少沅不足为惧,真正和阿姒亲近、得她信任的人,是姜珣。

“阿姒妹妹与五郎兄妹情意笃深,真叫在下艳羡。”晏书珩嘴角勾起浅浅一弯,这声兄妹也格外意味深长。

姜珣很敏锐地领悟了他的话外之意,温言解释:“当初阿姒前去南阳时,因怕生索性自称姜氏女,好图个清静。本无意欺瞒月臣。如今表妹又失忆了,如有冒犯,我代她向长公子赔罪。”

这表兄妹二人真是要好。

晏书珩心口更为阻滞。

可奈何阿姒“失忆”了,若计较反有失风度。且当初是他本着提拔小舅子的心思,将姜珣调回京中。

思及此,晏书珩无奈至极。

他一贯谨慎,此番总算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他看着阿姒,一派纵溺:“阿姒年纪尚小,我理应多担待着些。”

因着自己仍在“失忆”,阿姒即便想拉着表兄叙旧,也得再忍忍。她客套地再次牵了牵姜珣的袖摆:“表兄,你能给我说说,从前我们都是如何相处?我在外祖家,可还与谁走得近?”

姜珣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眼底漫上痛意,目光略黯:“阿姒从前与四娘走得近,当初你们亦是一道坠崖。可惜四娘伤重不治。”

不愿面对丧妹之痛和妹妹遇害背后的事,姜珣提过短短一句后,借关心转移话题:“阿姒为何失忆?期间流落到何处,又是如何回到陈家。”

阿姒只说:“我记不大清了,只记得数月前被贼人掳走,阿姐的人正好查到我踪迹,这才得以团圆。”

阿姒和陈妃互换身份的事,姜珣自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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