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书网
费书网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第46节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46节

 

邓健道:“郭得甘这个人是谁,咱还真是怎么也没打听出来,此人来无影去无踪,真是个高人,这些日子,总听你念他的好,咱心里头也在嘀咕呢,想着若能见一面,也足慰平生了。”

杨士奇不禁叹息,眼中闪过失望。

“过几日,咱们公子就要入宫了,咱们现在的心思,还是放在公子的身上吧。”

“一提及他,我心里甚是担忧啊,前几日不知怎的,他老实安分了一些,可才几天,又故态萌发。若是陛下知道他这样不争气,只怕要动怒。哎……还不知到时入宫祝寿,会遭受什么雷霆之怒呢。一旦陛下震怒,若是再迁怒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

杨士奇不由得又叹息一声,一脸忧愁。

他对张安世实在不看好,这……什么玩意……

他也算是教过无数学生了,无论去哪里,那些学生都是如饥似渴的学习知识,因为知识是宝贵的,没有人对知识如此怠慢。

这张安世如此好运气,天家外戚,太子对他又宠溺无比,太子妃更只有他这么一个兄弟。

就这么一个人,但凡他稍稍上进或者正常一些,这辈子也少不得一生富贵。

可现在看来……此人的性情,倒是和历朝历代的不少纨绔外戚差不多,迟早要惹来祸端。

正说着,外头有人唱喏道:“有圣旨!”

一听到圣旨二字,杨士奇的手颤了颤,滚烫的茶水也泼了出来,洒在了他的手上。

封赏

杨士奇扑哧扑哧地忙将茶盏搁下,不由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来,邓公公,这恐怕不是好事。”

邓健也有些慌,但还是咳嗽一声,压低声道:“杨侍讲慎言,陛下不是曹操。”

杨士奇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整了整衣冠:“去,快去请安世公子。”

张安世几乎是被人从被褥里拖拽出来的。

这几日他都没有睡好,想到自家几个好兄弟还在大牢里,他便觉得心里藏着事,一到夜里便辗转难眠。

说实话,这世上还能像他一样有良知且讲义气的人。

已经不多了,换做是别人,谁才管别人的事。

他睡眼惺忪,张三和两个女婢匆匆来给他穿衣。

“少爷,少爷,有圣旨,有圣旨呢,杨侍讲说了:‘恐怕有祸事。’”

张安世打了个激灵,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那赶紧啊,请我姐夫来……”

“先去听圣旨。”

“对,对。”张安世忙是点头,他心里也有些忐忑。

整了衣冠,急匆匆地赶到前庭,此时已有一个通政司的宦官在此候着了,手里捧着旨意,高声道:“张安世接旨意。”

张安世学着上辈子电视剧的模样夸张地行了大礼,道:“张安世接旨。”

宦官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太子妃张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朕久闻贤名,心甚慰之。又闻:其父京卫指挥使张麒虽丧,亦为北平王府旧人,靖难之战之中,颇有功勋。今朕思之,张麒子、张氏弟张安世者,已至弱冠之年,即敕其承恩伯,颁铁券,世袭罔替,以彰其荣,钦哉!”

张安世听罢,晕乎乎的,那宦官却已上前,笑着道:“恭喜,恭喜,恭喜承恩伯了。”

张安世咧嘴一笑:“哈哈,我封伯了?”

宦官道:“正是,恭喜伯爷。陛下还有交代,说过几日便是万寿节,若要谢恩,就在万寿节那一日入宫致谢即可。”

张安世喜出望外道:“好好好。”

明朝有专门恩赏外戚的制度,比如皇后的亲戚,往往会敕封侯爵或者伯爵,不过太子妃的亲戚,封官是有可能的,封爵却是极少。

比如张安世的亡父张麒,他就封了指挥使的官,而张安世因为年纪还小,并没有武职。

可现在陛下突然封爵,显然别有深意,这分明是告诉百官,张安世就是未来的皇亲国戚啊。

看来永乐皇帝还是懂事的。

张安世笑着道:“敢问公公,既然封爵,照理难道不该赐田地吗?”

宦官一脸尴尬:“这个……”

张安世道:“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张家受如此国恩,就算陛下不赐田产,也不打紧的。我……受的住……”

邓健和杨士奇二人正站在后头,瞠目结舌。

送走了那宦官,张安世便命张三将赐下来的免死铁券拿出来把玩观看,他口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看看,免死的,杨侍讲,你也来看看,这铁券上的金字写着什么,我认得‘制曰’两个字,还有‘宜荣恩典,特封尔为承恩伯,与尔立誓,除谋逆不迶,其余若犯死罪,免尔本身一次以酬尔勋……’”

张安世高声念诵,生怕没人听见似的。

邓健在旁笑嘻嘻的,他眉开眼笑,显然也意识到,这分明是太子的地位稳固了。

杨士奇是读书人,读书人是含蓄的,是内敛的,一见张安世如此得瑟样子,忍不住道:“公子,这免死铁券在靖难之前,赐出了三十四张,这三十四功勋,存留于世者……寥寥几人而已。”

张安世顿时大倒胃口。

张三在旁眨眨眼:“死了二十七八个?”

杨士奇瞥了一眼张三,认真地道:“是死了二十七八‘家’……死的不是人,是整家整族都死绝了。”

张安世突然感觉手上的东西有点烫手,忍不住高声道:“你别说了,难道这些我不知道吗?你讲的是典故,我说的是当下,当下的天子宽厚,不可和当初同日可语。”

说罢,忙将铁券收了,感慨道:“我很惭愧,陛下如此看得上我张安世,可见陛下是何等的圣明,从今日起,我更要做一个有用之人,方才对得起陛下对我的青睐。”

杨士奇道:“旨意写的明明白白,是太子妃娘娘……”

张安世正色道:“杨侍讲,你知道为啥你总升不了官吗?”

杨士奇:“……”

张家这里热闹无比,张安世穿上了钦赐的麒麟服,这大红色的斗牛服,一般是宫中赐给特殊的宦官还有宰辅的。

不过一般也赐给有爵位的勋臣,张安世是伯爵,穿斗牛,若是侯爵、公爵,可能就是钦赐飞鱼服,再往上,便是王爵才有的蟒服了。

当然,明朝的服装设计很奇怪,因为无论是斗牛服,还是飞鱼服,亦或者是蟒袍,其实都和黄袍形制上差不多,需要仔细才能分辨。

张安世显得格外的精神,美中不足的就是袖子有些长了,不过这并不影响逼格,穿着这斗牛服,神清气爽,又让张三取了张家的家传宝刀来。

这是张安世父亲遗下来的一口刀,子孙们不肖,才两年功夫,已是锈迹斑斑。

当然,不肖的是从前那个张安世,这鳖孙缺大德,亡父的遗物都不爱惜。

将刀系在腰间,头顶乌纱帽,张安世尽情展示:“如何,如何,是不是英俊挺拔?”

杨士奇已经懒得说话了。

邓健则乐呵呵地道:“是是是,既英俊又挺拔。”

张三与有荣焉地道:“我家公子上辈子积了大德,这辈子公侯不在话下。”

张安世道:“好啦,差不多得了,哎呀……我还有大事要办,张三,随我走。”

说罢,心急火燎地带着张三,匆匆而去。

只留下邓健和杨士奇。

邓健摇头微笑:“杨侍讲……想开一些。”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