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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拿来血压计帮他测血压,一测把江母下一跳,怪不得气色这么差,血压高的让江母差点去叫救护车。

江父也没答话,也不想老伴儿因为儿子的事情操心,心里已经开始想着六六可以培养起来了。

江母也睡不踏实,给江酩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江母眼皮直跳,联想江父的不对劲,说不出的心慌。

第二天要去拜年,江酩和简随又连夜开车赶回了北城,六六在车上睡得正熟。

因为才刚凌晨五点,路口没什么人。到了临分别的路口,江酩往西,简随往东,俩人在朝阳升起前亲吻告别。

简随收紧江酩的腰,眼中情绪翻腾:“酩哥嘛,我们下次见面要到什么时候啊?不想和你分开”

这几天家里都是来拜年的,江酩从家里溜出去肯定不合适,所以这几天还是避着点风头减少见面。

江酩被简随抱的踮起了脚,唇边笑的漾起梨涡,他用鼻尖蹭了蹭简随:“简老师这个表情,怎么回事啊,我们又不是见不到了,来让我亲亲,说不定哪天晚上我就去偷溜出去突击检查简老师”

“酩哥啊老婆啊”简随一连几下轻啄江酩的唇,“再叫声老公吧?好不好?”

车里已经有六六醒来的动静了,江酩从简随怀里下来,捏着他柔软的后颈,嗓音里的笑意慵慵懒懒,江酩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次不叫,等下次”

小分别几天,总归该留个念想。

此刻与简随告别的江酩还不知道前面等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简随朝着朝阳的方向远去,江酩抬眼望着简随离开的方向,朝阳的红辉刺眼,江酩眼睛突然有种想流眼泪的的错觉。

这感觉真奇怪,江酩这样想着。

一到家,江酩就敏锐的发现氛围不对,他求救的眼神看向自己老妈,但江母也摇摇头。

连自己母亲都不知道,江酩是彻底一头雾水了。

站在二楼拐角的江父朝着客厅的江酩冷声道:“你来书房。”

江母过去接过六六,她小声的给江酩提醒这:“你爸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出去一趟回来,脸色就又臭又差,血压还高了,今天早晨还吩咐谁也不许来拜年,你是不是犯什么错了?进书房后可听话点啊别和你爸爸逆着来,不管什么事情先认错,到时候我会看着去救你的”

江酩怀里一轻,睡着的六六已经被江母抱走。

其实被叫去书房这种事江酩也不是第一次碰见了,江酩也并未放在心上,并在心中猜测自己老爸应该是交代工作上的事情。

但如果是工作的事情为什么不让人来拜年呢?

江酩脱掉穿了一晚的外套,身体终于舒服了些,他继续松着衬衣的纽扣,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他摸着自己外套的口袋。

口袋空空。

江酩一怔,他想起家里的钥匙在来时被他和车钥匙一起随手丢到桌子上,昨晚出去的时候只拿了车钥匙

“妈,我爸昨晚出去了一躺是吗?”

“是啊,突然出去的。”

江酩或许知道自己父亲神情不对的原因了。

完了。

书房。

江酩在门口迟疑了下,深吸了一口气才进了书房。

江父背对着江酩在窗口站着,光线照进来,江父额前和眼角的皱纹愈发清楚,双鬓的白发也已经十分显眼。

江酩目光落向自己父亲的背影,以前没特意留心过,原来自己父亲已经那么多白发了,肩膀也没有之前那样挺直了。

小时候自己最喜欢被父亲举在肩膀上,虽然平日父亲不苟言笑,但陪自己一起玩的时候,父亲脸上始终都是带着笑意的。

“跪下!”江父背着手,声音明显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

回忆被打断,江酩二话没说直接跪到了地上,从小到大,对于自己父亲的命令,他从来没有违抗过。

“我不多说,你和他分开!”

江父厚重的声音灌入江酩耳里,犹如一道惊雷炸响,炸的江酩耳畔嗡嗡作响,胃里也开始发疼,像是胃痉挛发作。

江酩表情逐渐僵硬,他还试图装傻,“爸,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多年的身居上位江父早就喜怒不形于色,他再次强忍着怒意,“和简随分开,你房间的照片,我看到了,你和他的一切都彻底断开!”

江酩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神经似乎有些麻木,如果刚才还可以装傻,那么现在,话已经摊开了说,已经没有任何给他迂回的余地了。

江酩倒抽一口气,缓缓给出了自己答案,语气慢而坚定:“爸我不能,我做不到。”

得到回答的那一刻江父闭上双眼,拿起旁边的拐杖,朝着江酩的后背就是重重的一棍。

“不分是吧?跪好,你江酩要真有志气待会挨揍就不要吭出一声!”

几拐杖下去,到底是自己儿子,江父虽生气但也更心疼,只要江酩顺着自己给的台阶下,哪怕是骗自己的,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不至于松口同意他俩,但这少现在这场打人闹剧可以结束了。

江父再次吼道:“和他分不分!和简随分不分!”

江酩理解父亲接受不了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毕竟以江父的生长环境和教育经历所造成的的根深蒂固的思想,这是无法扭转的客观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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