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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以为可以用钱能让简随回来,没想到简随根本不看在眼里,不过这也为禹里提供了新思路,钱不行,就从情上入手,简随这个孩子是最看重感情的。

可这“情”在谁身上呢?

回去的江酩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厨房还有简随洗好的水果,搁置了些天,橙子已经干瘪,梨也失了水分。

短短一周,一切都没变,一切又都变了。

再也不会有人从厨房探出身来说,饿了吧,饭菜快做好了。也不会有人撒娇让他亲亲抱抱了。

送给简随的那些礼物依旧在那摆着,简随一件也没拿走,江酩开始后悔,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更用心对简随,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让于成买了送去,毫无真心可言。

往事细细在脑海里回忆,江酩开始悔恨,恨自己为什么对简随不够仔细,程因泽是弹钢琴的手,简随也是,可是对程因泽,自己呵护备至,可是简随…也只是口头关心几句…

简随…

江酩心里一直呼唤着这个名字,靠在墙壁身体无力的往下掉落,他痛苦的掩面,这种后知后觉的悔恨比一开始就发觉更为让人窒息。

一开始发现或许还可以有补救的机会,可现在他再无机会去补偿简随了。

窗帘随风飘动,月光透过落地窗温柔的洒在江酩身上渡上了一层柔软的光晕。由于刚洗完澡,原本一丝不苟的背头现在柔顺的散落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沐浴液还是简随选的味道,半干的头发时不时有水珠滴落顺着脖子往下划过,修长的腿随意摆放,靠在沙发上猛灌了几瓶冰啤酒,任由思绪放飞,手里还攥着一颗暗色的纽扣…

“嗡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这安静的客厅也惊醒了微醺的江酩。

江酩猛的抓起手机查看——

不是简随。

电话那头传来程因泽的声音。

“酩哥你到家了吗?”

江酩心里莫名失落,他又重新躺回到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那颗纽扣,“…嗯,刚洗过澡,待会就睡啦…睡不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别多想了…”

挂掉电话后程因泽依旧没睡,江酩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了。

不是他敏感多疑,而是相处的这几天,江酩表现出来的情绪太水滴不漏了,之前有争吵,有争吵证明感情还在,只有不在乎才会没情绪,而且很多时候,江酩人坐在这里,可是思绪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程因泽还发现江酩对“jian”“sui”等字的发音异常敏感,就连打扫卫生的大姨姓“隋”,江酩都要抬头看一眼。

江酩已经爱上简随了,可是江酩自己却没想透。

程因泽几乎已经确认,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生病,江酩不会回来,他会在简随的陪伴下将自己逐渐遗忘。

程因泽是自私的,至少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他想让江酩记住自己,永远记住自己,毕竟在自己颠簸的这半生里,唯一真心爱过的只要江酩啊,那五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后来安南来医院看程因泽,趁着江酩出去接工作的电话的空,安南毫不留情的指责程因泽:“江酩摊上你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看到别人幸福过得好你就难受是不是!你就看不得别人好!”

程因泽完全理解安南对自己的厌恶,毕竟当年抛弃江酩那些事,安南都是看在眼里的,程因泽对于这些指责欣然接受,他一点也不辩解甚至十分的坦然的回道,“所以我的报应不就来了?活不成了。还有我就是嫉妒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不行吗?我就是心里阴暗不行吗?你们理所当然的享受所有偏爱,好像生来就比别人高一等,想要什么都不费吹灰之力,我就是看不惯,不可以吗?”

安南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说自己阴暗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他必须要替简随说句话了。

“那你就错了,人家简随的生活环境也不比你好哪去,父亲出轨,母亲被小三逼的抑郁而终,怎么人家就没你这么阴暗,没想着过来给你捣乱呢!”

程因泽直接反驳,“再怎么他也是禹厉的儿子,身份在那摆着,以后自然一堆人上等着巴结,想要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安南嫌弃的直皱眉,“那你又错了!要不他为啥叫‘简随’而不是‘禹随’?人家压根就不喜欢禹家的身份,算了,我和你说这有什么用,江酩都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和简随也彻底没可能了,你就安心养病吧。”

这倒是程因泽没想到的,当初他在季月月那里只知道了简随是禹厉的儿子,怎么也想不到会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而且当程因泽在知道简随的身份后,第一涌出的最大情绪是不甘。

身边所有人的背后都有个强大的依靠,唯独自己没有,就好像大家的脆弱和不堪都是装的,别人轻易就可以得到的东西,自己则要费千倍百倍的努力才可以得到。

可是知道简随真实的情况后,程因泽发觉,简随也不似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从容,或许简随和自己才是一类人,在扭曲的生活里挣扎前行。

安南还是有些闷气,他还想再说两句的时候,程因泽突然开始咳起来,脸色极具苍白,鼻间又开始流血,声音也无力起来:“安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以前的事情都是我错了,我现在只想剩下的时间里可以和酩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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