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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妙宝、方上凛、周澈【无男女主】【癫公爱情故事】

 

知道了么?”

她受痛,唇边掀起淬了毒的笑意,“我若不是水性杨花,那年也不至于和你这种人厮混到一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同床共枕么?醒来之后我对你说,我是仰慕将军所以才心甘情愿侍奉将军的,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妙宝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亏你也真敢信。我不过是为了救下瑶瑶的一条命,所以才病急乱投医罢了。那晚不管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是谁,我都会爬上那张床。与你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我这个人,生来下贱,如何谈不上一句水性杨花呢?从前在你那小小的方家,我见到的男人不多,所以就只能和你府中的家奴私通一番,共寻云雨之乐。

如今我到了这偌大的京城来,见到的男人还不知凡几,哪一个不比你强些?我自然要去寻我自己的快活之事了。”

……

那一瞬间是千万把尖刃刺进心口,让他心痛到再难说出半句话来。

他这么多年的坚持和苦苦找寻,失去她的这些岁月里他的日夜难安,他为了找回她所做过的一切傻事,在她眼里,原来都是笑话!

兴致败尽,他草草收场,结束了这场难堪的情事。

后来也说不清两人是如何回到府中。

妙宝那里受了伤,痛苦得有些难忍,晚膳都没有吃过一口就胡乱睡下。

方上凛从仆从们那里知道了妙宝今日出门,并不是和旁的男人私会,而是应徐侯夫人和程酂夫人之约,出去赴约游乐而已。

至少这一日,她并不是去见了周澈。

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了她。

他心下沉吟许久,终于还是取了一瓶药膏,叩了叩妙宝的房门,推门而入,在她身前定定地站了许久,想要为她上药。

妙宝头也不回地推开他的手,兀自将脸埋在丝被中默默抽泣。

他难堪得无法收场,又开始恨自己缘何还要向她低头。

她的不贞本就是事实,即便这一回是假的,从前那么多次,难道不是真的么!

心头恨意翻涌,他冷冷丢下一句话来:

“若是做我的妻子可以让你这样不满,你大可不做!”

妙宝的抽泣声微顿,“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过选择,你以为是我想做你的妻子?是我想要回到你身边来?是我想要生下你的孩子?你给的这些我从来就没有主动求过一件,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好,好一个一厢情愿!”

他亦是怒到指尖发颤:“你是个处心积虑的骗子,当年用一夜春宵骗我说对我有真心,一而再再而叁骗我这么多年,现在却成了我一厢情愿了!——你想要真情,想要自由,我给你就是!”

“不愿意做我的妻子、不愿意做我的侯门夫人,你自然有你真心想嫁却嫁不得的人……”

他拂袖而去之前是一声压抑着的怒喝,“看在你为我生下女儿的份上,我成全你就是!”

“大丈夫何患无妻,魏氏,你以为我是非你不可了!”

妙宝浑身又是一抖,不明白他又要发什么疯。

这些时日两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她对他也是避了又避,不想和他起什么冲突和口角,是他自己不肯放下,一次次再撞到她身边来。

他的确又发了个疯。

十日之后,妙宝又被他拉扯着带出了府,被他再度带到了会仙楼。

自那日之后,她的脸色就不大好看,总是苍白着一片,眼下被他带到这地方来,她虽然面色难看,可是并没有推拒和反抗他什么,只是任由他把她拉上了会仙楼的叁楼。

妙宝被他推到一扇高大的屏风后坐定,他冷冷扫视她一眼,命她在后头不许发出任何的动静。

“今日我便等着你亲眼看看,你的心上人、少年郎,你的竹马,你从前的这位未婚夫,愿不愿意带你远走高飞,叫你去做御史中丞夫人!”

妙宝心中的恐慌不安之意越发强烈起来。

片刻之后,周澈推门而入,踏进了这间包厢。

妙宝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下来。

她惴惴不安地揪紧了自己的衣摆,不知道方上凛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周澈推门进来,见到是他在内时,也是浑身一僵。

今日将他约出来的那个人,用的是妙宝的名义。

他的确没有想到推门进来时看见的是她如今那个名义上的丈夫。

方侯,约莫是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了,是么?

不过周澈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慌乱来,仍旧若无其事地在方上凛的对面坐定,自去倒了一盏茶水。

方上凛微微一笑,却不曾像妙宝猜测的那样大发雷霆,和周澈在这里大打出手。

他也倒了一盏茶,漫不经心地饮下,这才开了口对周澈说道:

“某家中有一妇人,近来心是极野的,在家中也不实,听闻贤弟倒是喜欢这种货色,某便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将她嫁给贤弟为妇,不知贤弟愿不愿意接手了。”

他将那碧色的茶盏轻轻搁置到卓案上,双眸紧盯着周澈,

“正好某听这妇人说起,说她从前就与贤弟有过婚约。当年倒是一朝阴差阳错,才在某身边蹉跎数年,如今既然与贤弟人海重遇,倒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既在我彭城侯府待不住,我便将她嫁出去,倒是成人之美了!”

妙宝霎时间心跳如雷,几乎不能呼吸。

周澈亦是僵住。

——谁都没想到方上凛能发这个疯。

见周澈久久不说话,方上凛轻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卷厚厚的文书,推到方上凛的面前。

“她服侍我几年,也为我怀过一双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是我儿女的生母,虽然嫁她出去,可我也不亏待了她。自有给她嫁妆的万银、首饰两箱、田产叁百亩,叫她跟了贤弟之后,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算我偿还她的孕育之劳。”

妙宝在屏风后闭上了眼睛。

周澈半晌才嘶哑着吐出半句话来:“在下不知侯爷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方上凛大笑:

“贤伉俪倒是将某当成个处心积虑的恶人了!某只想成这一桩鸳鸯婚盟,几时生出过歹心来?我虽嫁她出去,可是生养儿女的情分终归是在的,来日瑶瑶和璍璍出嫁的婚事,我们方家照旧和贤伉俪一一商议,尊夫人几时想要回府看望女儿,我们方侯府宅的大门也随时敞开。”

“我真心想嫁了这妇人,不仅连嫁妆备好了,就连身份都给她备好了!”

他又取出一卷文书,在周澈面前展开,

“贤弟有所犹豫,不就是怕这婚事对贤弟官场里的名声不好么?贤弟自不用担心,等这妇人出了府,我便替她报一个恶疾暴毙而死,自然没有外人追究,叫她金蝉脱壳了。

届时再叫她用这个新身份嫁到你方家去,她整日住在内宅,又不用和别人交际应酬,两年叁年,外头的人都忘了从前的金城郡夫人是什么样子了,再叫她出门去,谁会发现不妥?”

方上凛扬了扬手中那张纸:“苗胜虎苗将军是某官场里的至交,某已托他去户部属衙里办好了文书,说他当年有个外室所生的女儿,如今正认了回来,记在正妻名下。只要贤弟一声答应下来,我今日便将这妇人送去苗家待嫁,若是心急,半个月后,贤弟便可去将她接回家去!”

周澈的神色瞬间大变,顷刻间便明白了方上凛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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