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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番外二

 

道要怎么才能勾搭上两个少校,给他们传递消息。

这些苦只有她一个人才能承受。

“好。”弗朗西斯不再把身子前倾,他坐直了身体。

握着手开始听唱诗班的歌声。

前排的小姑娘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以为混在一起就不会使人发觉了。

弗朗西斯听到了。

他想,巴/黎,不,法/国,法/国为什么今天会落到这种地步呢?成为国际上的笑柄,德/国人手里的玩物,德/国人看不起法/国人,他们挥舞着在普/法战争中的获得的古董玩意儿,得意扬扬的在同一个车厢里面签下了协议。

德/国人花费了很少的兵力就完全的拿下了这个大国,自从法/国建国以来,法/国人没有遭受到这样的侮辱。

不管德/国人是用什么样的态度来玩弄法/国人的,表情可以是温雅的,姿态可以是温和的,但是隐藏在彬彬有礼的态度留下的那份轻蔑的东西,那种胜者对败者的怜悯,你们法/国人不战而降了。

所以你们法/国人就应当捏着鼻子,饿着肚子,捂着耳朵,不管我们骂的再难听,再怎么样,你们也不能反抗我,而是笑脸盈盈的为我们供应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所以你们法/国人就应该听我们的话。

你们法/国人穿着再优雅,再装做一副无所谓,高高在上的样子,回去之后还是要抱怨德/国人不提供给他们想要的吃食、服饰。

德/国人懂什么是艺术?

什么是美?

他,在巴/黎的大部分法/国人,都对德/国人恨之入骨。

恨他们不懂对艺术的欣赏。

恨他们不给提供足够的吃食,恨他们站在他国的土地上,对着所有的一切可以大肆嘲笑。

这是弗朗西斯心爱的土地。

他从土地中诞生,很快的,又要回到土地上去。

法/国人没有这样的权利。

这种权利没有被赋予在他们身上。

他们不能发声,他们不能表达自己的愤怒,欧/洲各国都在猜想巴黎发生了什么事,

泰晤士报有声有色的描述了巴/黎在德/军的控制下,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没有外界猜测的那么可怕。

只要你不反抗他们,法/国人的生活还是可以自足的。

自娱自乐向来是法/国一向惯有的,不,是,“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

不管生活过得怎么样,人们总是还要艰难的活下去。

可是,那种痛苦,那种感觉,他们本来可以把法/兰/西压榨到最后一滴血,他们没有。

这更令人觉得难受。

行走在巴/黎和往常一样的街道上,看着打扮的光彩亮丽的夫人和她们衣服上隐隐约约透出来的补丁。

弗朗西斯无法呼吸。她们脸上带着笑,内心是在哭。

如果更残暴的对待我们,我们也不会这样……如果巴/黎和伦/敦一样遭到了别人的攻击,和伦敦一样炸成废墟。

而不是整整齐齐的等着别人来接管这座,完好无损的城市。

这和走在路上的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这更让人抬不起头来。

他的心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步失去了什么,逐步获得了什么,一开始是愤怒愤怒愤怒,憎恶憎恶憎恶,到了后面,是咆哮着要杀光这群人的杀意。

但是,他做不到。

他只能成为一个秘密接头人。

连打探消息都得要其他人去做。

包括她。

弗朗西斯抬头。

发现她一直在等着唱诗班唱完,她好跑路。

她的头,自始至终没有低下来过。

甚至瞪着眼,看着圣母像。

“圣母像……流泪了。”

她说。

“什么?”

“好咯,就到这里吧,”大门被人突然推开,涌出一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

被围在里面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

“achten!”全体士兵立正,军靴踏出震碎天地的声响。

唱诗班戛然而止。

寂静被打破。

所有人都开始无言。

“你们这里,有说德/语的么?”连跺脚都是这么干脆利落,这么多人跺完脚竟然没有回音。

“我。”阿桃默默的举手。

回顾了一圈,她这才发现,其他人可能是因为害怕,可能是被打断仪式的原因,没有一个人和她一样举手,显得她有点鹤立鸡群。

“喔。你站起来。”

她站了起来。

“还有嘛?”

基尔伯特看清了长相,暗想这下全来不费功夫。

“你,等下和我走一趟。”

“好。”

一双黑色光亮的长筒靴子,正一步一步踏着闲散的步子朝过来,往上是一双套在黑色马裤里的长腿,黑色制服下摆,然后是被武装带扣紧的窄瘦腰身。

在走到她跟前不过两英尺的距离,他站定了,两手插在裤兜里。

“还有嘛?”

“我。”一个教师模样的人站起来。

“韦莫教授?”

“是我。”他淡然道。

“好,和我们走一趟。”

基尔伯特陆陆续续点了十几个人的名字。

“都不在?”

“在呢。”一个人颤颤巍巍的说。

“没有勇气的家伙,也不需要我们对你们客气了。”

“带走。”

“我……我呢?”一大群人押了十几号人从她身边路过,无视了她。

阿桃小声的指指她自己。

“和我来。”

“哦。”她乖乖的跟过去,没有看弗朗西斯。

“你带法郎了吗?”基尔伯特邀请小姑娘一起坐他的车。

“就叁百……”阿桃扳着指头,“我没带很多,长官,请问我是犯了什么错?”

“你偷税漏税。”

“哎?”她认真的想了,“那,请问我要交多少……”

基尔伯特说了一个她这辈子都给不起的数字。

“我没有那么多钱……”

“你愿意和我走么?”男人装作不在意的说。

“走了你会不追究我的钱啦?”

“不知道,可能会吧。”

“那我要考虑要不要……”

“但是你不跟我走,你晚上就会被抓到牢子里。”

“我不信!”

“你的户口是伪造的,光这一点就可以了。”

“怎么能说我伪造吗!”

“你证件照上的脸和你现在的脸长得不一样啊!”

“你胡说什么呢!”阿桃气呼呼的掏出来证件照,“你看,不是一模一样吗!”

“你拿过来点,我看不见,光线太暗了。”

“给你!”

“好,我没收了。”

“啊?”

“你的证件在我手里。你不得不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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