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袅娜
的动作,原是卡住了,他想。他不紧不慢欣赏她的窘态,没有打算替她取下来的欲望,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另他愉悦了一时的女子而已,毕竟这虞国早晚都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脸颊因为害怕难为情已经开始滚烫,身边似乎又有被人凝视的感觉,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原本跑下来的汗更让她毛孔舒张不少,迎面吹来的冷风让她畏畏缩缩抖了几下。
半夏注意到了偏僻处的芙妫,走进道:“公主,还是算了罢,扯坏了更是不好。”
她的目光还停留在纸鸢上面,有些惋惜是半夏不懂的,她一言不发,半夏也猜住了,知晓她是舍不得。
芙妫仰望雕窗,上面的花纹精巧绝伦,她道:“里面有人吗,会有人吗…”半夏在虞国国土生活了二十余年,尤其是在王城之内,上次来到前后殿想接之时,已经是十年前了,她只能摇了摇头:“这里是贵人们的地方,或许会有人罢!”芙妫是虞王宫内二十多个子女中的一个,生母的去世,月华宫的偏僻,都说明了她不受待见的地位,就连她珍惜久的纸鸢,因为隔着王权领域,也被阻隔开来。
芙妫那一瞬间意思到了自己的渺小,整整十四年,兜兜转转蹉跎岁月,竟然连后宫都没走出去过。一滴泪水顺着脸颊以极缓的速度落了下去,她那么想放声大哭一场,可一想到脂粉会花掉,姊妹们也会注意到她的反常,将眼泪憋了回去又拿出贴身的脸帕轻轻蘸走了眼泪,装出一副愉悦的模样。
那女子哭起来都是悄无声息,如雨打重芙蓉瓣憔悴易散,沉炼景觉得无趣了许多,他认为女子哭起来皆是难缠心烦,却看到她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有些不明所以,再看到帕子擦拭脸颊,勾起了玩味的笑容。
见芙妫仍旧是恋恋不舍,往回返时三顾频繁,半夏连哄带抚道:“纸鸢罢了,肯定还会再有的,至于卡在上面的,说不定宫人清理的时候顺带就取下来了呢……”这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自己都有些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