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旅途
打开床头柜的ch0u屉,顺利找到吹风机。一手举着吹风机一手拨头发的动作有些不顺,想来他已经太久没有自己吹头发了。
白於奕很喜欢0他的头发。他说特别软,0了很舒服。只要白於奕在就一定会帮他吹头发,平时也时不时会00他的发顶。
头发好像有点长了,找个时间去剪吧。
不过也接近冬天了,长一点也没关系吧。而且也没在这里的理发店剪过头发,有点不敢尝试。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才五点多而已。
外头隐约传来人声。方才在街上就看到许多小吃摊在做准备,现在应该也差不多热闹起来了。
这里是一个小镇。来往的商旅不多,大部分的人都是附近的居民。有饮食需求但没有正规夜市也是正常的。
伸手0了0肚子,好像是有点饿了。
刚才不太舒服感觉已经在热水的作用下成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胃里的空虚感。
闻着附近住宅烹饪时散发出来的气味,凌钧然的食慾也被g了起来。
又换了一套衣服,凌钧然拎上钱包和手机决定下楼觅食。
但开门时又想起他已经决定不要用手机了,迟疑了一会,又走回房间内将手机塞在行李箱的角落里,方便明天一起带走。
走楼梯到一楼,在门口还险些撞到一个醉汉。还没六点竟然就有人喝醉了,不知是这里惯常的状况还是那人是个特例。
旅馆外面聚集着零零散散的摊位。并不是很多,但走几步就有一个,不知道是每条街都这样还是都聚集在这里了。
大略扫了一下。有大肠面线、r0u圆、烤香肠、咸suj之类的摊位,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吃什麽。
这些食物都已经离他太遥远了,只有小时候母亲会买给他吃,上国中之後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然然,要不要吃烤香肠?」记忆里,年轻的刘玥宁正微笑着询问他。
凌钧然的母亲是一位温柔的nvx,印象中的她三十多岁,但丝毫没有c劳的感觉,甚至不像生过孩子。或许是生活没什麽烦恼的缘故吧。
「你想吃就买吧。」七岁的凌钧然知道是妈妈想吃,但又有点犹豫的时候才会问他的意见。
「好,那我去买了,等我一下。」刘玥宁听到他的回答,笑容又加深了几分,一蹦一跳的去摊位前排队,像个雀跃的nv孩。
最後他们提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小吃回家。
「又买一大堆,吃的完吗?」父亲看到他们买的食物也只是笑笑,说了几句却一点都没有责怪的语气,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吃不完就交给你啦!」母亲走过去自然的亲了父亲一口,撒娇般地说道。
凌钧然还记得,他的爸爸妈妈人都很好,待人处事受到认识的人一致称赞。对他的教育也不会像一般用手机养小孩的父母,几乎所有空闲时间都会陪着他到处去、教他很多事,一步步探索这个世界。
父母都是公务员。虽然生活不算富裕,但三个人的日子过得很开心。
这样的幸福直到十岁时父亲出车祸,他的世界开始迅速崩塌。
父亲被酒醉的驾驶撞到,送到医院时已经没了呼x1。
从此以後他没有爸爸了,连妈妈也变的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刘玥宁虽然长得好看个x也好,但带着一个孩子要二婚还是困难的。
偏偏刘玥宁的父亲总b着她再嫁,说nv人还是要有丈夫才能生活。
迫於父亲的压力,刘玥宁还是再嫁了,嫁了一个脾气差的上班族。
一开始还没什麽问题,但日子久了,他的继父厌弃了这种无谓的生活,开始藉酒消愁,并且会家暴刘玥宁和他。
凌钧然十几岁的年纪已经懂事了。只不过母亲每次都让他躲起来,自己去承受继父的拳脚。
「妈妈……?」一日他半夜见到母亲在偷偷哭泣,他走上前去问她,要不要报警?
母亲却拒绝了,她说,就算这次离婚了,外公还是会强迫她再嫁给下一个人,下一个外公替她选的人。
她从小就被父母管得sisi的,该做什麽、该和谁交朋友、该读什麽志愿、该做什麽工作,甚至该和谁谈恋ai。
遇上那个好男人是她运气好。原本想着,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但天总是不遂人愿。
母亲昔日丰满的脸颊充满凹陷、炯炯有神的双眼也十分无神,还有手臂上大小不一的伤痕,浓妆早已盖不住她的疲惫。
最後母亲逃跑了,在半夜,把他一个人丢下,丢在那个她不愿待的家。
或许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但凌钧然总是没办法让自己恨她。
继父不想养他,也没有义务要养他。他只得一个人去上学,一个人打工赚钱来付学费和生活费。半夜再偷偷00地回到房间里,一大早天未亮时离开。
或许他原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又或许是打工占了他太多时间,他的成绩一直不怎麽样,大学也只考上没有名声的私立大学。
但好歹可以离开了,离开那个根本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所以他义无反顾地走了,并且再也没有回去过。
他也再也没有见到母亲,用深深记住的电话号码怎麽也打不通。只记得她幸福时的笑容,还有最後憔悴又受伤的眼泪。
「小帅哥,要什麽?」一回神,他已经站在烤香肠摊前面,低头看着面前滋滋冒油的香肠。
「啊,烤香肠,一根。」抬头对上老板询问的视线,他连忙点了餐。
「这样五十。」
凌钧然连忙拿了一个五十元y币给他。
「好了喔。」香肠很快就好了,cha在一根竹签上递给了他。
「谢谢。」接过香肠,凌均然顺势咬了一口。
嗯,很烫又很油腻,一点都不好吃,但他还是一口一口把整根都吃完了。
又逛了一会,买了一包地瓜球和饮料就又回旅馆去。
不是特别想吃,只是压地瓜球的老板看起来很辛苦,所以他买了一包。只是卖饮料的摊子是个小孩在顾,所以他买了一杯。
吃了一堆高油高糖的食物让他心情颇好,但晚上他躺在床上时报应就来了,胃痛的睡不着。
本想忍忍就过去了,但实在受不了翻来覆去的难受,翻了身下床去找手机,想搜寻附近有没有药局。
翻找手机时行李箱的夹层掉出了一个布制的小束口袋。
凌钧然顿了顿,还是伸手把袋子打开。
袋子里装了优点、棉花bang、纱布、眼药水、酸痛贴布,还有头痛药和胃药。
没想到白於奕连这个都帮他收好了。
凌钧然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废人。绕了半天,还不是要靠他照顾?
自己生活了那麽多年的经验去哪里了?不过是和他住了一段日子,竟然这麽轻易的就被惯坏了,变回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生活白痴。
凌钧然有些泄气,抓着手里的胃药怎麽都不想吃。
赌气似的把药丢到一边,爬回床上侧躺着,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过了三十分钟,凌钧然任命的爬起来,打开一包胃药吞下,再次躺平试图进入梦乡。
早晨的yan光照了进来,凌钧然才想起:很好,忘了拉窗帘了。
明媚的yan光直s他的脸,凌钧然眯了眯眼睛,好一会才适应光线。
单人房自然是单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