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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宴(剧情/太子秘辛/督主装醉让将军疼)

 

醉人的酒香。常人都会觉得阴容刚在席上饮了不少酒,身上染了酒气也是正常的,但他到底是在草药堆中泡大的,一下就皱起了眉头,不禁抽着鼻子细细嗅了嗅阴容身上的味道,像是在辨别什么。

片刻后他猛一抬头,激动道:“若督主说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便只能是这样了!是鹿茸酒!鹿茸酒中所用的肉苁蓉,有补肾阳、益精血的效用,不过药效缓慢,且对阉人无用……但若是近期服用大量补药之人,骤然被这药香激发了药性,就会产生类似春药的效果!这症状并无什么药物能缓解,但也不严重,只需发泄出来便能好了……”

这番言论叫来景颇为震惊,但阴容却好像早有预料一般,只是哼笑一声,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来景见状又是心中一震,他熟悉督主的这个表情,督主这是……起了浓重的杀心。但那可是太子啊……来景不敢再细想,躬身带着陆太医退了出去,走出门外被冷冽的夜风一吹,两人终于从那可怖的阴森威严下喘过气来,这才惊觉早已汗湿重衣。

……

“秦烨、秦烨……”阴容坐在床侧,一只手无聊地卷着余阳夏的头发把玩,一边细细地念着这个名字,语调中透露出一股子不合时宜的天真的疑惑,似乎在认真地考虑是要把他千刀万剐好呢,还是五马分尸好呢?

没想到竟然被摆了一道……今晚宴席上,先是利用那翠什么玩意的丫鬟试探他和秦修筠的关系,被堵回去后又转而试探他对皇室秘辛知道多少,演得可叫一个有进有退、百转千回。虽然这些也都是秦烨想打探的,但这次宴席的真正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验证他的一个猜想——他知道余阳夏在阴容府上了。

这一简单的事实,背后所牵扯的是一系列错综复杂的推测猜忌。镇北大将军出现在阴督主府上,是被逼还是自愿?是否意味着以余阳夏为首的镇北军,要投靠掌印大太监这一派宦官势力了?可就算是这样,堂堂大将军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府邸,何必住在别人府上呢?这就不免让人往“金屋藏娇”这方面动脑筋了,况且把人圈在自己的地盘,本就是一种宣示主权的举措……

因此秦烨缜密地计划了这场别出心裁的阴谋。余阳夏重伤进京之时,阴容曾搜刮了不少太医院甚至皇帝内库的珍惜药材给他治伤,这都是瞒不住的,太子轻易就能知道余阳夏用过不少补药,且都是珍品中的珍品,药效自不必提,一旦遇到肉苁蓉药引,那就是火星落在了棉絮之上,瞬息便会爆发强烈的情潮。

宴席上,他刻意假作试探,把话题往秦修筠身上引,对于余阳夏这边的猜测是分毫不露,只是频频敬酒,让阴容身上染上鹿茸酒的香气。秦烨甚至谨慎到没有让下人装作失手把酒一点洒在对方衣摆上,既怕阴容发现了要换衣服,又怕以阴容那深沉到吓人的心思,只是这样一个微小的出格,就足以让他查见端倪。

事实证明,他的谨慎是有效的,无知无觉地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府,接下来他只需要静待探子的消息即可。阴容府上确实宛如铁桶般滴水不露,这么多年秦烨也没能塞进去半个耳目,但放几个探子在周边还是做得到的。

太子让心腹太医算过,余阳夏吃得那好些补药,骤然爆发出来,凭自己是很难解决的,非得和人交合不可。而阴容素来既不喜男人,也不喜女人,府上伺候的净是和他一样的阉人小太监,倘若余阳夏是个正常男子,一时间是找不出人来伺候的。那样的话,他们必然要派人出去到青楼或什么地方找个女子给余阳夏,就落实了余阳夏确实在他府中了。

反之,若探子没有看到女子进府……一种可能是余阳夏并不在这里,但更为可能的是,余阳夏和阴容,确确实实有着那种不可告人的、违背天理伦常的肉体关系。

秦烨并不指望自己这招能瞒阴容这老狐狸多久,但只要想着高高在上的总压着自己的九千岁,和那个自恃清高的大将军,在药物的作用下毫无理智地滚在一起交媾,又或者随便拎了个小太监给余阳夏疏解……秦烨就发自内心地感到一种扭曲的快乐,掌控和支配他人的快乐。就算事后回过味来,阴容也没办法找自己算账,否则就是间接承认了余阳夏在他府上的事实,让九千岁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秦烨心情好得很。

……

阴容光是想想秦烨此刻得意的模样,就恨得牙痒。

权力倾轧中一时的盈亏都是常事,阴容从不怕吃亏,被谁坑了,他只会默默汲取教训,然后静候时机,百倍千倍报复回去。但这次不同,竟然把自家将军牵扯进来……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秦修筠倒是不急着扳倒他这个乖侄儿。阴容眯着眼睛想,也是时候敲打敲打秦修筠,别老是耽于那妇人之仁,赶紧当上皇帝才是正事。

春药那事过后,暗卫们自责不已——药是下在阴容身上的,而他们一路盯着阴容回来,竟然毫无察觉,让自家少主在眼皮子底下中了招。

事实上,若不是暗卫中擅长毒药与医术的北七作为军医跟着余阳夏去了北疆,死在了战场上,这点小伎俩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不过余阳夏既然知道了这事是太子动的手脚,就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虽然阴容肯定会报复回去,但这不代表春药的仇就一笔勾销了——难不成秦烨真以为到了京城,镇北将军就虎落平阳、任人宰割了?

所以今天余阳夏预备要回一趟镇北将军府,很多事是书信里说不清楚、也不能在书信里留下痕迹的,非得和张副将见面密谈才行。

不过……

余阳夏看着面前横眉抱臂的阴容,有些无奈:“督主,你真要一块去吗?”

“自然!”阴容柳眉一竖,随即又软化下来,嗔道:“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不放心你嘛……要是你在自己府上又中春药,你打算找谁给你解?”

说着说着阴容语气逐渐变得危险:“还是说,你准备随便从府里揪个小丫鬟?”

“怎么会。”余阳夏明知道阴容是在胡搅蛮缠,太子再糊涂也不会隔一天又给自己下春药,只好过去牵了阴容的手安抚,“督主,我并不是不想让你去……”

余阳夏坦诚地直视阴容的双眼,认真道:“督主,镇北将军府的很多事,我现在不能让你听……这无关你我之间的感情,只是作为镇北将军,我必须对我的军队、我的部下负责。”

阴容沉默了。

他有一点点委屈,因为余阳夏似乎觉得自己是在试探他。明明不是那样的,自己才不会要求余阳夏非得袒露所有秘密,毕竟他们可是站在宦官和忠臣的对立面……但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喜悦与爱慕。是啊,他的将军就是如此光明磊落的人,不会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就忘记自己身上的担子,也不会畏惧恋人之间的猜忌,会坦荡地告诉他:现在还不行。

正因为余阳夏是这样的人,他才会如此恋慕着对方。

“我知道……”就在余阳夏心里突突打鼓,以为阴容要生气了的时候,阴容小声道,“我不会插手镇北军的事,你们谈话的时候我在外面等就好了……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仅此而已。”

……

镇北将军府。

方才还委委屈屈窝在别人怀里的九千岁,踏进镇北将军府大门的时候那叫一个神气非常。迎着下人们惊诧的眼神,走在余阳夏身侧仿佛一只昂首挺胸的骄傲的狐狸。

余阳夏还有些担心,阴容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和他一起回府,会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阴容却嗤之以鼻。他的将军就是太善良太正派了,才会爱惜羽毛,像他这种在泥潭里面打滚的佞臣,从不在意染在身上的污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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