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勃的,一边走一边和小孙哥俩好的聊天,没看到脸之前,实在像年轻的新人。
场务想了下这人的年龄,暗自佩服现代医美。
林渊也跟着笑:“您谬赞。”
由此可见综艺拍摄场地的混乱。
他放下包,走进主院,一进门,看见一个男生在那里对镜自拍,男生穿得简单,一件连帽衫,一件牛仔裤,青春活力地对着手机比了个可爱的耶。
——和他录同一个综艺的网红,几百万粉丝,听杨成志说签了经济公司的合约,想要转型当艺人,今年十九岁。
林渊一直等男生拍完,才进来,他把包放到行李架上,转头就听见男网红热情洋溢地喊:“林老师,你好。”
进山之前,林渊买了一堆巧克力,他原来有烟瘾,然而八年后,宋开景逼着林渊把烟戒了,他强忍着没买烟,买了点儿零食,几件换洗内裤和衣服,轻装前来。
林渊递了块巧克力给网红,听到一声“老师”还觉得有些牙酸,语气比徐言更客气:“你好你好,徐言,真人比短视频里还帅。”
徐言的长相优越,凑近了看,皮肤一点儿瑕疵都没有,满满的胶原蛋白,一笑酒窝柔软,五官协调,是标准的“小奶狗”长相,被人看中投资并不奇怪。
徐言眼睛一亮:“林老师看过我拍的视频吗?”
来的路上补的。
“不用叫老师,叫林渊就行。”林渊站累了,找个地方坐下,顺便拉了把徐言,示意对方不用杵门口当柱子,“我大不了你几岁,也看短视频的好不好,关注你很正常的。”
徐言立刻改口,笑容更真实了点儿:“林哥。”
他也觉得没必要叫老师,只是经纪人让他这样喊,每个人都得这样称呼。
他凑近,小声道:“咱们声音小点儿,楼上王令西老师在睡觉,刚刚摄像师本来打算架摄像头,都被他助理赶跑了,真是。”
王令西是六个嘉宾名单里,最年迈也最有资历的一个人,一直是娱乐圈的老戏骨、老前辈,直到前两年传出出轨丑闻,才突然没了声响。
如今拉下脸参加这种综艺,显然还是存了再复出接戏的意愿。
徐言的语气古怪,含着点儿自己都没听出来的讽刺和不屑,林渊看了眼他,笑了笑,没说话。
他给宋开景发了个定位,说了声“一切顺利,别担心”,反扣手机,觉得自己胃隐约的疼。
林渊属于没人管束就信马由缰的性子,他从宋宅一走,立刻找地方涮了顿火锅,全辣的锅底,再加上来的路上坐大巴,一路颠簸,如今胃感觉都疼麻木了。
他缩在院子的椅子上,懒洋洋地和徐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还拍了张合照,漫无目的地看徐言p图,一直p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有了成品。
几弯日记v:到地方啦~
[图][图]……[图]
整整九张长图,还专门了微博荒芜得几乎要长毛的林渊。
徐言一边刷博,一边还说:“林哥,看我把你p多帅。”
哥们儿,认真的?
你p得脸都尖了一圈。
林渊抽了抽嘴角,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甚至很给面子点给徐言的微博点了个赞。
徐言的评论区热闹太多,没过一分钟,刷出几十条评论,大部分都是颜粉,还有几条问:和言言一起合照的帅哥是谁啊?真他妈好看。
问的人多,答的人少,没一个知道的。
徐言不厌其烦地刷着评论,看到好笑的就凑过来和林渊分享:“你看这条,笑死了,夸你……”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怎么这么吵?”
王令西穿着睡衣,步履沉稳地走下楼,语气高高在上而不悦:“都说了我要睡觉,你们在干什么?”
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女人,女人身材曼妙,乌发松落,酒红色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她越过脸色很不好看的王令西,端庄地伸手,和林渊握了握:“你好,冯倩薇。”
冯倩薇是很早一代的摇滚人,也曾经有过几首唱的出口的代表作,只是市场瞬息万变,后来不再组乐队,嫁人生子,逐渐沉寂。
多年再见,她已经从烟熏妆、烫发和黑丝短裙中摆脱,年岁见长,显示出一种中年人的知性和从容,林渊和她握手时腰低了几分:“冯老师,我是您的歌迷。”
冯倩薇一挑眉:“是吗,小伙子,考察考察你,会哪首歌?”
徐言这时候也凑过来,笑嘻嘻的,抢话:“薇姐,我喜欢您的那首《蔷薇》。”
“有眼光。”冯倩薇以调笑的口吻,转过头,“可别说你也喜欢《蔷薇》。”
林渊也跟着笑,知道这是给他递话茬:“您这话说的,还不允许人喜欢同一首歌,《蔷薇》那么抓耳。”
“我以为现在都没人听这些劳什子了。”
“怎么可能。”
冯倩薇长了张很亲和的脸,不涂浓妆,很难看出她曾经张扬的个性和小牌大耍的事迹,这是位曾经绯闻满天飞,钓过天王,分手后又无缝衔接新年下男友的主儿,和她相比,林渊觉得自己过往那些风流事迹实在上不得台面,表现得像个乖鹌鹑。
没有人理王令西。
王令西的脸沉得能滴出墨来,徐言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冯倩薇抱着手臂懒洋洋地站在一边,典型一副看戏的模样,林渊转过头示意徐言多少说句话,徐言偏过头,原地装死。
他才不去,现在又没镜头,挨骂的事儿狗才干。
林渊:“……”
狗不干,林渊去干了。
林渊心里叹了口气,还是上前道:“王老师,您好,我路上堵车,刚刚才到,也是录节目的,不知道您在楼上睡觉,在搬行李,所以声音有点儿大,吵到您了真不好意思。”
徐言有点惊讶,一双清澈的狗狗眼瞪大,不太能理解林渊上去干什么。
王令西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
而且……这人声名狼藉,糊得实在不值得讨好,沾个边儿都讨嫌,何必。
王令西上下打量了林渊两眼:“你叫什么?”
“林渊,双木林,临渊羡鱼的渊。”
王令西哼笑了一声:“没听过。”
林渊也笑:“您没听过正常,我很久没有工作过了。”
“节目组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请。”
你不也是阿猫阿狗!
明晃晃的讽刺,林渊只是耸了耸肩,没再回什么。
但还是能理解徐言刚刚话里的无语,都是十八九线,有什么好互相嫌弃的。
他对这样的轻视再熟悉不过,原先国内没有爱豆产业,酒局上自报家门,不少人听都没听过这个职业,听了也觉得低人一等,实在给不出尊重。
林渊对这些太习惯了,甚至有一种,终于从虚幻的家庭温暖中抽离,回到工作环境的诡异的欣喜感觉。
短暂的第一场嘉宾会面暂时结束,几个嘉宾全部住在同一栋建筑里,分楼上楼下居住,室内装潢温馨典雅,只是出了院子后,隔壁的鸡粪味儿和青草味儿混在一起,实在难闻。
徐言一边走一边吐槽:“我真的要疯了,我今天中午刚看见一条蜈蚣爬进来,巨巨巨长,没把本帅哥吓死。”
林渊拖着行李箱向楼上走,应道:“后来怎么办的?”
徐言撇嘴:“谁知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