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副线】()
眸子中带着对少年的关心,导致苏子熙说话时有些颤抖:“昨天晚上便醒来了,伤得不重,不疼的。”
这话盛淮南不信,她清晰地记得那天下午盛淮安打他时候的场景。记得盛淮安当时是下了死手的,记得当时的雨水被苏子熙的鲜血浸染。
盛淮南也知道苏子熙是不想让她担心,她也没有再问那个话题,而是又小心翼翼地开口:“苏子熙,你、你会不会……怪我?”
女孩说这话的时候是抬头去看苏子熙的,可当苏子熙对上她的视线时,她又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苏子熙怔了片刻。恍惚间,他想起曾经的盛淮南即便饱受流言蜚语也依旧高扬头颅的场景,他记得那时的盛淮南高傲,孤僻,从不肯低头的。
他回:“我对你,从来不会有怨言。”
这话有些暧昧,导致盛淮南忍不住抬头瞧他,眼神中夹带着疑惑。
而苏子熙在握紧拳头后又说:“那个男人是谁?”
他看到刚抬起头的女孩又低下了头。
苏子熙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其实盛淮南在家里刚破产回到学校的时候仍然是高仰着头,有些目中无人的感觉。可不知何时起,这个女孩竟习惯性地低头。他想,一定与那个男人有关。
盛淮南此刻不想去想他,随意摆手一笑,说:“没谁。”
苏子熙像是能窥得见女孩心一般,只是从女孩的眼神中便知道她的心思。所以,他没再问。
上课的时候,老师念了上次的考试排名。
这场考试算是他们高三的第一场考试,还挺重要的,因为他们要凭借这场考试的成绩进行分班。
盛淮南缺考了一门语文,数学也考得不太好,即便英语与文综的成绩还不错,可是还是没能进到尖子班,只留在了普通班里。
而令她包括其他学生与老师意外的是苏子熙的成绩。
苏子熙平时成绩能在六百四以上。可这一次竟然只靠了五百三十分,与之前相差的实在是太大了。
可苏子熙听到后却没有一点反应,像是早就知道会如此。
他想和盛淮南一个班,太想、太想去接近她了。正如当年文理分班的时候,一个理科学霸选择了文科。
盛淮南问了苏子熙:“你这次是心情不好吗?”
苏子熙侧头看她,向她一笑:“我心情挺好的。”
盛淮南不理解,但还是好心说了句:“你应该要争取保送名额的,你平时的成绩还是不要太差了。”
“嗯,好。”
这算是苏子熙对盛淮南的承诺。
放学的时候,盛淮南有意避开苏子熙往外走,害怕被大块头看见后,他会告诉盛淮安。
可,放学的时候,盛淮南竟然没瞧到来接她的车,这可真是稀奇。
她对此并不在乎,心中反而有些激动,会不会是男人对她厌倦了,她可以不用再回到那个囚禁她的地方。
女孩胸膛跳动明显,呼出的气息都乱了。她便走便用手轻拍胸口,抑制住自己不要太激动。
盛淮南顺着学校围墙旁的人行道走着。
路上的行人渐少,天色也逐渐黯淡。
盛淮南这是想去自己家的别墅看看。虽然她知道家里的房产都被银行收走了,可她还想要去瞧上一眼曾经的家,哪怕是一眼。
可恍惚之间,她觉得世界像是在旋转抖动一般,脑袋又晕又疼,眼皮子抬都抬不起来。
霎那间,口鼻一热,有湿毛巾盖在她的口鼻,她全身发软,无力挣扎。一有力的手拖拽着她上车。
昏迷中,盛淮南觉得这辆车走的路实在是颠簸,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车身摇晃,路途颠簸,这便导致躺在货厢的女孩一次次整个身子地乱翻。有时脑袋会碰上货厢的铁门,有时脊背会磕上木箱的尖角。
一路下来,女孩全身都是伤口。
她不知道车走了多久,只是在迷迷糊糊中感知到自己被换到了另一辆车上。
再睁眼时,周围黑压压的一片。
盛淮南分辨不得这是在哪里,只是觉得身体十分无力。她能听到周围有人,还不少。
凭感觉,她觉得她现在是和很多人在一个黑屋子里。这个屋子特别黑,屋内弥漫的气味十分难闻,不只是酸臭,还有其他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紧接着,她便听到周围的人在尖叫。
凭听觉,她能知道这个屋子里大多都是女生,而且岁数估计并不大,也许和她一样正青春的年纪。
没一会,推门声嘎吱响起,黑屋中闪过光亮。
有人进来了。
盛淮南还算冷静,借着光看了一眼来人。
来的人很多,个子高低不同,面相不怎么好看。但应该都是亚洲人。
那些人进来时,便一人抓着几个女孩往外走。而女孩们却不敢反抗,因为那些人手中的枪正对着她们,她们不敢,也不能。
盛淮南始终沉默不语,跟随人群向外走去,直到她们再次被关进了一个铁笼子。
没等女孩们反应,带着强大冲击力的冰水便开始向她们刺去。
“啊!”
“啊!”
……
尖叫声此起彼伏。
盛淮南在刚开始的时候也忍不住叫了一声。水流冲击力很强,像是接连不断的冰针刺在她身上。又冷又疼。
没多久,女孩的脸色苍白如纸,全身的力气已经支撑不住她站起来了。宛如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小白花,没有一丝生气。
她还是穿着校服,上衣白衬衫已经湿透,白色内衣什么也遮不住,身体就这样暴露出来。
她只能双臂环胸弯腰站立。她也想蹲下来,可是笼子里的人很多,人挤人的,她蹲不下来。
盛淮南身边有人突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说盛淮南偏头看去时。
那女孩满脸的水,不知是泪水还是冲到她脸上的水。小女孩声音颤抖:“姐姐,姐姐,我怕,我好怕。”
突然被抓到这样的地方,还遭受如此伤害,任谁来了都会害怕。
盛淮南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从不善于把心思表露在面上,尤其是害怕。尽管她内心已经颤抖。
她试着去附上小女孩抓着她胳膊的手,轻声:“别怕,别怕,姐姐在。”
盛淮南的声音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颤抖,而那看起来不大的小女孩还是红着眼框,但好在听到盛淮南如此说还是点了点头。
还没松口气,小女孩又在盛淮南耳边说:“姐姐,他们要干什么?”
盛淮南顺着小女孩视线望去时,便看到几个人拿着枪,用一根绳子牵着一群人出来。而那些人像是吸食了什么药,只是面无表情麻木地走着。
笼子里的女孩们岁数不大,不知道那些人是经历了什么,又是被注射了什么。
只知道,她们马上就要和她们一样了。因为笼子的门被打开了。
经过刚刚冰水冲刺,女孩们的心理防线已近崩塌。
盛淮南抓着小女孩的手,还不忘安慰她:“别怕。小姑娘,你叫什么?”
这是盛淮南为了将小女孩的注意力转移而随意问的。
小女孩声音颤抖:“安心,小心肝的心。”
这回答引得盛淮南偏头向她看去。能如此回答,能看得出来小女孩的父母对她有多好,她原该在家里,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
知道女孩还害怕,盛淮南顺手将手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