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秘书愣住，双目圆瞪：“这……居然这么巧？不仅长得像，连信息素都一模一样？”
蔺枫的心脏像是涌入了一层雾气，有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就在那里封存，但他没有勇气去打散那迷蒙的白烟。
他焦虑地咬着大拇指，脑子一团乱麻。
“少爷，为什么愁眉苦脸？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蔺枫的黑瞳如同一颗深邃的宝石，他问，“为什么是好事？”
秘书道：“如果能把这个叫希阳的信息素提取出来给颂少爷，那颂少爷痊愈不是指日可待吗？这样就不需要温屿落了。”
“不——”
蔺枫早就这么想过，嗅到希阳信息素的那一秒他就想到了。
“希阳的信息素很微弱，腺体发育刚好过及格线，他自己用尚且不够，哪里还有多余的提取出来给颂颂？”
秘书想了想，“这么说……还是需要温屿落。”
他的思维太跳脱，蔺枫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又提到温屿落了？”
秘书道：“让温屿落想办法把希阳的信息素提升到一定程度，再提取出给颂少爷。”
“……”
蔺枫话说的有些艰难，“……如此，便牵扯两个人了。”
一个温屿落也就罢了，现在又来了个希阳……
温屿落能打晕强行带走，希阳呢？
让他对希阳下手，对一个跟颂颂长得那么像的男孩下手……
况且他的信息素一旦提取，岂非是一命换一命。
蔺枫头痛的厉害，不知道该怎么做抉择。
秘书在一边道：“少爷，我们已经不止牵扯两个人了。”
“从世界各地找高级技术员、实验者，已经小一千人了，当然这还是能看得见的损失，看不见的呢？您耗费大好光阴，为了颂少爷失去了多少东西以及时间？”
“筹办生物科学院的一年，发扬的一年，找治疗方法的一年。”
“不过是再拉进来两个，还是至关重要的两个，有什么好犹豫的？”
蔺枫的呼吸急促而粗重，胸膛的每一次呼吸和起伏都像是要将他肺中的空气全部挤出。
他难以做出选择。
秘书在灯光的暗影处，一步一步把尚处在分界线的蔺枫拉入黑暗。
“从您决定救颂少爷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结局已经定下，如果不能让颂少爷醒过来一家团圆，便就是我们和颂少爷一起死，一起下无尽的地狱。”
“……”
可脑海里的蔺颂是善良的，如果他知道他醒来的代价如此之大，会觉得自己的苏醒是件好事吗？会原谅他这个策划好一切的哥哥吗？
蔺枫不敢想，但也确实如秘书所说，他没有退路了。
“我知道了，会看着办的。”
留下这句话，蔺枫拿起高脚杯，仰头将红酒一口饮完。
谁都逃不掉
日出的第一缕柔光总是最美的，希阳很早就来花店了，正在把闷了一晚上的盆栽往阳光下搬。
刚搬了一半，温暖的日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
希阳在阴影中抬起头，与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蔺枫四目相对。
那晚的细节瞬间涌入脑海，希阳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记得如此清楚。
“……蔺枫，你怎么来了？”
“蔺枫？”蔺枫挑眉，“不叫蔺先生了？”
“先生在我眼里是尊称，”希阳直起身子，问道，“你觉得你值得我尊敬吗？”
“……”
蔺枫愣了一会，抬手掐住希阳的腰，把他往怀里带，轻声在他耳边道：“这么快就变了脸？你还是那个在我身下嗯嗯啊啊叫着的希阳吗？”
“！”
希阳怔着，喉结滚动，放在他腰间的手往上慢慢移动，直到捏住了他的下巴。
蔺枫狂淡的眸子一顿，“用完我就跑？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希阳推开他，有些不知所措，“……我没有，那天，我说的很明白。我的确是把你当解药，可你不也把我当成那什么颂颂吗？而且你在上面……这种事你吃什么亏吗？”
“当然吃亏，”蔺枫道，“我费劲了，你躺着倒挺舒服，出力的不是我吗？”
“你！”
希阳没见过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急道：“请你离开这里。”
“你平时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希阳咬着牙：“店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店长姐姐见希阳久久不回花房搬花，在里面吆喝了一声，“希阳——你在干嘛呢？”
她从花房出来，看着外面纠缠的蔺枫，“这是？”
希阳忙把蔺枫拉在身后，“店长……抱歉，我现在就……去……”
“你是他老板？”蔺枫打断希阳的话，随手解开他的围裙扔给店长，“我给他请个假，人我带走了。”
说完，不顾店长蒙圈的眼神，拉上希阳的手腕就走。
希阳怕店长担心他，装出自愿跟蔺枫离开的样子，到了停车场才愤愤扯出自己的手腕，“蔺枫！你要干什么！难不成要我对你负责吗？”
蔺枫加速的呼吸使得心脏比平时跳动的更快，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希阳，道：“负责？好啊，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