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0(1)

许耀哲送我回来後，没有跟着我进屋。

今天他开来的车是他朋友的，他接下来要去还车，请我帮忙隐瞒这件事，於是我没让许叔叔跟母亲知道是许耀哲开车接我回来。

一到家，我先传简讯给蔚雯，让她知道我平安抵达，晚点再联络给她，然後就跟母亲他们到高级西式餐厅用餐。

餐点都已经送上桌了，还不见许耀哲的身影。

更奇怪的是，许叔叔和母亲神se自若，看似不在意他的缺席，甚至只字未提。

眼看主餐都要吃完了，我终於按捺不住，开口问坐在我对面的许叔叔：「许耀哲有要来吃饭吗？」

在许叔叔面前，我都是直呼许耀哲的名字，许叔叔至今都没要求我改口叫对方「哥哥」，相当尊重我的意愿。

「耀哲不会来。我们出门前，他联系我跟你妈，说不小心惹你生气，不想影响你吃饭的心情，决定先回避，还要我们别问你太多。」

闻言，我一愣，许叔叔笑盈盈地接着说：「我不知道那孩子做错什麽事，但我相信他有在真心反省。叔叔已经帮你念过他，你原谅耀哲好吗？」

母亲也加入劝说的行列：「是呀，怕你不开心，我们还真的不敢在你面前提他呢，想不到反而是你主动提起。你还生他的气吗？」

「没有，我没生气啦。」我难为情的澄清。

「那就好，耀哲下次再犯，你告诉叔叔，我帮你教训他。」

语毕，许叔叔放下手中的餐具，话锋一转，「夜纱，你去过北海道吗？」

「咦？没有，我还没出国过。」

「太好了，我和你妈妈正在规画四月连假出游的事。每年的这时候，我们都会出国走走，今年我们三人一起去北海道度假如何？」

我愣了愣，「三人吗？」

「是啊。」他们异口同声，不明所以的表情彷佛没意识到这句话哪里有问题。

「那许耀哲呢？」

母亲莞尔一笑，「b起跟我们出游，耀哲更喜欢找朋友，我们不太会问他。今年难得有你在，我们想带你一块去。」

我迟疑地说：「但……我还不确定到时会不会回家扫墓，可以先让我想想吗？」

许叔叔慈蔼地道：「当然可以，你就依自己的心意决定就好，不用太勉强。」

「好，谢谢叔叔。」

我们继续餐，我以闲聊的口吻转移话题，「许耀哲都是去找哪些朋友呢？」

「应该都是学校的同学吧。」许叔叔拿起桌上的高脚杯，喝下一口葡萄酒，「我跟耀哲的朋友不熟，他也不太跟我说他们的事。从以前到现在，他只带过两个朋友到家里，其中一个正好与你们同校。」

某个人的面孔立刻浮上脑中，我顺势问：「是谁？」

「他叫高海珹，跟耀哲一样大。我和他父亲是老朋友，你在学校见过他吧？」

「有见过一、两次，但我不认识他。原来他跟学长是朋友。高海珹学长在学校很有名，听说他不仅头脑好又擅长画画，是个优秀的人。」我从容应答。

「是啊，他各方面都很优秀，尤其绘画。我们家客厅里挂的水彩画，就是他的作品。」

我意外，「真的吗？」

「是啊。三年前，我带你妈妈参加他父亲公司的宴会，当时我问海珹能不能在你妈妈生日时送她一幅画作，他答应了。随着日子过去，我跟你妈都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他还记得，半年後，海珹真的在你妈妈生日那天寄来那幅画，让我们非常感动。这孩子不仅贴心，还相当守信。」

母亲微笑附和，「没错，所以我很喜欢海珹，他是我见过最成熟稳重的孩子。只可惜，他上高中後就不太能来我们家，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要是你们也能成为朋友，那就太好了。」

「为什麽学长上高中後，就不太能来？」我敏锐察觉到这段话里的不对劲。

许叔叔和母亲的表情变得微妙，彼此交换了眼神，同时沉默。

他们的反应我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