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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指控私通

 

第三十章:指控私通

原智勇退步,腿软一个没走稳仰天摔倒,屁股结实砸在地上,哇哇叫疼。

他两声尖叫头回凄厉,二回凄惨,将众人都吓了一跳。蔡氏不及细看旁人,一眼往坐在地上的丈夫瞅去,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手,手,关节,原智勇双手交叉,上上下下抚摸自家胳臂关节。当他确认无一处关节松脱,长长吐气,喃喃自语:没事,没事。

你也撞邪了?蔡氏扶腰问,这时留意原智勇身旁一抹身影。

那人一袭孔雀蓝衣,高个长腿,肤色偏白,相貌异常俊美,扎人堆里如同鹤立鸡群。

蔡氏见了鬼一样,撇下原智勇,蹬蹬蹬退步。

久违了,两位。赵野放出笑容,弯腰拉起原智勇。

原智勇经他碰触,彷佛教烙铁烙着皮肉,猛烈一抖,放手!放手!

赵野正拉着原智勇将起未起,闻言松开人,原智勇的屁股再一次结实砸地。

我的屁股啊原智勇哀叫。

相公,蔡氏在十几步开外急喊,又瞪向赵野,你这家伙

赵野摊手,一脸无辜,他让我放手。掉头走向原婉然。

自打两人相识以来,原婉然见到赵野,当属这一回最开心。

赵野来了,她兄嫂那对披人皮的魑魅魍魉,更翻不出浪。

随即她又心惊,赵野性子难驯难料,万一有意无意间,抖搂出双夫的事怎么办?不由心头栗六。

那边厢赵野道:小嫂子,我回来了。中规中矩,恰符叔嫂之间的礼数。

原婉然怔愣霎时,继而眼眶微红赵野顾全她畏惧人言,在人前替她隐暪彼此干系。

赵野皮相太叫人难忘,很快村人认出他,尤其站在外圈的姑娘里。

赵野回来了姑娘们发出呓语般的赞叹。

好俊啊

又高又好看

哼,姑娘们身旁的范秀才理理衣衫,小白脸罢了,有学问,有功名,才算男子汉大丈夫。

姑娘置若未闻,彼此讨论赵野成亲了没。

赵野向在场诸人见礼,郑大娘问:赵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韩教头呢?

刚到。赵野转向原婉然,小嫂子,大哥尚未回来?

嗯。原婉然配合回答。

不要紧,吉人自有天相。赵野说,几位大娘都附和安慰原婉然。

邓大娘想起一事,因说道:村头田家二郎也一直没下落,田大娘都快愁成秃子了。待会儿我去告诉一声,出去打仗的,也有你这样平安无事晚些回来的,安安她的心。哎,你在就好,省得别人欺负你小嫂子。因将方才光景叙说一遍。

赵野向原婉然道:嫂子,小人爱作怪,你独个儿住不行。不如收拾行李,跟我进城。

原婉然点头答应,她兄嫂这一闹歪打正着,让她迁居京城成了顺水推舟之举,不必另找借口遮掩。

进城好啊,蔡氏阴笑:离了村人眼线,你俩便能痛痛快快一床睡了。往后从明到夜,破货躺在野汉子身下,两腿大开任他操屄。

原婉然摀住嘴,像挨了脆生生一巴掌,脸上青红不定。

赵野挡在她前头,侧身低头问:刚刚她便是这般欺负你的?

原婉然缩着肩没言语,她和赵野夫妻同床天经地义,犹放不开手脚,这下叫蔡氏当众讲起,满心找个地缝钻进去。

操,李大头一个不依,嚷道:你嘴巴专门喷屎来着?红姑使劲拖开他。

邓大娘也骂蔡氏:你别太作孽,嫂子养小叔的话都敢随口乱说?

郑大娘道:小原嫂子,你不替自个儿想,好歹替肚里孩儿积点德。

原婉然才刚受了兄嫂好一顿冤枉,大伙儿对她怜悯正深,便七嘴八舌数落蔡氏。

村长跟原家夫妇同伙,也不能不顺应群情做做表面工夫,咳,原家嫂子,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不能乱说。

蔡氏面无惧色,指向赵野两人,我有凭据,他们两年前便睡上了。

原婉然心头一紧,蔡氏可是要揭开双夫的真相?

蔡氏接着说:破货平日装作三贞九烈,扭扭捏捏不让男人近身,怎地赵野两年不见,一回来接她走,她便满口子答应,从前那些臭架子、臭讲究都上哪儿去了?叔嫂再是一家人,也要避嫌,孤男寡女不好同住一屋,破货和赵野不是亲叔嫂,更该彼此远着,他们倒赶着黏作一块,合常理吗?

邓大娘嗤之以鼻,其他村人责备蔡氏的声音却有些低了。

蔡氏又说:我们带她回娘家,她打死不肯,推拖要给韩家收租看房,走不开;我们略提提韩家的家业,一枚铜钿都没沾到手呢,她便乌眼鸡似地撂狠话,严防死守。赵野一来,嘿咦,秋天没人留下收租,不打紧;屋子没人住,要坏了,不打紧,一心跟赵野走。这猴急的劲头,奸夫淫妇才有!

大多村人不响了。

蔡氏扬头,口沫横飞:破货先前怪我和她大哥不是韩家人,不让插手韩家的产业,那么赵野是韩家哪号龟孙子,她居然把韩家全留给他?一般女人死了丈夫,没生养的,谁不是变着法子过继一儿半女传夫家香火,哪个拱手把家业白白便宜外姓汉子?要给,也该给娘家人,我们便不姓韩,总跟她沾亲带故,不是吗?

原婉然立在赵野背后,听着蔡氏滔滔不绝,脑海浮现一条巨蛇蛇信乱吐,毒牙大张的模样。

一女嫁双夫,这事顶多低俗上不了台面,叔嫂私通,却是通奸乱伦,人所不齿,按律要问罪的。蔡氏说她和赵野私通,比揭穿双夫婚事更能整治他们。

但这不是白费力气吗?原婉然纳闷,一旦她和赵野坦承夫妻关系,蔡氏便没辙了,白白再打一回脸而已。

她仰头望向赵野后脑勺,这人一言不发,又是怎么盘算的呢?

蔡氏话锋一转,村长、范先生,两位学问最好,甭管他们叔嫂干不干净,就说他俩孤男寡女同住一屋檐下,合规矩吗?

此事以情理度之的确不妥,村长便不怕旁人闲话他偏袒,摸胡子答道:能免则免,能免则免。

范秀才在姑娘堆里饱受冷落,得了蔡氏褒奖请教,受宠若惊,立刻挺起单薄胸口,昂首阔步上前。

咳咳咳,范秀才由袖子摸出一把黯旧纸扇,睥睨众人,拖长声调道:孟子曰: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这话什么意思呢?说的是男人女人,如非夫妻,彼此不该直接以手递受东西,这是遵循礼制;但嫂子溺水,叔叔伸手拉她,这是权宜变通。这话也有让非血亲、夫妻的男女别走太近,避开瓜田李下之嫌的意思。他故意暂且打住,把纸扇哗啦一声撒开扇面,向姑娘堆斜飞眼风。

这下晓得绣花枕头与才子的差别了吧?范秀才轻摇扇子,作出羽扇纶巾,谈笑间小白脸灰飞烟灭的潇洒一笑。

姑娘们的眼珠子钉在赵野头脸身躯,不曾挪动一毫一厘。

范秀才捏紧扇柄,红着脖子对赵野粗声道:亲叔嫂尚且等到嫂子溺水,命在旦夕才违背礼制肌肤相触,小韩嫂子与你并非正经亲戚,不过同她兄嫂略生龃龉,你便要与她同住,不但小题大作,又岂是端人正士所为?

蔡氏在旁帮腔:他本来就不是正经人。从前做货郎,十里八乡来来去去,和多少女人闹出闲话?等你和破货的丑事传开,大家认清你的为人,晓得所有旧事不是空穴来风,呵呵,那些和你好过的淫妇,她们家人包管找你算账。你这辈子身败名裂,永远不能翻身。

原婉然想起一事,当下如遭雷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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