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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片

 

希望回家时没什么事了。

云初想,阿青上了新官任之后大部分时间晚上都在外面吃,算下来只有晚上能见一会,她最近也是想他的紧才中午去给他送饭,晚饭要吃些什么好呢,家里还多了一张嘴,考虑到他是个小狼人,大概会偏爱肉一类的吃食,她今日要不勾些淀粉炸小酥肉吃……

她正考虑怎么把肉切成肉条呢,一推开自家的门,又被血腥味呛了一下,她先是惊了一下,又感觉麻烦,她总不能天天出去买肉,这血腥气又是从何而来啊。绕过前厅,远远看见一个蹲在井边匆忙洗手的少年,察觉到推开门的声音,抬起头对她笑得腼腆。

“姐姐,你回来啦?”

一声姐姐叫出了云初的鸡皮疙瘩,她走过去看,半盆井水被洗出了血沫,而少年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然后恍然大悟般把水倒掉,再和她解释。

“我从姐姐家后院捉了只鸡。”

他一边说一边指,站在这里看不见她养鸡种菜的后院子,但是能看到厨房,确实看见了一地鸡毛,还有不小心呲到木门上的血迹,看着这活物当时挣扎的挺狠啊……

云初抿嘴,还没说出一句话,就被少年牵着袖子坐在了桌旁,他的手掌上带了井水的凉气,再她的衣服上留了一点水渍,说是要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

“我记得姐姐偏爱重口。”

眼看着少年给自己端出来一盘菜,怎么看怎么像辣子鸡,但是一个本地的,之前对做饭一窍不通的人怎么做出辣子鸡的……云初半信半疑地夹起一块吃了,虽然她来这里太久早就不记得辣子鸡是什么味道,但是这盘菜香辣爽口,炒的很合她的心意。

于是虽然嘴上没有表示,澈溪依旧如愿地看见云初眼睛微亮,吃到合心意的食物的本能反应骗不了人的,不枉他真的亲手杀了一只鸡再拔毛焯水,为她做了这些……

“做的很好吃。”

没有白饭,云初吃了两口也就停下来了,筷子放手搭在了盘边,她转头看向下意识露出满足笑意的少年。

“做菜和谁学的?”

“隔壁家的婶婶,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菜。”澈溪答到,似乎完全不怕她去找隔壁婶子对口供,当然,真实情况其实是脑内系统提供的菜谱。他有印象的是云初其实偏爱重口,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迁就那个藤妖才多做清淡菜品,他拔毛时手劲都大了不少,心中赌气的想,他的舌头可没那么金贵,根本不需要姐姐为他迁就口味。

“姐姐若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脑内系统总有些歪理,这次和他说的是什么“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个人的胃”,澈溪觉得是歪理,但是云初确实是个好口舌之欲的人,他为她多做些菜让她吃的舒心,看着他大概也会顺眼很多吧。

小狼美滋滋地想着,于是云初没忍心打扰他,去看了一眼厨房,里面收拾的挺干净,就是血迹难清理,门板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她凑过去看了一眼,就去盛了两碗饭拿出来,恰巧看见少年拿着她顺手放在一边的筷子也尝了块鸡肉,入口时身体抖了一下,却还是黏腻地把筷尖含在口中,不知道在回味着什么。

……这筷子脏了,不能用了。

云初走过去放下饭碗,又去拿了一双筷子才又回来坐下,而少年没有一丝被抓包的尴尬,只是眼角有些发红,看起来这来自雪原的兽也不适应辣味的菜肴。

其实不是不适应,纯粹是澈溪第一次吃这么有刺激性的食物,在天崖山他吃生肉,在宗门他吃灵果,而在更遥远的前世他专吃心脏,善人恶人的都会吃,像是这种正经的,所谓烹饪出的饭食,记忆中根本就没吃过几次。

只是现在看着云初也捧着碗,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吃着饭,吃的是他做的东西啊,那略带疲惫的眉眼也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温和柔媚,光是看她吃都可以饱了……澈溪难免又看痴了些,然后被一时不察吃紧口中的辣椒呛地咳嗽。

“下次还是少放些辣吧。”

于是云初没吃几口又去帮他倒水,喝下去满满一碗才感觉舌头上的火辣感消失,他猛的抬起头,面上是被抛弃的小兽才会露出的惶恐感。

“我可以的,”澈溪喏喏道,“这是我第一次吃辣,以后也可以适应……”

口味相近的人,才会更容易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啊。

他已经忍不住幻想那藤妖回家时结果发现桌子上没有一道他能下口的饭菜,会露出什么表情了……活该,真是活该!谁让他天天晚上总是霸占姐姐说悄悄话,他又没有刻意扒门去蹲,结果好巧不巧他去一次那藤妖就故意笑闹一次,他听着房内的或媚或娇的喘声听得夜夜磨牙,每次都要愤愤回门。

但是你没必要为这种事情迁就我啊。

云初下意识想回答道,却被少年泛着水光的眼睛一瞅,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又去帮他打了碗水放在旁边,看少年原本被辣的忍不住想吐舌头,转而变为一口饭一口菜,压下去了辣意。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她又不是馋到顿顿要吃辣,她没有这么嗜辣的啊,这么多年跟阿青一起粗茶淡饭,口味自然而然地被他影响的些。

不过吃饭时云初终究不好说这些,只能等下次做饭时言行合一,免得他总以为是自己在迁就阿青……她吃了几口,似是不经意的问到:

“尸体……丢在哪里了?”

也没说是鸡的,还是别的什么,但是澈溪就是河南蛋的回答:“这次丢远了些,是个脏东西……我出了城才把他扔掉的。”

扔京外了?那可是个远地方啊,虽然对于他们这种会飞的又会轻功的一个来回方便得很,但是对于平民百姓,来去就是得半天的车程,估计消息传回来有一段时日了。

澈溪的性子她也了解,虽然心黑又凉薄,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心思去管的,不如说这人是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一个,毕竟不是什么事情,出手了都会对自己有益。这门板上的出血量看着真不像一只鸡能喷出来的,她心里有了猜测,没想到少年完全没有掩盖的意思。

“他想把秽物泼在姐姐的门上。”

想起当时情景时,澈溪都会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第一次觉得自己鼻子太灵也是个错事,开了门见他带着斗篷又面似青年,估计以为他是个好拿乔的,示意着他手里的粪汤,说是不给点好处,就把这东西泼在这破门上,以为谁都惹得起吗云云。

本来内斗就烦,真以为什么人都能骑在他们头上了?

澈溪一下子就冷了神情,却又很快调整好,刻意装出一副柔弱可欺没主见的样子,结果还真把人骗进来了,还好没把那个装粪汤的木桶拿进来,不然澈溪是真的会想一个活口都不要留,至少血腥味比这个好闻多了。

然后,前世一统三界的狼王就从这些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岁的小伙子中随手抓了一个倒霉蛋,一个结界罩在院子上,出手就是卸了他一只胳膊。那惨叫声当场就把刘二流子吓得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也是他把胳膊扯断动作太快,血有一大部分都呲在了门板上。

但是这还不够啊。

给鸡拔毛拔出了一身火气的狼王正好遇上了出气筒,举手投足间也不小心带落斗篷,露出了脑袋上人类绝不会有的两只毛绒绒的耳朵,刘二流子这时才察觉到眼前非人的存在,想跑,却如鬼打墙般一直跑不出大门口。

“都坐下看啊。”

少年拎着昏死过去的人的另一只胳膊,拖拽着追猎物般把这群人逼的如猎物般逃窜,跑没力气了,再一个个捉回来正坐在地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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