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的居民会最先进入暗道,感染区获救的居民则被安排到安全区,避免混乱。
通往城外的暗道是撤离计划的核心。计划实施前,他们得首先确保暗道本身可以安全通过。
“我们能做什么。”陆离放下羊皮纸。
瓦伦泰尔带着歉意说:“几乎全都需要……还有大量市民在感染区里,我们人手不够,防护服也不够,只有两位的能力能隔绝开它们。还有探索暗道,里面也许钻进了蒲公英,我们没那么多资源和时间将整条暗道烧一次,所以也需要两位的帮助。”
“安娜的能力只是驱散蒲公英,不是找到并消灭,第二件事我们做不到。”陆离回答。
瓦伦泰尔有些遗憾:“那么先请两位休息一下,等暗道探索后需要你们帮忙拯救伦德的市民。”
陆离没有拒绝,他的确需要一间安静房间进行休息,同时等萨拉亚当离他们足够远。
一位侍者带领陆离安娜去市政厅二层的客房,又送来两份牛排沙拉与红酒。
除了红酒,两份牛排和沙拉都被陆离吃掉,安娜关上了电灯,冷清昏暗中,安静守护着脱离这片大地,进入无忧梦境的陆离。
正午,这片异常庞大的蒲公英群仍然笼罩着这片大地。
静谧的客房持续着,被轻敲门声惊扰。
安娜披上长袍打开房门。她以为是暗道探索完毕,不过是另一件事——城主助理带来一位老人,声称他知道弗拉伦德疗养院的故事。
“去外面说。”安娜不想惊扰熟睡的陆离,不过这时,身后传来陆离因为刚醒而变得有些温柔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
脸庞带着两块显眼老人斑的老人坐在壁炉边,城主助理束手站在后面。
陆离坐在另一边,壁炉映红他的半张脸庞。
“小多姆说你想知道疗养院的故事。”老人缓缓说道,身后的城主助理对这个称呼露出尴尬笑容。
“是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老人抬起沉重的眼皮,似乎其中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一些私事。”陆离不能告诉他萨拉和亚当的事。
“这样么……你们一定是为那件事而来的吧?”老人浑浊的眼珠带着憧憬与追忆,火光映照下仿佛重新绽放明亮。
“他们的确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恋人……”
陆离和安娜以为老人随后会讲萨拉和亚当的故事——不过出乎意料,老人讲述的是另一个故事:一位年轻人和一位贵族情妇的爱恨纠葛。
陆离不想浪费十几分钟甚至更久听老人缓慢讲述毫不相干的内容:“那里有一片墓园对吗?”
“看来你们比我知道的要多……是的,那里有一片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墓园。”老人并没意识到他们谈论的是两件毫不相干的故事。
回归故事本身,老人所讲的故事脉络大致是一位年轻人在舞会上爱上贵族情妇,情妇是个为了家庭不得不出卖自身的少女,渐渐他们相爱了,但也被贵族察觉。为了颜面贵族无法声张,他选择用另一种方式报复年轻人——在年轻人偷偷溜进庄园与情妇私会时将其污蔑成小偷,并当着情妇的面从年轻人口袋里取出情妇的首饰。
年轻人被贵族和其手下痛打一顿扔给警署,贵族随后对议员和警署施加压力,让他的刑罚上升为绞刑。
情妇的确在一开始误会了年轻人,但绞刑当天她偶然听到扫地侍女低声交谈贵族的阴谋,疯了般跑向绞刑场。她来晚了,当他抵达时心爱的男人已经被吊在绳套里不再动弹。悲痛欲绝的情妇向绞刑场的无数市民控诉贵族的阴谋与对她的虐待,然后撞死在绞刑台上,死在年轻人的脚边。
这桩丑闻不足以扳倒一位贵族,但足以让他被民众唾弃,让贵族嘲笑。
当时弗拉伦德疗养院的拥有者,那位贵族的政敌欣然宣布将这对恋人埋葬在疗养院的花园里,并且接受人们看望——
那位贵族带着这份耻辱到棺材里,而随着时间推移,一开始就是为了打击政敌而刻意搭建的爱情故事渐渐泯灭于时光中,没能流传下来。
萨拉或许在当时知道了这件事,因为憧憬和尊重他们的爱情故事,所以将自己的尸骨埋在了那里——但从真实萨拉残忍肆意地所作所为来看,比起前者,更像是萨拉挖出他们的尸骨,将自己的尸骨埋葬在下面,接受年轻情侣们的仰慕和祭拜——
仍带着感慨唏嘘的老人被城主助理多姆搀扶离开。安娜关上房门,走回壁炉边问陆离:“已经知道真身在哪了,我们现在就去?”
“什么时间了?”陆离问道。
“十二点二十。”
“再等等。”
亚当和萨拉离开还没到三小时,等到它们离得更远一些——
陆离还是觉得困乏,不过还没到第二次休息,多姆慌张地跑过来告诉他们,暗道发生了意外,有某种诡异存在弥漫在暗道里。
寻找她的黑影
“一些蒲公英在暗道里,应该是从出入口钻进去的……不过问题不是它们,是驱魔人在暗道发现一条被封堵死的岔路。”城主助理频频去看时间,仿佛有什么正催促他。
“封堵死的岔路被破开了,痕迹很新,可能是逃跑的前任城主留下的。问题是靠近那里的人们会情不自禁想要走进岔路,那些驱魔人先醒过来拽回清道夫,他们很奇怪地说理智值计数器没有反应……”